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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宁敛下眉眼,“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再出手?” 他闭上眼,嗓音沉沉,“好。” 第二日,顾宜宁浑身酸软,施不上一丝力气。 她挣扎着起身,看春桃走进来,急忙用衣服遮住裸.露在外的欢好痕迹。 这岂能遮严实? 春桃只当没看见,和其他侍女一起服侍主子起床。 “殿下去景元殿了吗?” “没有,殿下在书房处理军务,让小姐……”春桃捂了下嘴,立刻改口:“让王妃醒来后去用早膳。” 外面下了一夜的雨,昨天的太阳似是散尽了最后的热炎,今天被乌云笼罩着,分外温和。 顾宜宁走到书房门口,从门缝中看到了吴川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想着等两人谈完话后再叫陆旌一起去用膳。 奈何门未关严,隐隐的谈话声传来,她不想听也能听到。 偏还好奇这个话题,便一直杵在门口。 书房内的吴川一脸严肃,躬身道:“夫人昨夜宿在王府的黛水轩,还……宣大夫去了一趟。属下问过刘大夫,他说夫人犯了郁疾,用两幅药即可。” 案前的陆旌一脸平静,似是不怎么在意,随口问道:“为何突然犯病?” “昨天的婚宴上,有些嘴碎的忘性大,提了之前的玉舫案,恐是让夫人想起了旧事。” “查一查都有谁,帮着长长教训。” 主子下命令下地含糊。 吴川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来,他侧头一瞥,门外果然站着位袅袅婷婷的女子。 能在书房外面站这么久而不被赶走的,除了王妃没人有这待遇。 他低下头,道:“属下领命。” 至于怎么给那些人长教训,则是他自由发挥的事。 陆旌吩咐完以后,便疾步往门口走去,看见匆忙逃走的背影,勾了下唇角,淡道:“跑什么?” 视线内的人影听见声音后自觉停下,默默转过头,扯出一抹笑容,“我……怕早膳凉了,急着过去用膳。” 他招手:“过来。” 顾宜宁提着纷繁的衣裙,上了两层台阶,走到他身侧,狼狈一扫而空,转而恢复了从容的神色,把手递给他,“走的路太多了,腿有些软,劳烦殿下扶一下。” 陆旌看着刚才还怂兮兮的人一转眼就矜傲起来,有些好笑,明明心里害怕,净会装腔作势。 他牵住那只手,扣紧,温声道:“长教训的意思,并非杀人。” 身后的吴川领悟了,在不杀人的前提之下训那群人。 顾宜宁看陆旌一眼,拿手掌在脸颊边上扇了两下风,“殿下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旌反问:“你不是一直以为我是个杀人狂魔?” “殿下向来心中有数,我怎么可能会这样以为。”顾宜宁小声反驳着。 “忘了?”男人目光悠远,扫向远处的闲亭。 少时小姑娘躲在红柱后面骂他的话,他一字不落地记了许多年,打击太大,至今未忘。 顾宜宁哪还记得自己具体说过什么,当下就借用了陆旌之前怼她的话。 悠悠问道:“殿下怎么不记我的好?只顾着记仇了。” 陆旌牵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两人距离更近,他道:“好也记下了,你说过的,喜欢的,都记得。” “那……可还记得我昨夜说过的话?比如那个秘密?”顾宜宁不断提示:“和父兄同样重要……” 陆旌偏不听,反而轻描淡写道:“时琰哥哥?”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不惨杂任何情感,就是个冷冰冰的字眼,禁欲又清冷。 顾宜宁的脸色却腾地变红发烫,这可是……是行那事时,陆旌斯条慢理地,一下又一下,逼着她唤出口的,一声不够,还要接着唤。 他听完之后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动作更重。 后劲着实大了些。 顾宜宁觉得腿更软了。 陆旌:“又或是,夫君?” 饭后,顾宜宁先去元秋院,向陆老夫人敬茶。 说了一番温情话后,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你们母亲病了,今早连我这儿都没来,可能也无法喝你敬的茶了。” 顾宜宁反应了一下,才知祖母说的母亲是陆夫人,“母亲病了,我更应该去看看才是。” 陆老夫人叹道,“也好,看看情况也好,不过可能进不去啊,她虽然为人和善,但并不是个爱打交道的性子。” “况且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就更加……唉,若你去了被拒之门外,可千万别怨恨,她并非不喜你这个儿媳,能来京城参加婚宴并在众人面前受高堂之礼就已经很难得了,只是打不开自己的心结……”陆老夫人掩面,已是说不下去。 顾宜宁点头,心情颇为沉重,宛若压了一颗石头。 走到黛水居后,那扇门果然关着,身后的侍女上前敲门,知会里面的人进去通报一声。 顾宜宁走路走得劳累,坐在了旁边的小亭子里。 黛水居许久未住过人,由于常年清扫修补,并不显得陈旧,只是庭内空旷,有些寂寥。 清渠旁边,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温婉贤淑,有弱柳扶风之姿,正看着水中几条嬉闹的锦鲤。 听见下人的传话后,有些犹豫,“昨日拜礼敬喜茶时,新娘盖着喜帕,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小小的姑娘,出落成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