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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幽幽的冷笑一声,说:“家宴之时,你还来听墙根。” “也是你们早有准备?!”宇文贤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似乎除了不可置信,已经摆不出其他表情了。 杨广冷漠的瞥了一眼宇文贤,说:“不然你以为呢?” 原来家宴之后,杨兼和杨广父子俩人大吵一架,也是吵给毕国公听的,他们早就知道,毕国公一定会来听墙根,所以大吵特吵了一架,毕国公听完十足满意,更加深信不疑,杨广已经失宠了。 杨兼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朕的宠爱,因为你知道,只有你得宠,你的寿宴才会热闹,满朝文武全都来参加寿宴,赴会是不会带兵马的,尤其是参加一个小娃儿的寿宴,谁也不会戒备甚么,然而这寿宴,会变成他们的丧宴!” 杨兼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宇文贤之所以一直和杨广较劲,在杨兼面前现弄自己,就是为了得宠,一个默默无闻的毕国公摆寿宴,哪里会有人来参加?唯独他得宠,才会有诸多的大臣来参加,这个时候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毕竟毕国公一共只有一千人马,数量实在太少了。 杨兼说:“为了引出你的兵马,也是不容易,朕才全力配合。” 毕国公的兵马小心谨慎,一直掩藏的很好,杨兼如此配合,就是为了将这些兵马一网打尽,虽然一千人数量不多,根本无法打仗,但是长安皇宫的禁卫数量也不过两千人,若是放着这一千人不管,绝对会酿成大祸。 宇文会这时候从地上站起来,哪里还有一点子中毒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衣裳,说:“嗨,闹了这么半天,我都累了,终于能站起来了。” “你们……”宇文贤说:“你们没有中毒!?” 韩凤也从地上爬起来,说:“中毒?我们当然没有中毒了,人主早就识破了你的诡计,自然要把毒酒偷换一番,你放心罢,羣臣饮用的并非毒酒,而是烈酒,真真儿上头了而已,根本不是中毒。” 除了杨兼在演之外,其实还有几个友情出演,那就是宇文会、宇文胄、宇文宪和韩凤了,四个人装作毒发的模样,尤其是韩凤,大喊了一句有人下毒,如此一来就提醒了大家,似乎给众人下了心理暗示一般。 于是羣臣感觉自己头晕、腿软等等,便以为是中了毒,其实他们不知道,是因着酒水太烈的缘故,真的一杯就上头。 杨兼说:“不只是这些,给朕下蛊的人……也是你罢,毕国公。” 杨兼虽然是问话,但他的声音笃定的很,又说:“其实在朕的太室里放巫蛊娃娃之人,应该不是何泉,也是这个宫女罢?” 宫女一听,瑟瑟发抖,甚么都招认了,说:“婢子是被逼的啊!饶了婢子罢!” 仔细一看,这宫女似乎有些眼熟,分明是当时指认何泉之人,说她好像看到何泉在没有当班的情况下,出入人主的太室。 因为何泉后来的反应,还有招认的态度,众人自然而然的信以为真,觉得何泉受人指使,因而在杨兼的太室放入了巫蛊娃娃,但那个真正放入巫蛊娃娃的人,并非何泉,何泉从头到尾,不过一个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 杨兼说:“何泉背后的那个主子,就是你,毕国公。” 何泉被送入牢狱之后,宇文贤很聪明,为了和何泉撇开关系,他让自己的部下,以愤恨何泉伤害了毕国公的借口,毒打了何泉一顿,如此一来,大家都会觉得宇文贤和何泉没有半点子干系,反而有仇怨,谁又能想到,毒打何泉的人,便是何泉真正的主子呢? 杨兼说:“不得不说,小小年纪,你也算是心狠手辣之人,便算是成年之人,也未必有你心狠。” “何泉……”宇文贤被押解着,怒吼说:“何泉!!是何泉出卖了我!?对,是何泉出卖了我!不然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失败?!何泉这条狗!!我当时就不应该救他!” 杨兼淡淡的说:“毕国公你错怪何泉了,他从头到尾都是最忠心的,可惜,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一条狗,一条傻狗罢了。” 杨兼用了很多计策,想要拉拢何泉,无论是青团,还是刀下留人,两次三番,也没有打动何泉,何泉一直不肯开口,不愿意招供,宁死也不说出自己的主子是谁。 “不可能!”宇文贤怒吼说:“如果不是何泉那条狗反咬了我!你们怎么可能发现我的计划?!” 杨兼淡淡的说:“漏洞,实在太多了……” 其一,巫蛊娃娃就有漏洞。宇文贤是第一个发现巫蛊娃娃之人,巫蛊娃娃上有毒,把宇文贤的手掌都给灼烧烂了,当时宇文贤大哭不已,众人这才发现了隐蔽的巫蛊娃娃。 其实当时宇文贤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何泉陷害小太子杨广。但是也有一个漏洞,徐敏齐发现,这巫蛊娃娃上的确有毒,但是这种毒素很难扩散开来,换句话说,只有触碰到巫蛊娃娃才会被灼伤,如果巫蛊娃娃一直放在龙床之下,根本不会通过吸入对人体产生伤害。 如此巫蛊娃娃上的毒就很是耐人寻味了,可谓是画蛇添足的第一笔。 宇文贤震惊的说:“你在那时候……便怀疑我了?” 杨兼摇头说:“朕并非怀疑你,毕竟当时你还是个可怜儿的小娃儿,谁会无端端去怀疑一个小娃儿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