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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想到……很久以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骑在马背上,勒马扬鞭仰天大笑——那可真是让人羡慕啊……”任盈盈梨涡浅浅,目光落在东方不败脸上,却又仿佛并不是在看他。 东方不败微微挑眉,“你从几岁就开始记事了?” 任盈盈一愣,掩饰的咳嗽了两声,低头吞吞吐吐道:“……有印象的时候,大概是四岁吧。”她在心里狂抽自己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什么“第一次见到”,作为一个山寨货,就不要往危险边缘话题上引啊! 谁知东方不败却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都还记得……我却是都不记得了……” 任盈盈的心神从被抓包上收回来,望着东方不败看不出喜怒的面色——他向来很少提及年少时的事情,想来该不是一段愉悦的时光——她却想要了解,于是试探着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我记得第一次杀人的场景——之前的,就都不记得了。” 任盈盈说不清楚心底泛上来的酸涩心疼是怎么回事,她反握住东方不败的大手,柔声道:“把那些也忘了吧。”她迎着东方不败幽深的视线,一昂下巴,笑眯眯道:“你又不像我这么聪明,要忘掉小时候的事情才能腾出空地来记住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啊!” 东方不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任盈盈,许久,他忽然俯□去轻轻吻在女孩的嘴角——水面随着他这个动作荡漾起来,一如女孩柔软的心——他将女孩搂在怀中,笑叹道:“你说得很是。” 任盈盈咬着下唇,犹豫着要不要在这时候说下面的话——未免太煞风景了一点……她侧眼望望已经升到中天的一轮明月——不得不说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她握着东方不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着,“东方叔叔……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东方不败将下巴压在她如云的乌发上,语调温和,“嗯,你说。” 任盈盈吞吞口水,“那个……你知道我知道我爹没死,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爹没死……” 东方不败嗤的一笑,将下巴重重一压,调侃道:“什么‘你知道’‘我知道’,好好说话。” 任盈盈被嘲笑了引以为傲的语言表达能力,于是怒了,怒了的任盈盈完全忘记了心心念念的“委婉进言”说,简明扼要一语道明,“我把我爹给放出来了!” 最后一个尾音还飘荡在湖面上的风中,任盈盈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她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如果他生气了,那她就说“这是为了咱们俩在一起啊,任我行毕竟是我父亲——你说过的,我对你‘这样’了,就是要嫁给你啦——总没有做女婿的将老丈人关在地底黑牢里一辈子的吧”;如果他不听她解释,那她就一定要稳住心神不管是死缠烂打还是眼泪攻势,总之绝对要把这一关过了,之后才好离开……谁知她倚靠着的怀抱却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强健有力的容纳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仰面打量着东方不败的神色,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东方不败向来犀利的眼神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焦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绝对和恼怒气氛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反倒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一种终于安心了的喜悦…… “你……”任盈盈瞧得古怪,心里毛毛的,忍不住戳戳他的手臂,才一开口就被东方不败紧紧地搂在怀中,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盈盈,盈盈……”他连声唤着她的名字,十年来,在没有哪一个时刻,他的声音这样急迫而不加掩饰,他的双臂将她搂得这样紧,却还在一丝一丝地收紧——简直像是要将她嵌到他的胸膛里去。 任盈盈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了下来:他果然是知道的——她赌对了。 轻轻吐出憋着的一口长气,任盈盈柔声道:“我在,我在……怎么啦?” 东方不败将腮贴在她的额头处,声音中透着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与迷茫,“我知道……我知道你要丁坚给西湖黑牢的梅林四友下了迷醉药,我知道你要他今晚将你爹放出来……你特意装扮了来寻我游湖,我既喜悦又难过……我以为,我以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以为我是故意引你出来,好让我爹爹被救出后有时间逃脱?”任盈盈微微咬牙,抵在他胸膛前,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想的也对。”她说的是真话,这本就是她最初的打算,若不是——若不是东方不败提到他第一次杀人,提醒了她她想要欺瞒的人是怎么样的阴狠智极——没有人能骗他,除非他自己愿意被欺骗。 “幸好你告诉了我,幸好。”东方不败在女孩散发着芳香的发间落下细密的吻,“幸好你没有骗我……” “若是我……若是我没有告诉你,你会……杀了我么?”任盈盈捏紧了手心,等着他用沉默来肯定——好斩断她最后一丝妄想,让她来日离开时能够更加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如期而至的良久沉默,任盈盈的心渐渐冷了,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寒中重重跌落下去……直到…… “我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是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很惨,不,我会让他哭着喊着只求一死……但是,那个人却是你……”东方不败温柔地注视着呆呆的女孩,他轻轻抚摸着女孩柔顺的长发,声音和眼神一样温柔,“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