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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深得将万法万物衍化纳入其中,却又简单纯粹得亘古不变。 谢容皎剑锋轻抖,剑尖划过弧度如水波弯曲。 下一刻生出一潭银湖。 银湖由光明一线一线地拼镶而成,光耀如镜,水波起伏间锋锐莫测代替惯常的柔软,仿佛随时会弹出剑意杀人。 莲花生于水上。 银湖中浩然剑气将空气中每一寸绞杀得干干净净,如沙尘席卷般卷过整个擂台,浪角上翻,似欲把千朵莲花一一卷进湖中剑气波浪。 风浪同行,波浪翻涌时不免带起风舞得衣角翻飞,长发猎猎。 浪卷莲花,而好风借力。 谢容皎身形再现时已至玉盈秋面门三尺处,剑尖亮着的一点光似云间游龙昂然探首,张口欲噬。 似乎胜负已定。 姜长澜皱眉:“这么轻易,总觉得不敢安心。” 方临壑不发一言,只默默擦着手中剑。 熟悉他的剑门弟子一看即知他是想打架,这个时候还是别说话比较稳妥。 沈溪刚刚张口,就有弟子绝望抢答:“沈师兄我们知道的!以你战力,不是人家一合之敌,只白白上去送菜!” 他替无数弟子呐喊出声:“求求你你别说话!” 只是似乎。 玉盈秋双手合拢,十指虚虚拢成一个圆。 台上弟子瞧不出她法门玄妙,只觉随着她十指动作,自己头中隆隆作响,心口不住狂跳直欲蹦出体外。 有长辈制止几个症状特别严重,甚至于没法坐稳的弟子道:“玉盈秋道法高妙,无须强看,否则有害自身。” 谢容皎剑尖离玉盈秋眉心仅有一寸。 按他原来出剑的速度来看,跨过这一寸易如反掌,甚至不需一根手指的力气。 这一寸怎么也无法缩短。 谢容皎收剑疾退! 玉盈秋两掌分开,手指各自一勾,似抓着什么物事的尾巴将它们拽了出来。 银湖里猝然蹿出两条鱼。 他们首尾相衔成一个圆环,一黑一白,仿佛生生不息。 锦鲤跃龙门,太极阴阳鱼。 是最贴近道家真法,最好的诠释。 万法不仅可以化一剑,还可以化出道家最贴近本质,最近道的道法。 玉盈秋可以术法化剑,甚至所化剑意绝不逊色于剑修丝毫。 但她本质上修的仍是道法。 有望圣境,振兴道门三百年,万法皆通的年轻天才。 这些词用来夸玉盈秋并不夸张。 谢容皎抬手拭去唇沿流下的一丝鲜血。 在最近道的道法威压下,肺腑生疼,他连抬手这个最简单的动作都是挤压全身灵力至手部,才勉强对抗住阴阳鱼威势,做出抬手动作。 仿佛他只是个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的普通人,面临着泰山压顶,苍天将坠,无力以抗之,无物以借之 死路一条,无路可退。 更遑论是出剑向玉盈秋。 谢容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剑柄,宝石刺破皮肉,雕花留下烙印。 还不到认输的时候。 至少他现在不想认输。 第66章 群芳会(二十一) 玉盈秋无疑是一旦对上, 让人极为绝望的对手。 那一手拈花掌诀在她手里妙到极处。 万法的繁杂玄奥,眼花缭乱,化剑时摧枯拉朽的锋芒,和归一时的纯粹。 当众人以为玉盈秋已走到极处巅峰, 她总能再抽身一退,累起更高一重山。 一重复一重, 不知何时是尽头。 何况玉盈秋的第一重山, 已是无数人穷其一生也仍不可伸手攀之的险峰。 太极阴阳鱼双双张口一吐,似吐出无穷无尽宇宙里大道三千, 重如五岳压顶,南海当头。 不像仅有成人一双手掌大小的鲤鱼,倒像极远古神龙撕裂时空, 跨越数不清的岁月长鸣着喷吐龙息。 镇江山剑尖向地面骤然下陷三寸, 支撑着谢容皎站直身子。 打到现在, 灵力枯竭, 杀招尽出, 经脉肺腑内说不准哪处埋下了暗疮,按理说足够了。 哪怕他弃剑认输,观战弟子也只会觉得他认输得好, 是时候, 少一刻不够坚持一往无前,多一刻则不顾局势太傻。 谢容皎不想。 在太极阴阳鱼的威压下, 他几乎丧失所有移动拔剑的能力, 被牢牢钉在原地。 正是如此, 才愈加清晰感知到凤凰血灼灼燃烧在他体内,掌下镇江山剑身颤动不止,按捺不住想飞剑直指玉盈秋! 体内的凤凰血是真烫,烫得全身血液涌上胸口心头,冲过喉头。它们逸散在经脉中,等最后一滴涌进指尖,被封住的灵力缓缓融化复苏。 银湖破碎。 谢容皎拔剑疾驰在台上,他身姿快成一道流光,随着他疾驰越快,剑势渐成。 如浩浩大江东去奔涌不绝。 空中多出一条大江。 那道大江无头无尾,瞧不出它从何处来,见不着它向何处去,却滔滔东流,势不可挡直至山崩河竭,天地不存。 台下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剑—是东流!是谢家的东流!” 出言的长老此刻双眼瞪圆,神情惊诧,平常的矜持仪态全无。 实不能怪他失态。 谢家的东流,已经有两百年不曾出世。 相传谢家曾出过一位生而知之的圣人,圣人有一日登山观江,遥望大江横去之态,叹说:“世间种种事物变迁,总如大江东流,覆水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