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犬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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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太好办,因为仁次那边一直不松口。 只言片语中,我能大致了解他的心情。 天下当父母的,哪个会忍心看自己的儿女受苦受难。 卓玛口中所提到的那些上师,正是仁次一家敬畏和恐惧的东西。 我问仁次叔她老婆胳膊是怎么没的,他也不想说,一脸悲痛落寞。 最后仁次告诉我,上次就是因为她老婆的极力阻拦,卓玛才多活了一年。 可是,上师不空行。 代价就是他老婆的一条胳膊,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头发。 听到这句话,我心下一惊。 “仁次叔,你说什么?那些人取走了你们一家的头发?” 仁次恐惧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是上师们对我们家的照顾。” “狗屁照顾!” “仁次叔!你......糊涂啊......”我有点很铁不成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我想了想,凝声问仁次。 “凌晨五点,日出之时,上师就会派人来接走卓玛,”仁次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五点吗.....” “那好,仁次叔你明天别管了,把这事交给我,我来帮你处理。” “不!不行!”他连声摇头。 “要是卓玛不走,我们全家都会死!我死没关系,我老婆和大女儿也会遭到上师的惩罚,我们全家都会死!” 仁次脸都白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只能尽力的劝说,希望他能相信我。 “仁次叔,羊羔尚且知道跪乳,卓玛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那些上师是属于东秘还是西秘,也不用管他们是密宗还是显宗。” “人伦之情永远要大过那些虚无缥缈的神学信仰。” “我就问一句话,仁次叔,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和仁次站的很近。 他抬起头看着我,神情悲伤。 “你想不想让卓玛活着?” 他没犹豫,不断的点头,“想!我想!我想让卓玛留在我们身边!” “呵呵,那不就成了吗,”我笑着拍了拍仁次的肩膀。 “一切看我的安排,不要多想。” 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我不是仁次一家,相反,我完全没有一点佛门信仰问题。 在我看来,他们从小就惧怕的某些东西,对我造不成什么恐惧。 卓玛想活着,想留在家人身边,她不想去当那什么空行母。 仁次大叔两口子也舍不得她。 那么这个恶人谁来当? 我来当啊。 下午的时候,我嘱托仁次帮我去买了点东西。 黄纸,朱砂,毛笔,公鸡血和九枚八卦铜镜。 别的还好,就是这九枚铜镜质量不太好,做工粗糙,一看就是旅游景点兜售的那种货。 但是没办法,当下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品了,只能凑合着用。 九宫保父风水阵,又分着阴阵和阳阵,不同的九宫位置和法器的不同,最后得到的效果也不同。 以黑旗落九宫,是为阳阵,生人若处在八卦阳阵中,可保自身不被鬼物阴魂所害。 以铜镜落九宫,是为阴阵,敛周遭阴气于九宫中,若生人踏足进来,轻则碰到鬼打墙鬼遮眼,重则会被影响到神智,终身被鬼物缠身,最后变的疯疯癫癫。 这是中原道门的法门,我不知道藏区这边的和尚们懂不懂,我也只是尽力一试。 由于秦云云不懂这些,我晚上让她留在了帐篷包里,并叮嘱她不要出来乱跑。 我叫上了许道姑,让她用手电帮我照明。 拿上准备好的黄符和铜镜,我两直接向草地南边走去。 “果然是小人行为,此法本就阴损害人,你竟然还用聚阴符加持,生人若没修为,最后肯定会终身被鬼物缠身,”许道姑看着我手上的黄纸,表情有点不屑。 “呵呵。” 我没生气,同时笑着反驳她说:“我文材做小人不做君子,无毒不丈夫,他们既然敢砍掉仁次老婆的一条胳膊,我觉的这都是轻的了。” 道姑冷着脸没说话了。 我以仁次一家的蒙古包画圆为中心,辐射了周围一百米的草地。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每间隔二十多米,我便在九宫位上下一面铜镜。 为了怕被人发现,我还特意将黄符压在铜镜下,然后又在铜镜上盖上草皮。 就在我埋镜子埋到一半的时候,远处突然亮起了一束车灯。 有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正在朝仁次的帐篷包驶来。 摩托车转眼即到,车灯亮的直晃人眼。 “仁次在家吗?我是来买牛的,”关停车钥匙,从摩托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又高又胖,看起来很壮,很大只。 “在家呢,不过你能不能快去快回,我这还有点事,”我对他指了指帐篷的方向,示意仁次在家。 “小兄弟哪来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每次来仁次家收牛都是要住上好几天的。” “我收牛的,可得看好啊,有些牦牛有慢性病消化不好,我不观察观察可不行,那是要赔本的。” “来兄弟,抽支,小两口慢慢聊,那我就不打扰了。” 这中年男人笑着递给我一根烟。 说完话,他自顾自的发动摩托车,向帐篷那骑去。 被人错认了身份,我脸皮厚还好,许道姑脸上青红交接,显然生气了。 我赶紧拿着剩下的黄符和铜镜往前跑。 我可不想解释,更不想安慰她,那样搞不好自己还会挨顿打。 对于这突然出现收牛的汉子,只要他这几天不走,那就对我影响不大。 仁次叔的牧场和牲口都在后面,和这里是反方向,他要看几天的牛,那就看就好了。 埋好最后一枚镜子和黄符,我明显感觉到了周身炁场的不同。 “有效果了.......”我心里一喜。 走到这个大圆圈中间,这里是九宫的保父阵眼位。 看着周围黑暗的大草原,我拿起最后一张黄符,开始念起了法咒。 “赦!令!” 黄符无火自燃,这代表四周的阴气正在被聚集。 虽然作为施术者,但我也不敢在这多停留,因为这结的是阴阵,随着四周源源不断的阴气被聚集起来,帐篷外的草地上好像起了一层淡雾。 这帐篷外面,我算是上了第一层保险。 要是万一今晚上有哪个倒霉蛋突然闯了进来,那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的第二层保险就是道姑,许华华道姑。 我不禁感叹,这次无意把她带过来,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闾山的黑头法师中,有一项秘法叫四柱封炁。 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具体施展的办法还要看许道姑。 我第一步是把那些人挡在外面。 当然,我也不会轻视对手,我知道对方也有高手。 仁次先前说过,上师们来取过他们的头发。 这玩意,肯定是牵扯到了尸陀林的密宗法门,咒杀了。 先前就说过,这玩意很邪门,很恶毒,传到邻国那边后又融合了一些东西,变成了谤法。 谤法融合了两种东西。 一是东北古萨满的跳大神。 而且扶桑国中的一些本土神祇,就比如犬神。 外国大学有专门的神学课,那些人对犬神这种东西忌讳莫深,认其是最恶毒,最凶残的阴魂神灵。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这东西的根源还得在我们夏国。 西晋《南疆传记》中,有提到过一种已经失传的灵蛊。 这种灵蛊叫犬蛊。 要想制作犬蛊,先将一只狗活埋在土里,只让狗的头露出地面。 然后在狗前面放一盆生排骨,必须要保证狗吃不着,只能看着。 在狗快饿死之时,施术者再将排骨往前踢踢。 狗要去吃食物,这时,施术者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它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