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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无非只能哄哄三岁小孩,他斟酌着言辞,在想要不要把中毒的事情说出来。 随即否定这种念头。 连他都拘束不得的人,得知自己中毒,没了压制,岂不是更无法无天。 陆旌摸摸她的头,“别多想,等过几日,把怪物拉出来给你看看。” 顾宜宁若有所思,也没难为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沐浴,睡觉。” 说完后便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生怕他再掀她裙子似的。 陆旌无折,小姑娘出乎意料的坚定,就只能趁着她睡着后再看一眼她脚腕上的伤。 没曾想夜深人静时,身边响起一阵悉悉索索。 他还没掀她裙角,自己便被扒了寝衣。 顾宜宁翻了个身,慢吞吞把头枕到他的肩上,轻声发问:“陆旌,你睡了吗?” 这种做贼心虚的语气,生怕别人听不出来她是要做亏心事。 陆旌到底没说话,呼吸平稳,任她误会着。 顾宜宁没听到回应,还是有些不放心,悄声从自己的被子里探出手,捏了捏男人的脸,随后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眼睛、唇角、喉结,都亲了个遍,连肩头,也咬出了个小小的牙印。 同床这么多次,她大致摸准了陆旌的偏好,知道怎么做,就能轻易撩拨起对方对她的念头。 然而不知道的是,此时陆旌正熬于烈火焚心之苦,心悸一阵一阵,疼地厉害,把她勾出来的情.欲烧地干干净净。 疼能忍,欲忍不掉。 但当疼是欲的数百倍时,那点零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也使得陆旌禁得住她的诱引,以继续装睡下去。 顾宜宁轻手轻脚地下床,燃起一支火烛,端着烛台放到床边,趴在男人身侧极近的位置,伸出手,一点一点剥离掉他身上那层薄薄的寝衣。 直到他整个上半身裸.露在眼前。 她拄着头,视线仔仔细细地从陆旌的喉结看到肌理分明的腰线处。 紧致的肌肉线条上,旧疤有很多,却没有一处是新伤。 她伸出手指,抚着那些陈年旧疤,忍不住地心疼,自己光是一处脚伤就疼成那样,陆旌在战场上受伤,连修养的时间都没有,还要在马背上颠簸作战。 极端恶劣艰苦的环境下,天寒地冻中,刀伤剑伤能愈合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宜宁凑近,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陆旌心口处的疤痕,仿佛能穿越时光,吹走他当年的疼痛。 随后将耳朵贴上去,感受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陆旌说马车里有怪物,才躲着她。 哄小孩一般,真当她那么好骗。 定是身上受了什么严重的伤,不想让她知晓而已。 可顾宜宁翻来翻去,也没发现他身上哪儿受伤,总不能是被银针伤到的吧,思及此,她拿过烛台,认真地在陆旌身上找起了针孔。 不辞辛苦地找了好一会儿,没找见。 她叹口气,蹙了蹙眉,丝毫没注意手中烛台上的蜡泪流到了陆旌的手臂上。 等看见时,已经滴了四五滴。 顾宜宁深吸一口气,手忙脚乱地放下烛台,去抠男人手臂上的蜡滴。 她慌乱地往陆旌脸上看了一眼,两人目光倏而对上。 陆旌没想到她突然看了过来,来不及阖眼,便被撞个现行。 他因为灼心之疼,完全没感受到身上的蜡滴,扫了眼小姑娘手中僵住的动作,眉尾一挑,“纵火谋杀亲夫?” 顾宜宁心虚,把凝固成型的蜡滴抠完后扬在了床幔外面,在对方压迫的目光下不自在地问:“疼……疼吗?” “疼,”陆旌枕着手臂,气息不稳道:“很疼。” 顾宜宁愧疚感更深,“我让人拿冰块冰一冰。” “不用冰块。” “那怎么办?” 陆旌:“像刚才那样,呼一呼,吹一吹,就不疼了。” 她鼓起脸,攒了一大口气,轻缓地吹到对方手臂上。 这次陆旌感受到了,酥酥麻麻的,稍纵即逝。 他把人揽在怀里,“刚才在做什么?” 顾宜宁不知道陆旌什么时候醒的,老老实实地供出来,“检查殿下身上有没有伤。” “没有。” 顾宜宁点了下头,还是觉得陆旌这床被子暖和,便往他那边凑了凑。 陆旌下意识道,“今晚不行。” 她好奇地问,“什么不行?” 随后渐渐反应过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他下半身瞟,上半身没伤,总不能是在下半身。 两人对视,对方眼中的情绪一览无余。 陆旌看着她清明的眼神,想说些什么,又怕越描越黑,言简意赅道:“明晚。” 顾宜宁眨了眨眼,乖乖应答:“哦。” 但按推算,明天应该会来小日子,她立马补充,“再拖几天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体谅,陆旌忍不住地去解她衣带,“还是今晚。” 他不知收敛。 顾宜宁第二日醒来后,腿脚又是软的,看着脚腕上军中的纱布打结方式,用被子蒙住了头。 那样丑陋的疤痕,陆旌如此执着,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第56章 顾宜宁的脚伤大有愈合之势, 她已能下地走路,见陆卓仍尽心尽力地扮着女道士去灵水街算命,自己便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