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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大喜对二人施过一礼便拉着梁绍要走,宋兴廉又提点道, “这时辰过去明慧院也是课休时,小心些,莫让人瞧见你们!” 二人忙拱手为谢,梁绍道, “多谢二位师兄,但有失手,必不会将二位师兄供出来的!” 宋兴廉闻言点头, “好小子,倒是个上道的!” 二人急匆匆过去,果然在慎言院的茅厕旁寻到了那处角门,这处乃是茅厕背后,正是那臭气熏天的粪坑所在,二人过去立觉如坠梦魇之中,恨不得当时就死去! 梁绍使袖子捂着口鼻,对正在想法子弄断角门铁链的朱厚照道, “朱兄,这一回兄弟可是舍命陪君子,之后你可要好好报偿我才是!” 朱厚照闻言头也不抬道, “你想要甚么,孤都赏你就是!” 话一出口猛然发觉漏了口风,抬头看梁绍,见他正左右四顾似并未听见,当下松了一口气,埋头又去摆弄铁链上的锁头,幸得这锁头长年未用早已锈坏,用力拧上两拧便打开了,二人偷偷摸摸拉开门,便钻入了明慧院中,先是长吸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四处观望,寻找夏小妹的身影。 这时节明慧院中众女学生正三三两两在院中玩耍,只夏小妹一个却是心怀有事,悄悄寻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处,背对着人将袖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朱厚照那头坐立不安,夏小妹的心头也似揣了一个小兔一般,一颗心蹦来蹦去不得安宁,绮姐儿越是不让她看,她越是心里想的紧! 这袖子里的东西前头她才看了一眼,就被绮姐儿给包了起来,里头的男女到底是个怎生动作,她是半眼没有见着,趁着还未还给朱佑君,先让我再瞧上几眼! 当下缩着身子藏在花丛后头,低头打开外头包着的布料,翻了一页又一页,见得那花院中的男女前头还是衣着整齐,之后渐褪衣衫…… 夏小妹看得面红耳赤,似羞还喜,想瞧又不敢瞧,想不瞧一双眼儿又往那处飘,正右顾右盼,时不时眼神儿溜过去时,突然眼角余光见的花树浓密之处,似有枝叶晃动,手忙脚乱的将那册子包好,匆匆塞入袖中,那二人就已从花丛中钻出头来,定睛一看正是朱佑君同梁绍二人。 “你……你们怎么到东院了?” 夏小妹一惊,朱厚照前头着急过来取回东西未曾细想,此时间见着夏小妹就红了脸,隐了大半个身子在花丛之中,支支吾吾不敢要回自家那册子来, “那个……那个……这个……这个……” 一旁的梁绍见了直拍脑门儿,对夏小妹道, “前头朱兄遗失了一本册子,想来应是夏小姐拾得了,不知可否归还?” 夏小妹听他说起那册子,也是涨红了脸,忙从袖袋之中取了那小册出来,扔给朱厚照, “还……还……给你!” 朱厚照忙伸手接住,打开来看了看,果然是自己那鱼水十二变,忙又包好塞进怀里,红着脸问夏小妹, “你……你可是瞧过了?” 夏小妹啐了一口道, “谁要看你……看你这**!” 梁绍闻言噗嗤笑了出来,朱厚照也回过神来,问道, “你……你即是未瞧,怎知是……是**!” 夏小妹被二人揶揄的跳脚,指了朱厚照道, “朱佑君,你……你……我还未寻你算账,你倒要来取笑我了,你信不信我立时叫一声便有人叉了你们出去!” 朱厚照忙打躬作揖求饶道, “夏小姐原谅则个,我……我……” 只“我”了半晌也编不出个瞎话儿来替自己圆场,梁绍见了忙拉他道, “快些走吧!这时节了还是少说废话为妙!” 再不走若是让人瞧见了,再一搜身,那就真是甚么都完了! 只可惜好的不灵,坏得灵! 他话音未落,便见得花径一端,有两人远远的过来,其中一个指着他们叫道, “喂……你们是哪一个院的,竟敢跑到东院来!” 三人回头一看,朱厚照不认识,梁绍与夏小妹却是认得的,说话那个是胡仙儿,另一个却是许妙灵, 她们怎么会到明慧院来了! 夏小妹脸色大变上去推了二人一把, “快走!这里我来应付!” 说着转身疾步向二人迎了过去,朱厚照还待犹豫被梁绍拉着便往花丛中钻去, “快跑吧!再不跑我们三个都要一起遭殃!” 他们二人撒开腿儿就跑,这头夏小妹挺胸挡在了胡仙儿与许妙灵面前,胡仙儿见着夏小妹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前头比试那一日,她出了大丑,哭着回了府,又在香闺之中伏榻哭了半晌,身旁的小丫头瞧着那条印了五个指头印的裙子问道, “小姐且先别哭了,您倒是想想到底是被何人近过身,可是有男子?” 这事儿可大可小,若只是无意之中沾到的倒也罢了,若是被男子近身动了手,只怕这事儿还报给老爷夫人,定要去书院求见山长,彻查此事,堂堂承圣书院出了轻薄女学生之事,书院定是要给个交待的! 胡仙儿得丫头提醒,这才止了哭声,想了想道, “虽说今日是东西两院不设门禁,但有监院四处巡查,比平时还要严一些,我即便是同男子说话,也不过寥寥几句转头便分开了,怎会有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