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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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站在一边看着,有些为王芳那小丫头惋惜,她再怎么着急又有什么用,像慕安之那样本就是学医的男人,如果想处理伤口,早处理了,断然不会等着他手下的兵来主动提出。 毫无疑问的,她这是在拿热脸贴冷屁股。 果然,在王芳惊呼完后,慕安之依然保持着沉默,大概在几十秒后,他缓缓开了口,“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你回去值班吧。” 王芳没立刻走,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似乎一下子没了主意,把目光朝容颜身上投去,容颜察觉到她眼睛里的意思,笑着朝她走去,“你先回去值班,要真有什么事,我会去找你的。” 听了这话,王芳才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深深看了眼慕安之的背影,再看了眼容颜,这才无可奈何地走了。 “军人果然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容颜看着每走三步,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看的王芳,不由得一声叹息。 慕安之沉默了会,突然转过身,“你刚才是不是让我继续陪你散步来着?” “啊!”容颜怔了下,本来等着他接话,好让她一洗前耻地,好好讽刺他一番,没想他一下子转移了话题,“是啊,免得以后迷路。” 这谎撒得不怎么高明,部队虽大,能让家属自由出入的不过是家属区和后面的操场,至于营区,为了维护部队的严谨纪律,家属只有在晚上六点才能进去散步。 慕安之似乎不想去戳穿她,只把她的谎话当话随意听了听,就转身朝不远处的营区走去。 容颜呆滞了几秒,然后马上拔腿追了上去。 傍晚时分的部队很热闹,耳边时不时能听到嘹亮的军歌,林荫小道上时不时有散步的一家三口,如果不是那些男人穿着军装,只当是普通的散步市民。 毫无疑问的,慕安之是这个部队的明星人物,一路走去,但凡是个人,都会和他打招呼。 容颜有些吃不消了,想她的家境虽然很好,却从没被人这样众星捧月般,顿下脚步,站在原地,有些不习惯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还是去篮球场那里走走吧。” 慕安之沉吟片刻,然后点点头,“好。” 夜风徐徐,繁星点点,银河迢迢,外加身边男人俊逸出尘的皮囊,真是个很惬意的夜晚。 看着走在前面,和她保持一步之遥的慕安之,容颜思忖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的手怎么会受伤了?” 被王芳弄了那出乌龙后,她还真留心了下慕安之的手,右手掌心果然能看到血痕,长长的,细细的,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照成的。 慕安之面色很淡,侧过头瞟了她一眼,“手受个伤而已,难道这也很奇怪?” 容颜怔了怔,下意识地抬头朝他看去,“没什么奇怪的,人嘛,再怎么五公里能跑第一,再怎么能在柳一刀上发表多篇文章,也终究是血肉之躯,碰着磕着都难所免。” 她用眼风斜斜的白了眼慕安之,他的脸隐藏在黑色里,即便是紧邻而站,依然看得不是很真切,只隐隐约约看到他眼角是一片清冷。 就因为相信在同等外因条件下,他也同样看不清她,她一边的唇角很不屑地扬了起来。 这次,她终于扳倒着赢了他一回,那个得意啊,如果不是碍着等会还有事求他,只怕早放声大笑了。 “想笑就笑吧,憋着不难受吗?”慕安之突然俯身朝她靠来,躲闪不及,等反应过来,只感觉有股温诺的气息,拂在脖颈上,暖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数不出的感觉。 飞快别过头,觉得那气息还在耳边回荡,皱着眉,又朝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谁说我想笑来着,我只是实话实说,有什么想笑的。” “哦。”男人笑着站直身体,富饶兴趣的看着连连朝后退去,在夜色里也能看出满脸已涨得通红的小女人,“你难得旗开得胜,讽刺我讽刺得那么得意,我还以为你定然想开怀大笑。” 丫的,容颜暗暗咬了下舌头,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碳水化合物的产物,怎么她心里在想什么,都瞒不过他。 慕安之在身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要不要也坐下。” 容颜摸了摸依然滚烫的脸,犹豫了下,然后也坐到草地上,安全起见,她有意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自坐下后,慕安之就一直在半仰着头看空,独留给外人一个他好看到令人发指的下颌,迟迟等不到他说话,容颜鼓起勇气率先打破沉寂,“那个……你打算给金子的爸妈买什么礼物啊?” 拐弯抹角,显然不是她擅长的,支支吾吾半天,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结果却迟迟等不到身边人“上钩”。 “你听到我说话……”她正想再次提醒身边人回神,慕安之已收回目光朝她看来,“下次,你如果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他扔下这句话后,又再次看向苍穹夜幕,容颜好奇地循着他的眼神看去,一轮明月正悬挂在夜幕上,还有很多难得才能看到的繁星,的确很美。 景色再美,也没看这么久的必要,把目光掠到慕安之身上,他看得很专注,也很认真,秀丽的容颜在皎洁月色的映衬下,显得越发丰雅隽秀。 “哼!”容颜突然想到她每每提起,他都转移话题的娶她的目的,不由得一声冷笑,“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果我现在问你……” 慕安之打断她,“只除了我娶你那件事。” 果然又是这样,容颜愤愤地咬了下牙齿,慕安之接着说:“颜颜,你反复纠结这件事,是不是对我敢兴趣了。”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纠结着想知道答案,这是很多专家总结出的真理,容颜怔了一下,等回过神,慕安之已经起身朝家属区走去。 容颜在草坪上又坐了好一会才起身,才站直身体,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本以为是秦晴,有辱重托后,吓得有点不敢拿出看。 鼓起勇气翻看一看,是条短消息,这个号码,没显示名字,不是她存到通讯簿里的,但是,看了又很眼熟,她看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了,是慕安之的。 看完短消息后,她拍着胸脯,长长舒了口气,点开通讯薄,按下秦晴的号码。 电话才接通,秦晴的声音已从那头巨有气势的传了过来,“怎么样,问到金子家的地址了吗?” 容颜抿了抿唇,努力憋着笑,故意做出沮丧样,“没有。” “呜呜……”秦晴当即哽咽了,“那怎么办呢,我听说他回家后就直接去美国了,说不定从此以后我和他此生在无相见之期了……” 听到这里,容颜也不忍心再捉弄她,忙打断她,“傻丫头,和你开玩笑的,地址我马上发给你。” 秦晴破涕而笑,“你真讨厌,原来多好的一孩子,这么快就被你家老公带坏了。” 容颜好奇了,“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又把我和他扯上关系。” 秦晴似乎对昨晚吃饭时,慕安之对金子的讽刺依然怀恨在心,抱着那人不敢得罪,隔靴搔痒地“报复”下他枕头人也好的念头。 她的声音很邪恶的从电话那头传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记得以前你可不爱捉弄人的,你看看,才三天,你和他就一个鼻孔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