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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丫头相视一笑,去把刚才掉了一地的小瓷盒都捡了起来,整理干净后免费送到围观人的手里,围观的人因此越来越多,那些拿了楼主东西的也纷纷开始帮着谴责起吕荣朱来。

    正当大家七手八脚试着妆品的时候,梵嘉茵解了谜底:“夫人手指也有些肿胀,该是在剥一种果子的皮,所以指尖过敏。而夫人在剥皮的时候没注意,汁水溅到脸上,在剥好皮以后入口了,这就是夫人下半张脸肿胀得如此厉害的原因了。”

    那妇人埋头苦想,终于眼睛一亮,想了起来:“德嫔娘娘送了些新奇的果子来给家里的婆母尝鲜,婆母见到果子皮上生了些腐坏的黑点,就都给我吃了。”

    吕荣朱气急败坏地想要捂住她的嘴巴,她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手,继续说:“婆母说那果子好像叫庵波罗果,也是我第一次吃。表皮是黄色的,鹅蛋大小,正中心还有一个不小的毛核。”

    梵嘉茵当下便了然,的确和她想得一样,是芒果。

    有些人的确会对芒果过敏,只是症状不一,有的人可能没有感觉,有的人可能只是唇周会有些麻,而像吕夫人这种过于敏感的,就会肿胀、生红斑,要是食用过多,还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这下吕荣朱想要讹钱的计划落空了,反倒成了众人口中唾弃的对象。他实在下不来台,抓着自家媳妇就想走。

    “你这糟践婆娘,回去我再收拾你……”他反手拽住那妇人的手腕,谁知她竟将手一甩,双眼死死瞪住吕荣朱,吕荣朱火气顿生,“你干什么?造反吗?”

    她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字一顿认真的说:“我们和离,你要是不愿,我就写休书,把你给休了。”

    “你!”吕荣朱手指颤抖着指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胆量。

    梵嘉茵微笑着插在两人中间,挡住了他瞪那妇人的恶毒视线:“讹诈,调戏良家妇女,损害他人财物,这么算起来也差不多上百两了。你就算不跟夫人和离,你该也是要去蹲大牢的。”

    吕荣朱恶狠狠地笑起来:“老子有德嫔撑腰,怕什么?”

    “区区德嫔,”身后花杉月忽然笑起来,笑声酥软撩人,“皇后娘娘身边的妆娘都是出自我玉人楼,你对玉人楼的地位简直一无所知。”

    冉冉和善善也冒了头,指着他骂道:“你个泼皮无赖,仗着和德嫔娘娘沾亲带故的,在信州胡作非为坏了德嫔娘娘的名声,要是叫她知道了,你才是罪加一等呢!”

    人群被他俩的话给煽动了,一个个都跳出来指责他,什么吃饭不给钱啦,赌坊里还赊账之类的,以往的劣迹全都被翻了出来,吕荣朱见众怒难平,连句狠话也没有放,灰溜溜地逃走了。

    花杉月来到那妇人面前,眼中带着些许欣赏:“夫人看上去怯懦,休夫这事办的果断。”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花杉月,再看向梵嘉茵:“是那姑娘说给我听的。我以为我会伤心后悔,可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再也不用回那满屋子等我服侍的屋了!”

    她的名字叫柳雅,娘家零落无人,嫁到吕家五年一无所出,渐渐地活成了个婢子的模样,给婆母和夫君端茶送水,伺候生活,自从吕家主家出了个德嫔,看着她娘家无人,母子俩更是变本加厉地嚣张。

    “我从今日起就不再回吕家了,什么行李衣物都不想去拿了!”

    善善轻皱起眉头:“那你岂不是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了?”

    “不会,”梵嘉茵没等柳雅回话,先走到她跟前,“我管你住,管你饭,给你发月钱,只用你帮我跑跑腿提提东西,可能会对你严格要求。怎么样,愿意吗?”

    柳雅听后连连点头,开心的不得了,今晚可算也是有着落了。

    【叮咚,路人粉+1。】

    梵嘉茵满意地笑笑,“那以后我就叫你柳助理了。”

    来了大梁这么些天,没助理办事是真的不习惯。

    几人正说这话,还没走完的围观人群又生了疑问,几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在脸上抹着胭脂,两边脸上都像猴屁股蛋一样,红成两块。

    “花楼主,这胭脂抹不开啊。”

    花杉月笼着黑纱,接过小姑娘手里的胭脂。她一靠近人群,便可闻见她身上有和胭脂一样的淡淡花香。她抬手用无名指轻点胭脂后,在自己脸颊处点了三点:“玉人楼的胭脂色深,指腹不用涂抹,轻轻按压上色即可。不过上妆手法生疏与熟练,也影响着妆效。”

    小姑娘们似懂非懂,学着花杉月的手法点按胭脂在手背上,却好像还是不得要领,手背上的颜色只是淡了些,晕染的还是成块成块的。

    梵嘉茵从善善手里挑了一盒铅粉,走到小姑娘面前,把胭脂也拿了过去。她将姑娘脸上的胭脂擦掉一些后,又扑了些铅粉上去:“如果是新手上妆,大可以先上胭脂。用刚才楼主教的方法在两颊先上胭脂,上好后再上铅粉。对显色度较好的胭脂来说,这样上妆容易妆效也自然,有白里透红的观感。”

    说着,她就已将小姑娘的妆改得更自然了,看上去就像夜里偷偷盛放的粉桃花,白里渐染着红。梵嘉茵给她鼻头和下巴处也轻轻点了点嫣红,小脸显得更加灵动俏皮。

    花杉月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梵嘉茵看上去年纪不大,上妆的手法却极其老练,短短几秒钟时间就已经析出小姑娘的骨相,两处腮红的位置修的恰到好处,叫她不由得对其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