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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小包子琅琊王想要和杨兼同乘,不要其他人,一直踢腾着小肉腿,又哭又闹,嘴里奶声奶气的哭喊着:“不要不要!窝……窝要骑辣匹马!辣匹!” 杨广唇角泄露出一丝冷笑,发出“呵!”的嘲讽声音,利索的爬上马背,握住马缰绳坐好,不等杨兼说话,已经轻抖马缰,催马前行。 杨兼连忙说:“等……琅琊王还在哭呢。” 杨广很是没有同情心的说:“哭罢,哭够了自然不哭了。” 杨兼:“……” 琅琊王揉着眼睛哭,前面的人却已经离开了,琅琊王气的踢腾着小肉腿,哭唧唧的说:“讨厌!呜讨厌!!”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快打开城门!” “将军把叛贼和士开带回来了!” “杀了和士开!” “杀!杀!杀!” 和士开被坠在马后,一路跑回了晋阳,听着城楼上高呼的杀声,吓得脸色苍白,踉踉跄跄进了晋阳,一路被带入府署。 斛律光和段韶听说和士开被抓回来了,全都迎在府署门口,两个人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和士开,立刻冲上前来,斛律光不由分说,“嘭!!”一拳直接砸在和士开的脸面上。 “啊——”和士开被一拳打得向后仰躺过去,鼻血喷溅似的呲出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差点被斛律光一拳打死。 杨兼冷笑一声,说:“押入幕府,把将领们全都召集过来,提审和士开。” 和士开因着五花大绑,无法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都是鼻血,大喊着:“救命!!救命啊——放过我罢!我可以给你好处!” 和士开脸上蒙着鼻血,被刘桃枝一路冷酷无情的拖拽入幕府大堂,任由他怎么挣扎,根本拗不过刘桃枝的手劲儿。 和士开吓得求饶:“放了我!放了我!我真的能给你好处!镇军将军,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我在邺城有人脉,我可以……可以拥立你成为大齐的天子,好不好!你放了我罢!!” 和士开一说话,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和士开竟然下作到这种地步,前不久杀了齐天子,拥立琅琊王,这会子又要拥立杨兼成为齐主。 杨兼笑了笑,蹲下来和和士开平视,伸手拍了拍和士开的面颊,说:“和士开啊,你以为……兼也是任你愚弄的愚人么?再者说……” 杨兼微微探身过去,在他耳边,用只有和士开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兼的心思只在齐地么?周地、齐地,甚至放眼望去的南方,整个天下……兼都要。” 和士开的眼眸猛地睁大,瞳孔紧紧收缩,说:“你……你……” 不等和士开说完,杨兼已经站起来,说:“和士开杀害齐主,便交给各位处置了。” “不不!”和士开又去对斛律光和段韶说:“我们都是老齐人!我们都是老齐人啊!怎么能任由这些周贼杀害同胞呢?二位将军,救我一救!!” 斛律光冷冷的凝视着和士开,说:“救你?!还不如救一条狗!狗都懂得忠心!你却不懂!” 段韶说:“谁和你这样的蠢才做同胞?你只配下黄泉!用他的人头,祭奠死去的将士们!” 在场的齐人,比在场的周人更加憎恨和士开,齐人士兵立刻高声大喊:“杀!杀!杀!” “用和士开的人头!祭奠死去的将士!” 晋阳的天边,日头慢慢升起来,冬日的朝阳显得那么无力而柔弱,为天地镀上一抹灰蒙蒙的光亮。 和士开大声惨叫着,被一路拖拽出了幕府,拽上晋阳城楼的最高处,斛律光亲自斩首,大喊着:“狗贼和士开人人得而诛之,今日砍下和士开的项上人头,祭奠亡者!” “不要——不要!!放过我,你们放了我,要甚么我都给,我……啊啊啊啊!” 呲—— 泼辣的鲜红迎着灰败的朝阳,猛地喷溅而出,染红了衰败的晋阳楼堞,将楼堞的围墙喷溅的斑斑驳驳。 楼堞之下,围观的将士们屏住呼吸,一瞬间,天边仿佛变色了,朝阳真正的升了起来,打亮整个灰暗的冬日。 斛律光迎着冬日的阳光,“当啷——!!”一声将手中的大刀扔在地上,随即看向杨兼,沙哑的说:“如今大局已定,老夫又手刃了奸贼,已经……没甚么好说的了,从今往后,但凭镇军将军差遣!” 杨兼负手而立,冬日的晨风撕扯着他的长袍,吹拂着他的鬓发,杨兼的面容上,笑容慢慢扩大,十足谦虚的说:“斛律将军言重了。” 斛律光归顺了杨兼,段韶也“被迫”归顺了杨兼,周主宇文邕死于乱兵之下,齐天子又死在了和士开的手上,如今罪魁祸首和士开已经伏诛,这个天下……似乎变了模样。 杨兼手中二十万大军,又兼并了晋阳的兵马,天下的兵权,六成以上都在杨兼的手中,几乎是压倒式的胜利,不需要任何人言明,杨兼几乎已经是“无冕之王”,离即位只差最后一步。 众人聚拢在幕府大堂之中议事,段韶说:“将军的兵马如今开入晋阳,又深得晋阳百姓的爱戴,老臣想要趁机回邺城一趟,劝说邺城归入将军麾下,如此一来,东西便能一统了。” 段韶乃是北齐的大都督,在朝中声望很高,如果段韶能出面去劝说邺城,的确是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