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质问母亲
见到女儿，林珍突然跑过去抱住她痛哭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妈妈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不接，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黎虽然也受到打击，但是面对此刻的母亲时，她还是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哪怕只是在母亲面前也好，苏黎轻拍着妈妈的后背安慰着。 “爸爸，怎么样啦？”苏黎轻声地问道，视线看向了病房里面。 “医生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能不能扛过去就看这几天了！”林珍此刻已经虚弱极了，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一时间还无法接受。 “那店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伤亡情况！”苏黎接着问道。 林珍接着道：“店里起火烧到了旁边的店铺，没有人员伤亡。不过这次对着旁边的商铺，波及的比较多，怕是会很麻烦。” 苏黎听着妈妈的话，搂住她安慰道：“没事的，妈妈，没有人员伤亡就好，我会处理的，你放心，没关系的。”说完擦干眼泪，对着母亲笑着。此刻的苏黎，连萧睿也没有见到过，看着让人心疼。 一夜萧睿和苏黎陪着林珍在医院，第二天一早，询问了医生的苏天和的情况后，苏黎和萧睿一起去了派出所询问情况。 出来后的苏黎，有些站不稳一时间崴了脚，萧睿急忙上前扶住。 事情远比她想象的严重，当天因为大风，火势太大，波及到了周围很多家的店铺，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这次事故的赔偿应该不会太少。 现在苏家的情况，接下来该怎么办，苏黎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倒下去，爸爸现在住在icu，妈妈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要是她在倒下去，那么家里就彻底完了。 “没事吧！”萧睿扶住她担心地问道，现在他知道苏黎的处境艰难。 “没事！”苏黎站起来看着萧睿，强作一副镇定地样子道，“我们回来已经一夜了，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我可以应付的。” “我留下来陪你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还可以。”萧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黎的一声“萧睿”给打断了，然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苏黎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谢谢你，我能应付的，你先回去吧！”说完推开萧睿的手，自己叫了辆车离开了。 坐在出租车上，苏黎哭了起来，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和渺小。原来这些年来，自己的一切都是父母在帮着支撑着，即便是当初找不到工作，前途渺茫的时候，苏黎也没有现在恐慌，因为她知道，她还有父母，他们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可是现在天空崩塌了，突如其来的事故让他们这个温馨幸福的家，刹那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要有人去解决，现在家里能解决这件事的人，也只会有她了。 回到医院，苏黎给母亲带了一份午餐，出电梯时，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走了进去。电梯门打开时，她远远看着母亲仍然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父亲，脸上都是担心和难过。 “妈妈，吃点东西吧！”苏黎走过去拉着林珍的手轻声道。 “小黎，你说你爸爸他还会醒过来吗？”林珍没有理会苏黎的话，而是继续望着里面的丈夫问道，说话间眼神里都是痛苦和绝望。 “会的！妈妈！”苏黎回答着母亲，待林珍看向她的时候继续道：“你忘了你曾经跟我说过，爸爸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们俩了，他怎么舍得留下我们，自己离开呢？不会的，不要胡思烂想。” 苏黎说完拉着林珍坐下来道：“妈妈，先吃点东西，爸爸还需要你来照顾！”说着就从袋子里将餐盒拿出来，帮林珍摆放好。 看着林珍的样子，苏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道：“妈妈，你听我说，以前都是爸爸为我们遮风挡雨，所以我们生活地很开心。可是现在爸爸累了，到了我们照顾他，为他遮风挡雨的时候了，是不是！” 说话间，林珍的眼泪有留了下来，苏黎叹了口气微笑着道：“妈妈，没事的，以前你们都下岗了，我们的日子可以过得很好，现在虽然遇到了困难，我们仍然可以熬过去的，相信我。我保护你们。” 说话间将筷子塞进林珍手里，继而说道：“你现在呀，就是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爸爸，剩下的事情，都交接我，我是律师，这样的案子我也经历过，我能搞定的！” 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林珍自从事情发生后，这是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安心，继而点了点头，吃起东西来。 其实苏黎也没有吃午饭，她也没有胃口，但是为了父母，他仍然强打着精神，安慰着母亲，让她照顾好自己，想着明天即将开始的事情。 苏黎和律所请了长假，也和顾泽晨打了招呼，第二天开始处理事情。 除了处理店里的事情，还有就是旁边几家店铺的赔偿问题。紧挨着他们的几家店铺情况几乎和她家一样，都已经被严重烧毁。 因为家里的店当初林珍坚持买了安全保险，所以这一切都交给了保险公所，自己要做的就是和谈赔偿的事情。 开始很不顺利，虽然几家店是好多年的邻居，平日里和苏天和的关系都不错，但是现在在面临这样的情况时，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苏黎白天挨家挨户地谈着赔偿的事情，晚上还要到医院去照顾父亲，安慰母亲，这些天下来，林珍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苏黎这边的赔偿的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最终涉及赔偿店铺没有过分为难她，谈下来总是的赔偿款要500万左右。虽然苏黎已经尽力了，但是这个钱对于现在的苏家的来说，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现在家里的钱已经都被拿出来给苏天和付医药费了，店铺虽然是他们自己的，但是因为刚刚发生过火灾，大家很忌讳，即便是想卖都不好出手。苏黎面对着这个数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傍晚她神情疲累地来到医院，本想着带晚饭给母亲，顺便还她回家休息的，但是就在她走到病房的时候，她看到有人穿着防护服进入了父亲的病房，开始以为是医生，有没有看待母亲，就想着等一会儿。 这时她看着那个人的手突然放在在父亲的呼吸机开关上，像是要干什么，这时苏黎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按下了急救铃。医生和护士都跑了过来了，他们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人想要拔掉父亲的呼吸器。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苏黎见状一把推开了那个人，一时间那个“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听到那个声音，苏黎惊呆了。 她慌乱中过去想要扶起那个人，但是她有些害怕面对。 苏黎颤抖着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慢慢地占了起来，大家看到了那张脸，是林珍。看到妈妈的那一刻，苏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苏黎质问着母亲。接着在医生的建议下，两人走出了icu，苏黎一时间不能理解母亲的做法。 “妈妈，你刚才想要干什么？”苏黎看着坐在一旁憔悴的母亲问道。 “我不想让你爸爸这样痛苦的活下去，我更不想让你背负着这样的压力艰难地活着。”林珍说话间抬起头看着女儿继续道，“我今天去过店里了，也和几家店铺的邻居聊过了，他们说你们谈好了，是不是？” 林珍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眼神却很严厉地看着苏黎。 “是的，我都谈好了！你不用担心的，妈妈！”苏黎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看着母亲答道，说话间她仍然笑着。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想要干什么吗？”苏黎小心翼翼地问道林珍，生怕刺激到她，因为她知道此刻母亲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林珍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道：“以前那，和你爸爸曾经开玩笑地说道，以后要是动弹不了了，我们就互相照顾，要是等到知道已经无药可救的时候，我们就帮着对方结束痛苦，一来我们呢都不忍心看着彼此那样痛苦，二来也不想要给你添麻烦，我们都要你有个幸福顺遂的人生。” 母亲的话让苏黎心里一惊，她难过极了，抬头看着母亲道：“所以你刚才是要帮着爸爸结束痛苦是吗？”眼里带泪地微笑着。 “小黎，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如果你一旦背负上这件事情，你这一辈子就要毁了。”林珍看着女儿痛苦地说道。 “所以你就要杀死爸爸，让我成为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是吗？”苏黎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道，语气里都是愤怒和痛苦。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失去了爸爸，我们这个家还是完整的家吗？他经历了火灾，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可是你却要杀死他，妈妈，为什么要这样？”苏黎没等母亲说话再一次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