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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早逝,兄长无情,丈夫寡恩,明明是周室金枝玉叶的公主,却被拿去和一盏小小魂灯做交换。 好在汝阳公主还有她自己。 这句话听得汝阳公主愣了一下。 遂即她竟破天荒似少女一般笑了起来,笑得开怀,向谢容皎道:“世子若是有空,不妨来南疆游览一番。” 谢容皎袖中仍揣着江景行那一盏魂灯,沉甸甸得似是要把他的袖子坠出一条缺口来。 饶是如此,他仍没有将魂灯交给江景行。 原本本命魂灯燃着世家宗门子弟的一丝元神是极细微的,和从满头秀发中单独拔了一根头发丝出来差别不大。 因此元神自然也没有被放回去回归原主的考虑。 而江景行的这盏魂灯有点特殊。 如果拿头发丝作比,旁人是拔了一根头发丝,江景行却是被人借着这一根头发丝,不讲道理地再扯下一大把下来。 虽说多是多了点,但既然被扯了下来,就没有重新安回去的道路。 那一盏魂灯中的元神同样如此。 就算魂灯在手上,也很难让人安心。 谢容皎对那一盏魂灯有了处理的办法,只是他怕这办法江景行不会答应,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问江景行道:“师父,这一盏魂灯可否由我先代你保管?” 江景行毕竟不像国师,活了两百多年,可以说是将整座天下的隐秘尽在掌握之中。 他也不像谢容皎,有幸在国师杀姬煌之前与他独处过好一段时间,得到国师慷慨无私的消息馈赠。 于是他不想太多,爽快答应下来:“好。” 顺便不要脸的打蛇棍上:“说来我正好愁缺合适的聘礼。阿辞你又不缺趁手神兵,也不缺灵丹仙草,我都想过把我这把八极剑给你,后来想想该打架的时候还是要问你要的,等于没给。” 八极剑若是剑身有灵,一定会很悔恨当时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被色相迷昏眼睛,把它说送人就送人的辣鸡主人。 谢容皎一言难尽,按住因感同身受八极剑委屈而不断颤抖的镇江山剑身权当安慰:“师父,八极剑挺好的,你,还是好好留着罢。” 江景行完全忽略八极剑因抗议而发出的嗡鸣,兴致勃勃道:“所以魂灯出现得正好。阿辞你要哪天和我吵架生气,就可以拿魂灯来威胁我,一动手就是我一半的修为。” 多么周全的考虑。 谢容皎的手微微颤抖。 他感受到他袖底下的魂灯也在微微颤抖。 他最终按住额头无奈笑了:“不,师父,不会有那一天。” 我信我们恩爱不疑,至死不渝。 江景行兴致不减反增:“或许可以给岳父看一看我的诚意?” 谢容皎掏出魂灯,沉默地打量灯盏半晌,并不觉得它的青铜灯身,粗犷篆刻会迎合谢桓喜富丽奢华,旷世珍宝的品味。 不过—— 谢容皎违心道:“确实是很好的心意,阿爹一定会知道的。” 反正谢桓也不在场。 何况他自己很喜欢。 这就够了。 他们在从南疆回凤陵的路上。 而有一不速之客,却从九州千里迢迢赶往南疆。 “国师来访?”汝阳公主直接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因为南蛮王之死被纷至沓来的众多琐事搞得昏昏沉沉的头脑乍然为之清醒,“他怎么会来访南疆?当真确定是我北周国师?” 国师杀姬煌之后,消失在朝堂之上,民间对他的去向众说纷纭。 身为皇室中人的汝阳公主却是很清楚血誓的威力。 国师先前已经替她扛过一次违背姬煌带来的血誓反噬,必定留有深重的暗伤,这一次的血誓发作更为严重,直接就是诛杀天子。 不可能留有命在。 所以汝阳公主才这样惊疑不定。 女官恭敬垂头,“仆记得国师形貌,应当不会认错。况且由修为带来的天人威压,货真价实。” 这位女官亦是跟着汝阳公主远嫁而来的。 汝阳公主幼时生活在皇宫之中,对国师的接触不会少,因此连女官也记得清清楚楚。 兴许是国师的身份特殊,留有后手? 汝阳公主觉得以太|祖皇帝和国师之间的交情并不是没有可能交给国师另外的底牌。 不管怎么说,国师活着,对九州,对天下都是一件好事。 汝阳公主也有私心。 她幼年丧父母,兄长对她冷眼以待,宫人虽说恭敬,却从不敢逾矩一步。 这时候能够自由出入宫禁,愿意温声耐心教导她的国师就显得弥足可贵起来。对汝阳公主来说,无异于半个师长。 喜悦战胜疑云占据上风,汝阳公主转身扬声道:“请国师进殿。” 果真是熟悉的身形容貌。 汝阳公主刚刚松了一口气,预备和国师叙些国师时,忽然心头一阵大悸,狂跳得直欲撞出胸膛。 她上一次有此反应,还是南蛮王想要毒杀她时。 汝阳公主眼瞳一缩,当即去抓手边的佩剑。 太迟了。 她刚刚握稳了剑柄,甚至来不及拔剑出鞘,已被欺身上前的国师一剑正中刺入胸膛。 汝阳公主看见国师的面容漠然。 那不是她认识的如日光洒在青山绿水上般暖融融隽秀生光,令人心头一安,情不自主交托信任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