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页
“殿下在意那几两饭钱,等我回家以后还给殿下就是。” 说完后觉得不解气,顾宜宁耳尖泛红,仍故作严肃,一脸正色地问:“殿下是在嫌弃我穷吗?” 小姑娘又开始污蔑他。 陆旌淡声否认:“本王没说过这话。” 顾宜宁毫不谦虚道:“其实我也不光会花钱,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肯定也很会挣钱,我们顾家祖上就是商人,我自然也继承了一部分经商的头脑,或许以后还要比弘王爷更厉害。” 看着小姑娘脸颊泛着红晕,陆旌难地生出点逗弄她的心思,“你父亲做学问也很厉害,你怎么连他十分之一也没继承到?” 顾宜宁张了张口,无法反驳,最后嘴硬道:“可能是......都被我哥哥抢走了吧。” 一提起顾承安,就想起静泉寺的事情,顾宜宁跟陆旌有头有尾地讲述了一遍,还甚是担忧地问:“殿下以后不会也像我哥哥一样,变成一个眼拙之人吧?” 陆旌握住手心,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顾宜宁后知后觉地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顺着陆旌的视线看过去,对上一脸菜色的顾承安。 顾承安接到妹妹回家的消息后,专门在相府等着,从早上等到中午,等来一句眼拙之人。 他在前面快步走着,顾宜宁在后面提着裙角吃力地跟,“哥哥,你太快了我跟不上。” 前面的人放慢了脚步,“怎么中午才回来?” “去客满楼用了顿午膳,那里的桃花酒没喝到,果酿倒是还不错,”顾宜宁递给他一小瓶,“哥哥可以尝尝。” 顾承安拿过果酿后,问:“专门给我带的?” “那当然了,”顾宜宁见他没有真生气,玩笑道:“专治眼拙用的。” 顾承安也不接腔,反问道:“听说林笙被马蹄踏伤了,你知不知道?” 顾宜宁心虚了下:“我不仅知道,我还亲眼看到了,他脸色煞白,定是伤得不轻。” “确实伤得不轻,听说伤到了根本之处。不过也是他的报应。” “伤到了根本之处,那就是......以后不能为林家延续子嗣了。”顾宜宁没想到那马蹄会踩地这么巧,“顾新月呢?父亲没把她接回来吧?” 顾承安帮她捋了捋乱了的碎发,笑道:“你都说了那些话,父亲怎么敢把她接回来?现在还在狱里,看林家会不会接她了,不过林笙成了那副模样,估计也娶不到夫人了,只剩下新月一个选择。” 顾宜宁慢步走着,“他们二人天生一对,就该在一起,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现在外面都在说祖母和二伯母虐待你,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顾宜宁没想到陆老夫人办事这么快,她故作惊讶道:“怎么可能是我传出来的?我一直安生在静泉寺待着的。不过……她们虽然没虐待我,但一直在克扣我的月钱。” “哥哥也看到了,我瘦这么多,全是因为在静泉寺省吃俭用,就连今天中午在客满楼那顿午膳,最后都是陆旌掏的钱,我现在身上只剩这么一块碎银子了。” 她将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手心,可怜巴巴的。 顾承安瞬间心软起来,“没钱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找父亲为你做主。” 当天夜里,就听到了顾汉平去找白氏理论的消息,听说两人闹得难堪,顾汉平气地打碎了一个花瓶。 顾宜宁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父亲还说什么了?” “说让小姐把欠殿下的钱还回去,别让人瞧不起咱们顾家。” 陆旌怎么可能会瞧不起顾家。顾宜宁一边想着一边往荷包里塞了几颗银子,“这钱来得正是时候,不然叶姑娘的生辰礼就要买不起了。” 叶雅容生辰快要到了,陆老夫人打算在王府为她办场生辰宴。 春桃道:“奴婢打听了一下,这生辰宴请了不少的世家子弟,若是叶姑娘有心仪的,可留在京城多待几日,看能不能促成一段良缘,若没有心仪的,老夫人便直接送她回徐州了。” “那明日上街去买两件首饰吧。” 第二日,顾宜宁逛完珠宝铺子之后,命车夫将马车驶向了京西侧。 倒不是专门为了还他银两,只是突然有些想他。 到景元殿门口的时候,两旁的侍卫不仅没有拦她,反而专门将手中的银枪收了收,生怕伤到她。 见顾宜宁在原地不动,便道:“殿下吩咐过,以后不准再拦五小姐。五小姐请吧。” 顾宜宁:“进去通报一声吧,别坏了你们的规矩。” 侍卫为难道:“还是莫要通报了,殿下知道后怕是会怪罪属下拦着您。” 顾宜宁见他说的认真,也不再坚持,轻快地走了进去,进入大殿后,没看到陆旌,只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拿着折扇假寐的慕南屿。 她轻着脚步慢慢靠近,猛地从他手中将折扇抽走。 慕南屿立刻坐直,睁眼后看到顾宜宁,捂着胸口缓了口气,“是你啊。” 顾宜宁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将折扇合住,在手心拍了两下,“平阳王世子好生悠闲,还有功夫在这里睡懒觉?” 慕南屿松了松筋骨,懒懒问道:“你这话听着怎么阴阳怪气的?” 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顾宜宁不客气地问:“你整天游手好闲,天天睡懒觉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到陆旌跟前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