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守着秘密
高德点点头,这才切入正题了,道:“我们自然要守着这秘密,目的也是不想叫三爷受丁点伤害。太太说了,等你们好事一成,这半个高家都要归你们,她年龄大了,只要看你们幸福,她死也瞑目了。只是李如月自称有一封你养爹留下的亲笔信,太太怕她故弄玄虚,混淆视听,你只要带了三爷回高家,抢回那封信,剩下的由太太和我来帮你。” 想想还是不妥,薛琪雅又问道:“你刚才说府里的使老的人知道这些事,时间久了,岂能掩人耳目?” 高德笑了笑,低声道:“这些都用不着您*心,能说话的都叫他们去个不能说的地方,你只安安生生做高家三少奶奶就好!” 喜灵答应了就走,李如月没有追问,但清楚自己的房中已经被人翻过了,有些奇怪的问跟来的人,道:“雪儿还没回来吗?” 跟来的婆子忙回道:“张婆两口子自那个薛老爹去了,就没了踪影,雪儿正在外面托了人找呢。” 看看日头,已是下午时分,李如月止了脚步,想了想道:“你们也去帮着找,若过半个时辰还不见人,赶快回来和我说。” 几个婆子自去忙活,李如月推开屋门,除了自己带来的上了锁的两只箱子没有动,菱花格子上的书都被细微的翻过。他们这要是找什么,疲惫感使的李如月不愿意再去想,靠在椅背上稍歇息下。 净了脸,铜镜中,她的面色苍白,秀眉紧锁,所有的负担沉沉压在她的肩上,只怕她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换了衣衫赶去大屋,高鹤飞还没醒,小六让开地儿,摆了把椅子,又沏了杯茶给李如月,轻轻道:“三少奶奶您坐着,小六在外边给您守着,三爷一回来,我就拉他进来。” 鞋趿拉着,头发凌乱,小六看上去也累的不轻,还这么细心的为着自己,李如月心头一酸。梦中的高鹤飞痛得一哼,李如月忙用了凉巾子贴在他的额头。 千幸万幸,上天给留下了高鹤飞,自己若走了,高家再失了这位二管家,后果那是不堪设想。看他眉头略微放松下来,李如月这才倚着坐了下来。 眼下的高家看似平静,实则风云诡谲,各房分庭抗礼,要一争高家的主位,想起谌凌烟刚才说过的话,若高老大再执迷不悟下去,整个高家都会毁在他的手里,而他拿不到银子又绝不会善罢甘休,也许只有大姐姐才能说得动他。 高鹤飞心里还惦记着薛骁回来没有,忍不住在梦里叫出了口,“老三别怕,哥没事,你赶紧跟着哥回家,跟着……别怕” 他会回来的,李如月看着这位忠心的二管家。他会回来的,只要我走了,离他远远的,不再烦他。 高鹤飞费力的睁开眼睛,旁边坐着的竟是三少奶奶,忙就要起来,李如月迅速擦净了泪水,给他一个最温暖的笑容,将他身子按下,道:“鹤飞大哥快躺下,仔细伤口裂开。” 看她容面上还残留着泪痕,高鹤飞心里一苦,道:“三少奶奶,鹤飞办错了事。” 李如月心内感激还来不及,忙道:“鹤飞大哥和他一起长大,还不晓得三爷那性子,只是这次别叫你为他寒了心,如月替他赔个罪,原谅三爷他最后一次不懂事吧。” 最后一次?高鹤飞苦笑着,只怕高老三为了薛琪雅,不定还要犯多少次傻,他看着李如月眼里的明晰,那位爷犯傻,最苦的怕就是眼前这位三少奶奶了。 想欠身说几句,奈何伤口牵扯的实在痛,被李如月劝着躺好,高鹤飞情真意切的道:“老太爷去时,把这家里的事交给您,现在看来是难为,往长远处实是为了高家好。三爷他一时鬼迷了心窍,又是死拧的性子,您才要多担待些。我这个做哥的,别说挨他一刀,他若能成人,我就此死了也是甘心的。 都说薛骁是鬼迷了心窍,他何尝不是爱得深了,爱得昏了头,爱得失去了方向,爱得没有了分寸,可谁又能说,他这就是错呢。 所以只能是李如月错了,良久她都没有接着高鹤飞的话说下去,她对这个家,对高老三这个人,已经无语。 原先大屋里的丫头轻轻叩了叩门,道外面小六和人打起来了。李如月忙安顿好高鹤飞,来到大门口,小六正和一男人揉搓在一起,一边骂咧咧着: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 那男人正是谌府的护卫,谌小王爷叫他们先回来报个信,说找到高三爷了。 结果门口碰到小六,因和他平日关系不错,闲聊起今日的事,那护卫就说你们家三少奶奶忒毒辣了,好不好给你们三爷兜里放把刀子,结果误伤了高二管家,还*死无辜的薛大爷,还说是你们三爷亲口说的。小六一听就毛,也不进去报信了,直接上手打开了架。 莫名其妙的挨了两下,谌府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旁人劝也劝不住。李如月出来,小六还揪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颇有高三爷之风。 听众人称了声三少奶奶,护卫先住了手,单膝跪地,解释道:“是小的多言了,请三少奶奶莫放在心上,我这就去找谌小王爷领罪。” 问清缘由,李如月笑了,笑的灿若桃李,明艳照人,道:“如是三爷所言,你何罪之有。倒是我们家人失了礼数,赔罪的应该是我们才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用再提。” 众位所知谌府管教甚严,绝对禁止口舌是非,那护卫也是今日吃错了药,自认一顿处罚是免不了的,听三少奶奶这样说,只怕她是生了气,背后要戳掇自己的,不敢起来。 李如月忍着五内俱焚,亲自下阶扶起了那护卫,叫好生照顾着。 护卫尴尬的起身,又回复一次小王爷找到了高三爷,现正和姓薛的小姐在一起说着什么,一会就回府,请三少奶奶稍安勿躁,他也不进府,就在门口呆呆的等,不敢再开口多说一句了。 府外立着的婆子管事的不少,都以为三少奶奶这次一定气得不轻,怕她承受不住,小心翼翼的跟站在身后。 心上的伤越深,李如月面上笑意就越深,她的目光掠过仁德爱人的金色匾牌,掠过光洁如玉的一对石狮子,掠过打磨的水光溜滑的牵马镫,目光深邃的看向远处,有三个人没有乘坐华丽的马车,一步步的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