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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合理。”沈过淮沉思。

    莲姨在不远处的柱子旁朝这边看,见沈过淮这副深思的模样,微微地笑了起来。

    对嘛,她想,太太这一次聪明了,知道不能顺着毛捋,得逆着来。

    看看,这不就让先生上了心吗?

    沈过淮不知道他的莲姨已经叛变了。

    结婚前莲姨在沈家老宅见过云回溪很多次,结婚后这几个月他自己不回来,云回溪却是基本上都在这儿住的。

    再加上岑澜的关系,久而久之,莲姨不知不觉地就站到了云回溪这边。

    是啊,这么好一个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呢?

    她追着沈过淮跑,不还是因为喜欢他吗?

    但凡他能停下来,太太会发脾气吗?

    不会的,看,平常她对佣人多好。

    秦嫂之前孩子病了,太太直接拿了五万块钱给她,还说职位就留着等她有空了再来,哪怕是回去照顾孩子这期间,工资都是照给的。

    还有王叔,他家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读不下去,可是太太另外找了更好的初中才让王叔孩子转学的。

    故而,就算看到云回溪阴着脸回来,大家惧怕她发脾气,却也不会觉得这份工作做不下去。

    他们只会觉得先生又惹太太生气了!

    沈过淮不懂,他在厌烦云回溪的同时,周围人全都很喜欢她。

    但沈过淮无可否认的是,云回溪有着自己的手腕和能力,只要她想,那么,她经手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到最好。

    王慧从后面偷偷摸摸过来,把果盘递给了莲姨,小小声道:“太太的水果。”

    莲姨转身接过:“嗯好。”

    王慧看了眼站在五米开外的沈过淮,缩了下肩膀,回了厨房。

    莲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果盘,心下一思量,朝着沈过淮走去。

    “先生。”她笑吟吟道。

    沈过淮:“嗯?”

    莲姨:“你给太太送去吧?”

    沈过淮视线落在她手上,橙子被切了块剥出来囊,还有洗得干干净净的草莓,旁边一杯芒果汁。

    沈过淮:“……”

    颜色搭配起来还挺好看。

    “可以。”他略一思考,接了过来。

    莲姨心里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后退两步忙自己的事情去。

    沈过淮按下心中的异样,乘着电梯到了三楼。

    他知道云回溪的卧室位置,最初结婚装修的时候,他也是来看过的。

    那会儿……

    沈过淮看着前方被凃成月白色的走廊,神情有点恍惚。

    那会儿,云回溪笑得很开心。

    蓦地回神,沈过淮站在了卧室门前,他抬手轻敲,屋子里寂静无声。

    等了半分钟,门还是没开。

    沈过淮:“……”

    他拧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目是厚厚的白色长毛地毯,梳妆台上很多瓶瓶罐罐,旁边的榉木色半人高抽屉柜上摆着小巧的精致摆件,墙壁上挂了两幅画。

    沈过淮第一次进来。

    他往里走,喊了两声云回溪,但没收到回音。

    随手把果盘放在桌子上,沈过淮绕过拐角,想找找云回溪在哪儿。

    却不料,下一秒云回溪从旁边的洗漱间走了出来。

    面面相觑。

    云回溪还穿着睡裙,吊带的,特漂亮。

    她特喜欢。

    沈过淮的视线落在她锁骨上,头发微翘,落下水滴。

    丝绸睡衣下,是修长白皙的大腿。

    云回溪:“!!!”

    她反应迅速,立刻抡起手里正在擦头发的毛巾就往沈过淮身上砸。

    “滚啊!!!”

    “你进我屋子做什么?!你有病啊!是不是想偷看我洗澡!”

    那特么什么眼神!

    别以为老娘没看到你喉结动了!

    艹!

    你馋我身子!

    狗男主!

    沈过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毛巾太大完全是洗澡巾的样子,糊他脑袋上以后直接套了他头。

    云回溪趁机踹了一脚。

    然后又扯了另一个大毛巾披在身上。

    沈过淮没料到她会动手,被踹了以后没站稳,趔趄了两步倒在后面的毛毯上。

    一声沉闷的“咚”。

    云回溪啧啧感叹,疏忽了,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幕,她一定会让人提前把地毯给撤下!

    沈过淮没觉得摔这一下有多疼,他满脸不耐地扯开盖在脑袋上的毛巾。

    趁着这个空档,云回溪又补了一脚。

    地上的沈过淮:“???”

    云回溪愤愤:“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现在是几个意思?沈过淮你脸肿不肿?”

    还让我安分,切。

    毛巾被沈过淮扔在旁边地毯上,他从下往上仰视站着的云回溪,自己气得要死。

    “我就是来给你送个果盘!”

    云回溪裹了裹披着的大毛巾,表示不信:“黄鼠狼给鸡拜年。”

    沈过淮:“我缺女人?”

    云回溪瞬间指责:“好嘛,你居然还出轨?啧啧啧,渣男。”

    沈过淮难以置信她会把话题歪到这里,当即就辩驳:“我没出轨!”

    云回溪:“说话跟放屁似的,居然还不认。”

    她鄙夷:“啧啧啧。”

    嫌弃的意味都要飘到天花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