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探虚实
不一会儿,吉祥便领着悦常在进来了。 “臣妾参加秦昭仪。”悦常在规矩的向软榻上斜躺着看话本子的秦清栀福身行礼道。 秦清栀闻声抬头,清浅淡笑:“悦常在无须多礼。” 这便是万恶的旧社会,身份为尊。 悦常在也不矫情,就势坐在吉祥端来的椅子上,掩唇笑道:“许久不见,秦昭仪越发美丽动人了,难怪皇上对您念念不忘呢。” 一边说着,悦常在的视线不断打量着软榻上慵懒的人儿。 今日的秦清栀一身淡粉裙裳,妆容淡而精致眼睑若水,澄光涟涟,娇嫩的唇轻轻一抿,就勾勒出专属于女子的清扬明媚。 以前悦常在并非没有见过秦清栀,只是这次再见,却发现她更加明亮了些,让人难于挪开目光。 秦清栀没有错漏悦常在的扫量,她大大方方的回视着,弯眉笑道:“悦常在谬赞了,不知此次悦常在过来所为何事。”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想要来探探她的虚实罢了。 秦清栀开门见山径直问,连简单的寒暄都懒得有,这让悦常在有些意外,同时对这个近日风波不断、独获龙恩的秦昭仪更好奇了。 眼底划过一道光芒,悦常在状似关心的说:“也没什么打紧的事,就是听闻昨夜秦昭仪的宫中进了小贼,担心秦昭仪受惊,想着过来看看你。” “谢悦常在关心,也没什么小贼,不过是我那妹妹看花眼了。”秦清栀无奈的摇摇头,看似是个姐姐对妹妹的宠溺,实则心底隐隐作呕。 凌寄阳还真是会安插细作,这悦常在妥妥的一戏精,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要说昨夜怎么回事她不是最清楚的吗? “那就好。”悦常在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用锦帕搽了搽嘴角的茶渍,叹气一声说:“要说现在宫里呐,大家最羡慕的当属秦昭仪了,皇上自登基已有七年余,后宫佳丽无数,唯独秦昭仪最得皇上欢心。” 明知对方来意,秦清栀杏仁水眸里浮起狡黠,嘴角掠起笑,顺着她的话就说:“悦常在的苦恼我明白。” “自打我入宫以来,这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就偏偏宠我一人,于是我就劝皇上一定要雨露均沾,可皇上非是不听呐!可毕竟皇上是君我是臣,这叫我情何以堪,唉。” “咳咳……”正喝茶的悦常在听着秦清栀厚颜无耻的话险些失了礼仪,将口中的茶喷出来。 一旁候着的吉祥闻言亦是差点打了个踉跄,就连做事稳重的静思眉脚都狠狠的抽了抽。 小主呐,纵然您说的是实话,可是我们能不能低调一点啊! 一向伪装得极好的悦常在脸色都不禁变了几变,只得僵硬的笑了笑:“是,是,秦昭仪说得没错。” 难怪寄王殿下说秦清栀性情大变,看她这模样,何止是性情变了,连脸皮亦变厚了! “对了秦昭仪,三天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秋宴,秦昭仪可选好了参宴的衣裙?”避免秦清栀再说出什么气人的话,悦常在赶紧转移话题,暗地里略有忿忿。 不管她说什么都被秦清栀四两拨千斤顶回来,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看来今天是打探不到什么了。 “秋宴?”秦清栀挑挑眉有刹那的疑惑,但很快就记起来了。 所谓的秋宴和现代的中秋节差不多,每到这一天,宫里都会举行宴会,邀请大臣及其家眷参加。 而原主能与凌寄阳认识,就是在几年前的秋宴上。 想通其中关节点,秦清栀哂笑,“我不过是个小小昭仪,应景便可。” “那可未必,秦昭仪能当圣宠,自然要惊艳四座才行,哪能简单应对呢。”悦常在摇摇头。 悦常在三句不离圣宠龙恩,这惹得秦清栀有些厌烦了。 心里不悦,秦清栀说话也就不客气了,“悦常在说的哪里话,皇后娘娘明日便解禁了,惊艳四座的当属她,我就不抢什么风头了。” 明显察觉到秦清栀话里的怒火,悦常在冷笑一声,声音开始变得阴阳怪气:“是呐,皇后娘娘禁足这些日子,后宫的确是有点乌烟瘴气,娘娘若解禁了,那就有人坐镇了,彼时再如何大的魑魅魍魉也要收敛收敛了。” 这话说得足够毫不客气,冷嘲热讽意味十足,就连跳脱的吉祥都听出不一样,想要站出来替秦清栀说话,好在被静思拦住了。 悦常在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要是这时吉祥跳出来,那就是给了她机会了。 秦清栀恍若未闻,依旧娇笑连连,“那可不是,待皇后娘娘出来这后宫有人打理了,皇上也就没那么辛苦了,不若每次瞧着皇上因为一些琐事愁眉苦脸的,我这心底也跟着着急呢。” 这话里的炫耀全然不加掩饰,悦常在攥紧手里的帕子,十指泛白,怒火不断的从两肋往上窜,脸上的笑快要绷不住,“有秦昭仪替皇上分忧,是我们姐妹的福气,臣妾看秦昭仪也累了,就先不打扰了。” 不等秦清栀说话,悦常在起身就甩袖离开,背影僵硬。 “昭仪,昨晚的事分明就是这个女人搞的鬼,若非是我们早有准备,恐怕早就遭了她的算计,你为什么不揭穿她?”待不见了悦常在的身影,吉祥撅着嘴疑惑的问道。 秦清栀眉眼如初,嘴角缓缓上翘,姿态肆意慵懒又不失明媚:“时候未到,不着急。” 再者,悦常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后的人,若是不能动其根本,现在不过是打草惊蛇。 虽然现在这蛇已经惊了,但避免咬人。 除了除夕夜宴,秋宴便是大周最隆重的宴会了,也就是因此,皇后才被凌寒溟下令解禁。 “哎哟我的小主,其余各宫早早的就在准备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您还在睡。” 大清早的,晨雾还未散去,苍穹才露出点点鱼肚白,吉祥就拽着秦清栀起床。 睡意朦胧的秦清栀任由吉祥和静思摆布拾掇着,若非她最后阻止,只怕她们恨不得将所有头饰插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