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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直通过室户,正好看到小包子跳窜窜,一蹦一蹦的举着好几根烤串欢欢欣欣往这边来,宇文直当即脸色阴沉的推开舍门,直接冲了出去,去找杨广的晦气。 说到底宇文直也不傻,他现在琢磨回来了,自己肯定是被杨广给骗了,不然为甚么他去“抓奸”杨兼与兰陵王,结果却自投罗网,跑到稽胡人的老巢去了?这其中必定有诈! 宇文直不知道这些都是小包子杨广的计谋,还以为是杨兼唆使小包子做的,毕竟小包子只是个小奶娃儿,能有甚么坏心思? 宇文直这会子不敢去找杨兼理论,便准备把火气全都撒在一个小奶娃身上,大步走过去,阻拦在杨广面前。 杨广一蹦一窜,正在吃烤串,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 “咳……”饶是杨广镇定自若,抬头看到宇文直那大秃脑瓜子,也险些呛着,只觉得掌中宝有些滑,连嚼都没嚼,顺着嗓子差点窜进去。 宇文直恶狠狠的注视着杨广,说:“小崽子!” 他说着,劈手把杨广手中的掌中宝抢过来,直接扔在地上,还发狠的使劲跺了好几脚,好端端的掌中宝,因着杨广现在是小娃儿,吃东西并不快,刚吃了一串,第二串还没来得及食,全都被宇文直扔在了地上,滚上灰土不说,还都是脚印。 小包子盯着地上殒身不恤的掌中宝烤串,圆溜溜的眼眸瞬间一眯,变得凌厉起来,冷冷的凝视着宇文直。 宇文直吃了一惊,下意识觉得小包子的眼神太过可怕,但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小奶娃,还能杠得过自己? 宇文直说:“你这个小崽子,我今儿个算是逮着你了,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广刚刚发现了好食的掌中宝,原来掌中宝竟然也能如此美味儿,还没吃尽兴,便被宇文直给搅黄了。 他眯起眼目,冷冷一笑,嗓音阴鸷的开口说:“你自己蠢,赖谁呢?” “甚么!?”宇文直气得懵了,他从未想过,一个四五岁的奶娃娃竟然能说出这样儿的话来,瞠目结舌的瞪着杨广,一时间忘了反应。 杨广的唇角挑起嘲讽的笑容,说:“蠢钝如猪。” 宇文直这才反应过来,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像一只被气得涨肚皮的青蛙,说:“你……你这个小崽子!!!” 他说着,抬起手来就要去打杨广。 杨广虽武艺出众,能文能武,但关键他现在还是个小娃儿,胳膊怎么能扭过大腿呢?所以绝不能硬扛,于是立刻转头便跑,变脸一般突然“呜呜呜”的哭泣起来,仿佛真真儿是一个小奶娃娃似的。 杨广调头便跑,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喊着:“打人啦!打人啦!” 李檦正好从院子外面进来,一进来便听到了奶声奶气的哭喊,哭的直打嗝儿,而宇文直正举着手,追在一个小娃娃身后,那小娃儿不正是镇军将军家的儿子么? 李檦也听说了,宇文直是来收镇军将军兵权的,因此宇文直和杨兼难免不和,但是就算不和,也不能对一个孩子撒气! 李檦的正义感登时爆棚,而且他年纪大了,年纪一大难免就喜欢孩子,尤其是像杨广这样又可爱又会来事儿的小孩子,李檦先入为主,小包子能有甚么坏心眼儿,绝对是宇文直想要报复杨兼,又苦于无处下手,所以才会追着小包子打骂。 李檦立刻冲上去,把小包子拦在身后,对宇文会说:“卫国公,您欺辱一个孩子,难道不怕令人耻笑么!?” “我欺辱他?!”宇文直气急败坏说:“你问问他做了甚么好事!” 杨广藏在李檦身后,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抱着李檦的腿,可怜巴巴的呜呜哭着说:“窝……窝也不叽道怎么惹了……惹了卫国公叔叔不快,叔叔……叔叔扔了窝的烤串串,还要……呜呜呜还要呜呜打窝!” 杨广还告上状了,李檦一听,看向地上,果然有证据,掌中宝的烤串儿还在地上呢,宇文直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刚才小包子辱骂了他,况且他也不好将自己被骗,自投罗网的事情说出口,实在太丢人了,因此那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有苦说不出,只能干瞪眼睛。 宇文直气的满面通红,那大秃瓢好像都给气红了,狠狠一甩袖袍,转身便离开了。李檦眼看着他离开,这才蹲下来,对杨广说:“乖乖,可怜的娃儿,没有被吓到罢。” 杨广十足会作秀,亦十足会来事儿,可怜巴巴的抹着根本没有掉下来的眼泪,小肉手胡乱的呼噜着,一脸坚强又懂事儿,还特别隐忍的模样,说:“窝没事儿,谢谢伯伯!” “好孩子!”李檦笑的胡子都吹起来了,说:“我可不是甚么伯伯,老夫的年纪和你祖亲差不多了。” 小包子歪着头,露出一脸懵懂的表情,十足为难的说:“可素……可素……伯伯看起来年纪并不大鸭!就是像伯伯!” “哈哈哈哈!” 众人大老远儿便听到了李檦爽朗且底气十足的笑声,走过来一看,原来是小包子又在拍马屁了,这让杨兼不由得想起小包子给太后拍马屁的模样,简直异曲同工,不得不说,小包子真真儿是全年龄段通杀…… 郝阿保为了他的兄弟们,被迫归顺,杨兼便说带郝阿保去看样好东西,众人一起往延州总管府偏僻的院落而去,李檦引路,说:“就在里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