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援襄水陆战
孙虎臣去了，帅六军禁军沿江走到江州停歇，开始集结各部兵马，等到五万人聚拢，也已经是六月中旬了………… 六月中旬，孙虎臣离开江州，大军水陆并进用三天时间到达鄂州，在鄂州、汉阳军问计向士壁、曹世雄，向曹二人则很贴心的把孙虎臣指引到郢州。于是孙虎臣出鄂州，五天时间赶到复州，再到达郢州，汇合高达、谢弘、翟贵一干人马，合计大兵七万余人，商讨对策。 宋军将领计划商讨半天，拍板定好沿汉水水陆支援襄阳的方案，却又在短短一夜间送到周柘彦案头。 “这封是黑冰台线人连夜送来的密报，宋军七万余人意图沿汉水水陆两军相互依存前进，解襄阳围困。”周柘彦把情报递给夏贵、扈祥、丁大维、竺敬、费翔、张世杰几员大将查看。 夏贵兴奋道：“宋军是怕咱大元铁骑，要沿汉水来，战场无非是灌子滩、赤滩圃两地绝佳，末将愿领一支人马伏在灌子滩！” “好，就有劳夏将军了！” ………… 六月二十一，汉水暴涨，孙虎臣作为主帅〔居中指挥〕，由谢弘指挥舟师船队，高达指挥马步陆师，七万兵马水陆并进来到龙尾洲附近，张世杰统帅水师摆开阵势正面迎战。 张世杰以炮舰打头，车轮船分成两队埋伏在龙尾洲。水战伊始，元军24艘（改造）炮舰侧弦240门火炮对准宋船予以炮击，随后原地转垛另一侧240门火炮齐射，当场击沉宋船十五艘。 谢弘改变战术，采取轻舟舰队快速突击接舷战，打哑元军炮舰，后舰队中大型战舰桨手全力划桨，靠近元军实施攻击。 张世杰见状，视若无睹继续转垛炮击，快速行驶的轻舟令炮击准头大缺，落在江水中的石弹飞溅出层层浪花……接连击沉数十艘宋船，而宋船距离近在眼前，船上水兵已经能看到宋军水兵手持两三米长的钩镰枪准备钩船。 这时张世杰才下令各舰装填葡萄弹，随着转垛后一计响亮的炮声，120门舰炮齐射出漫天的小石子散弹，宋船上顿时惨叫一片、血雾喷涌，甲板流尽泊泊鲜血，死尸断肢相叠交加。 这一轮炮击下来几乎把射程内的宋船甲板清空，保守估计打死了宋兵千人。舰船上残存宋兵吓破胆，躲藏在船舱内探头探脑，不敢接舷战。 景象后方靠近的谢弘看到了，脖颈生出一丝凉意，但还是下令床弩准备发射，水兵准备接舷。 相隔打几发石弹射几支弩枪，宋军大船靠近元军炮舰，元军故技重施右满舵侧舷炮葡萄弹齐射，谢弘虽然有准备但不巧的是盾牌被打穿，仍造成伤亡。元军炮击停歇，宋军水兵露头钩船接舷，面对蜂拥而上的宋兵，元军部分水兵拿着三眼铳喷子，推出早淘汰的神机箭车，先对着人群来一发咻咻咻火红色喜庆的〔百牛齐奔〕箭，后三眼铳怼着脸喷，宋兵哭爹喊娘，扑通扑通下水，瞬时汉水染红、浮尸于江。 “天杀才元狗！俺日汝仙人！！！” 眼睁睁看着同袍丧命，横江军中的两个指挥使张贵、张顺兄弟大为火光，一个拎起圆盾抄出短斧，一个拿起长刀，趁着火器停歇装填之际，身先士卒跳上元军炮舰，当面各劈翻名水兵，挥舞兵器冲上前砍杀。 元兵不怂，十数人亮出横刀接战，兵兵邦邦打斗一处，围殴的张家兄弟落入下风。 三十多合后，张家兄弟有意摆脱被围殴，缓步退却拉开距离，正好三眼铳手复杂装填完，不算远的距离六根铳十八个枪口瞄准张贵、张顺兄弟开火，十八枚弹丸一发打穿张贵盾牌伤了他左臂、一发打中他大腿，七发射偏，余下九发全数命中张顺。弹丸轻易撕开坚固的札甲，张顺当场毙命。 张贵眼看亲弟弟战死悲愤交加，可还没作出什么悲痛的动作，元兵挥舞横刀杀上来，张贵不敌身亡。 ………… 而在谢弘狠磕张世杰炮船舰队之时，暗中埋伏的车轮船舰队在张弘范指挥下杀出，一队是莽夫的直接冲撞，一队是张弘范亲自统帅出现在宋军水师退路上予以撞击，霎那间七万宋军的主帅孙虎臣被两面夹击了。 越在危险关键的时候越能看到一个人的能力，孙虎臣难堪大用，贾似道识人无错，胆略确实不行。 见元军上演一出黑虎掏心，孙虎臣一面让身边的战船水兵抵挡，一面摇动指挥旗行使指挥权，命令前方参战部队退下，回师救帅。 这一操作宋军水师可就乱了，两个命令听谁的？你前进我后退，我前进你后退，自然是出船祸追尾，让谢弘即便是想救援也指挥不动部队去救了。 宋军指挥系统大乱，代价就是一艘艘战船沉江，宋军水兵落水挣扎，不是淹死就是被擒。 孙虎臣见左等右等无人来救，更干脆，把坐舰划到岸边，弃舟登岸，有陆军高达保护。 然后再次坑了谢弘，主帅逃命了，咱们也先撤吧，水师士气一落千丈，各船后退。被撞沉几艘后，余船纷纷选择搁浅上岸，最终连谢弘都放弃座舰，上岸与陆军合兵一处。 这还不算完，水战失利，汉水在元军手中，宋军又是沿着汉水水陆互相掩护前进，使得宋军陆上人马是在炮舰火力范围内的。 张世杰顺从的把炮舰开到岸边猛轰岸上宋军，高达无愧此名，真高达！炮弹洗脸临危不惧，指挥各支宋军远离海滩，贴近陆地收缩结阵。 但列成一字长蛇阵的宋军缩短时间缩不成一个球，夏贵按耐不住由埋伏变成主动进攻宋军前锋，宋军前锋统帅虎翼军都指挥使王大用接战且战且退，然后夏贵投入一支骑兵侧击迂回、狠插王大用的肾，再然后宋军前锋败了。 夏贵六千人追杀，撞上宋军主力打成一团，成倍宋军不能一口吃下夏贵，夏贵则坚持着，撑到周柘彦亲率两万大军来援，高达打不过又来且战且退了，但这次宋军稳的很，周柘彦没有发现破绽不说，想把宋军往河边赶宋军就是按照规划路线后退，一点不带偏的，使得张世杰想帮忙也望炮兴叹。 周柘彦尝试让扈祥带三千骑兵看看能否刮出油水，扈祥接令骑兵出动，一路尾随高达，忽而出现眼前，迫使高达撤退缓慢，宋军兵将精神线快崩断了。慢慢地天色黯淡下来，宋军走不动了原地列阵停下吃饭，扈祥率三千骑兵停在宋军面前吃饭，宋军士卒吃干硬面饼或者腻乎的油饼，元军骑兵吃生冷肉糜饼或有热度的奶粉水米肉糊糊（学蒙古骑兵的），再或者咸鱼熏鱼……用饭时分元军骑兵偶尔挑逗宋军，令宋军休息不好也吃不好。 宋军的弦崩断了。 扈祥敏锐抓住宋军的破绽，一击破敌，宋军全面崩溃，斩首无算，溺死汉水中无数。 宋军兵败回荆门，此战过后孙虎臣闻风丧胆。 高达、谢弘、王大用一干良将沿途收拢败军，退回荆门清点仍有三万余众，纸面上看来实力犹在。 但七万兵马折损大半，水师战船全部丢失亦是事实。 孙虎臣密奏临安，谢弘也密信贾似道………… 太尬了……本想着让宋朝再多坚持坚持，可思前想后宋朝实在没有能多坚持坚持的能力，陆战水战打不赢，周蕊徽已经在各方面碾压宋朝，再坚持就和水文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