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功成
“呵呵……,深得吾意!”萧月生转了转头,体会着玉腿的弹性,呵呵笑道,将小玉递至口中的紫葡萄咬破,清甜的滋味满嘴,落至嘴角的紫汁被小玉以雪帕轻柔的拭去。 萧月生通晓天人感应之术,可凭某人的贴身物品为引,搜寻出此人的位置所在,其匪夷所思之处,无法以常理判断。 头发乃人身之精血,比起贴身的物品,施展起天人感应之术,更加容易省力。 此时的武林,对于萨顶教甚少人知,其教派具体的情形,更是无人知晓,小玉知道自家丈夫对萨顶教的提防,便将施展天人感应之术的媒介留下,而将人放走,便如放风筝一般,以便能够察出萨顶教的具体所在。 杨若男一身月白缎衣,长发披肩,在清辉中乌黑闪亮,玉脸雪白,清纯中透着妩媚,她祸水之势已近大成,萧月生有些感叹,若男快要长大了! “嘻嘻……”杨若男见到干爹那般逍遥自在,调皮之心顿起,忽然自左手中抽出一张纸牌,葱白玉嫩的食指与中指夹起纸牌,雪白皓腕一翻一转,纸牌悠悠甩出,如同虚空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拿着,缓缓停于萧月生的嘴边,将其嘴巴完全遮住,欲令其无法继续张口吞下葡萄。 萧月生轻哼了一声,搂在小玉纤腰间的大手抬起,朝嘴边凌空虚虚一弹,缓缓下落的纸牌顿如被狂风卷起,立刻飞扬,翻滚着返回,最后悬浮于杨若男身前,宛如定在空中,立于虚空的纸牌正面向外,围成一团的众女皆看得一清二楚。 “呀,小若男,好牌呀!”小月坐在杨若男对面,一身淡紫色的宫装,在月光与桃花树下的珠辉下,宛如神仙妃子,看着悬在空中的纸牌,咯咯笑道。 “坏干爹!”杨若男忙闪电般的出手,将悬浮着的纸牌收回,明眸微斜,恨恨的瞪了一眼嘴角翘起、带着坏笑的干爹。 诸女对他们父女二人的厮闹早已习以为常,端庄的完颜萍带着恬淡的微笑,玩性甚重的小月跟着起哄,一幅惟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公子,回春堂的雪莲快用完了,能不能抽空采一些回来呀?”小凤今日仍旧是月白的宫装,温柔如春的气质中透着脱俗,仿佛不染红尘的姑射仙子。 “哦,这么快?”萧月生转头侧躺,有些惊诧的问,脸庞更能感受到小玉大腿的温润与弹性。 有小凤的超绝医术,回春堂中的雪莲仅是寻常的雪莲便已足矣,但雪莲多用于妇人,而这个时代的妇人,对于妇科之症多是忍一忍,能过得去便挨过去,甚少到药堂看病,故回春堂消耗的用量甚少。 上一次去灵鹫宫时,萧月生顺便捎回来一些半山腰的雪莲,没想到这么快便要用完,自是感到惊奇。 “嗯,这一阵子,女病人忽然增多,雪莲用得很厉害。”小凤放下纸牌,点了点头,温柔的脸庞带着悲悯的神情,对于病人,她极是同情。 “好吧,为夫过两日便去天山采一些回来,我也正想再酿些清莲酿,你们喝酒的速度比为夫可快得多!”萧月生点头答应,取笑了她们一番,接着笑问:“要不要些好一些的?” “不用,堂里还有不少呢,寻常的便成!”小凤摇摇头,高挽的秀发一丝不乱,圣洁素雅。 百年雪莲千年莲萧月生虽然采得甚少,仍给回春堂留了一些,遇到绝症或濒危病人,也可应急。 只是小凤的医术精绝,已深得萧月生真传,封元指、归元指、偷天指,皆已精通,运用自如,三指相合之下,几无救不活之人,回春堂自开创以来,尚无救不活之人。 “对了,谢姐姐的灵鹫宫布置好了吗?”完颜萍楚楚动人的问道,她柔弱温婉的气质总能惹人怜惜。 听到此问,捏着纸牌的众女皆抿起细腻雪白的嘴角,笑吟吟的望着萧月生,表情甚是古怪。 “嗯,回春堂的病人越来越多,是不是要扩充一下?”萧月生马上将话题引开,免得众女不依不饶。 “是呀,小凤姐姐名气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确实应该扩充一下人手了。”小月点了点头,心有戚戚然,看到小凤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心下大是同情。 素心仙子的美名,随着一个又一个绝望而来,喜极而去的病人,渐渐传播开来。 这个时代,虽然消息传播缓慢兼且不便,但涉及生死存亡,传得却出乎意料的迅速,嘉兴城、嘉兴府、江南路,直到大宋境内,几年间,早已传遍天下,兼之子明车行的特急车,前来看病之人也极方便,回春堂日益繁忙,病人络绎不绝。 人一多,自然遇到的病症便千奇百怪,原本小凤只是坐镇回春堂,遇到疑难之症,方才亲自动手,平日里也颇是悠闲,但如今随着病人的增多,这种悠闲的日子已是离她而去,整日忙得无法亲自下厨。 她对丈夫虽觉歉然,但想到那些病人,没有自己的亲自医治,怕是便要死去,心下便不忍。 好在萧月生也颇解人意,见小凤这么忙,前一阵子,便不回山庄吃饭,不是在临湖居,便是去桃花岛,完颜萍的厨艺也不输于小凤。 见小月顺势说话,小凤白了一眼珠圆玉润的小月,嫌她迁就丈夫,帮忙解围,却也无奈,只得柔声说道:“也好,现在几个人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再请两位医生吧,……嗯,还得再建两座楼,病人大多得住下,住在客栈也不方便。” “好啊,去吩咐子明办吧!”萧月生心下大舒了口气,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用麻烦子明,让小梅她们自己找人便成。”小凤笑着摇头。 有事情弟子服其劳,孙子明便是如此,若是能再收两名弟子,便可替子明分担一下,但萧月生实在太懒,不想羁绊太多,根本不想再收弟子,让孙子明这个唯一的弟子劳心劳力,做牛做马。 好在现在的孙子明也已不是原本的小车夫,整个子明商行隐隐直逼江南第一行,他虽算不上首富,却也相差不远,师父吩咐下来的事,唯有事关重大,方才亲自出马,如上一次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覆灭,一般寻常之事,已不必他亲自出手,自有手下人帮忙办理,他只需过问一下便是。 “大哥,过两日,我们大家一块儿去天山吧,也好好布置一下灵鹫宫。”一身月白宫装的完颜萍柔声说道,神情楚楚动人,声音柔美,如同乳蜜入嘴,感觉柔中带软,舒畅无比。 “嗯,但凭夫人做主!”萧月生呵呵笑道,被完颜萍白了一眼,众女也是一通娇笑。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一声长啸响彻临安城的夜空。 啸声来自神威堂,如同鹤唳九天,清越高亢,响遏行云,将整个临安城惊醒。 寻常百姓倒不觉什么,只是醒来时,心情自然不好,嘟嘟囔囔骂两句便重新睡下,入梦更加酣然。 临安城内外的武林中人,却大是惊异。 他们通晓武功,自是从这一声长啸声中听出端倪,为其深厚的功力所惊叹。 “哈哈……,哈哈……!”随着啸声的悠悠落下,便是两声长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心满意足,踌躇满志之意呼之欲出。 这两声长笑,所蕴含的功力,更令武林群雄震惊,虽不知声音来自何方,却犹如在耳边响起,此等功力,他们自叹弗如。 神威堂堂主孙百威列修的小院,鬼魅般飘入五人,无声无息,月色之下,面目枯槁,森然可怖。 “恭喜孙堂主神功有成!”清朗的声音自枯槁的面容之下送出,透过格窗,直入屋内,将哈哈大笑声打断。 这一声仿佛低语般的话语,却直升入夜空,在夜色沉沉的临安城上空袅袅不绝,整个临安城内,无一人能够漏听。 原本迷惑的武林群雄,终于猜得,这一声长啸与两声长笑,究竟是何人所发。 他们俱是心下一沉,听其语气之狂喜,观其功力之莫测,这个孙百威怕是已将葵花宝典练成,再也无惧于众人的抢夺。 而那道贺恭喜之人,功力超卓,怕是还远胜纵声长笑的孙百威,声音又是那般年轻,群雄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那人定是嘉兴铁捕之一。 “吱”的一声响起,房门被自外至内的拉开,孙百威一身月白的练功服傲然而立,俊雅的面庞晶莹温润,仿佛一层莹光在其皮下隐隐流转,丹凤双目开阖之间,精芒隐隐,灼炙刺人。 “多谢几位大人,孙某感激不尽!”孙百威止住笑声,向门外的五人躬身作揖,面容带着感激。 他心下自是明白,若无眼前这几位嘉兴铁捕的佑护,早已物是人非,自己怕已被前来争夺秘笈之人吞噬。 “呵呵……,孙堂主不须多礼,在下等也是奉命而行。”站于最前的嘉兴铁捕虚虚一扶,暗流蓦然涌动。 孙百威只觉一股沛然莫能御之力陡然将自己扶住,再也无法躬身,他刚刚神功有成,难免生出几分傲意,于是暗中运功下压。 只是任凭他如何的运功,那股绵绵的托力仿佛无穷无尽,自己的力气宛如泥牛入海,丝毫泛不起波澜,仅做些无用之功罢了。 孙百威不再运功,依着肘下的绵绵之力起身,呵呵笑问:“孙某如今尚有些糊涂,不知几位大人究竟奉何人之命前来护佑在下?” 此言在外人听来虽有些可笑,却是实情。 孙百威在他们前来之时,便想知道,但几位嘉兴铁捕只是摇头不语,被其苦苦追问不过,最后方才吐出一句:“日后自知,待在下等离开之前,必坦言相告!” 此时的他,心下骇然,以前的自己,虽然觉得几位嘉兴铁捕功力高深莫测,远非能够以年龄相度。 但此时自己神功有成,能抵过十几个以前的自己民,望向几位嘉兴铁捕时,仍旧觉得这几人仿佛汪洋大海,莫可测其深浅。 孙百威原本的傲然之意顿时荡然无存,心下对能够驱使几位嘉兴铁捕之人更加好奇难抑。 “也罢!……孙堂主如今神功有成,在下等的使命亦算完成!”站在最前,一直代众人说话的铁捕微一沉吟,一身玄色长袍随风轻拂,竟隐隐有几分出尘气度。 他枯槁的脸庞神色不变,沉吟几息间,缓缓点头,终于下决心要相告,抬起右臂,指了指孙百威的胸前:“……想必孙堂主身上有一块儿玉佩吧,……玉佩的主人,便是在下奉命之人!” “啊?……是萧庄主?!”孙百威大是吃惊,俊雅温润的面庞露出惊诧之意。 在孙百威以为,嘉兴铁捕是朝廷之人,身不由己,需要奉命令行事,能够驱使之人,必是位高权重,实没想到,竟是对己有着救命之恩、赠宝之泽的萧庄主! 惊异之后,便是疑惑,这位萧庄主究竟是何人,为何竟能将威势天下的嘉兴铁捕驱使? “呵呵……,正是庄主命令我等前来,还望孙堂主能够保密!”那位嘉兴铁捕抱了抱拳,面容枯槁不变,笑声却传出,好在孙百威已经习惯,已隐隐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下自是不会多嘴!”孙百威忙道。 嘉兴铁捕的老大点了点头,接着一抱拳,飒然说道:“既然孙堂主你的神功有成,不惧于外人,在下等也可功成身退,这厢便要告辞了!” “几位大人何必如此匆忙,要离开,容在下为诸位设宴饯别,以略表孙某的感激之意!”孙百威忙道。 “呵呵……,不必了,山高水长,定有再见之日,今日先暂且告辞!” 那人呵呵笑着摇头,接着抱拳一揖,随即身形一纵,脚下如踩浮云,缓缓的斜向上升,越过院墙,踏空而去。 后三位嘉兴铁捕依次抱拳一揖,身形轻纵,如同前一人般缓缓踏空而逝。 转眼之间,人影杳杳,唯有夜风徐徐,轻轻吹动着他月白的练功服。 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异人行事,果然与寻常人不同!孙百威惆怅之余,不由感慨,对这几位嘉兴铁捕的行事大是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