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五十五年后的世界
什么是正事？ 什么是该做的事情？ 符九从不感到迷茫，他也曾跟对初君说过“本心难违”这句话。 他从没忘记过自己的初心，他从没忘记过自己最初的目标。 第一，复活自己，这他已经做到了。 第二，复仇！ 复仇！！！ 这五十五年，即使处于无六感的死境之中，他的意识也在黑暗之中燃烧，他的意志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才会进入愚者空间的，即使过了好几十年，那些匪徒用尖刀一点点割开自己血肉与身体的感觉还是没能忘怀。 此刻已经是五十五年过去，恐怕当年的凶手不是已经头发花白就是已经黄土一捧再或者早就被一枪毙了。 但即使他们死光了，这件事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就结束。 愤怒与复仇的火焰在五十五年的死境沉淀之后变得越来越炽热。 不完成这件事，他的思念都流畅的不顺畅，他就没有前进的动力。 缓缓打开房门，符九重新来到了门外。 向匛的居所在这栋公寓的五层，当然……没有电梯。 五十五年的时光过去了，这个世界的科技居然没有多大的变动，这点倒也挺让符九惊讶的。 飞快的走下楼梯，当第一缕浑浊的空气与阳光一起撒到了符九身上的时候，符九了解到了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 汉龙帝国，海都。 偏向南方的一座都市，这也是符九进入愚者空间前所在的都市。 “这座城市，怎么变成这样了？”符九皱了皱眉头，仔细看向了四周的环境。 整天街道都显得破败且陈旧，天空也是灰暗与蓝色并存，到处都是一幅衰败的景象，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暮气沉沉的环境。 怎么会这样？ 在他进入愚者空间之前，海都可是整个汉龙乃至全世界都最繁华的大都市，不仅是重要的经济与文化中心，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标志性城市。 可现在所见之景象，根本就是一座三流城市的郊区样子。 “五十五年也不应该这样。”符九重新浏览了一遍向匛的记忆，其中却只有八岁之后的些许片段。 关于战乱年代的记忆，也是极其的混乱，根本就没办法详细审查。 即使从亚托克斯的经历来推算，战斗之后掀起的巨大海啸固然会影响到海都，但也不至于如此严重，恐怕这五十五年来……还有许多的事情发生。 “这些先不去考虑，我的本能，在提醒我什么。”符九将视线转回眼前的街道，记忆的本能在指引他走向左侧的街道。 他在最后所发送的魔力信息编写的很匆忙，因为一旦被亚托克斯所发现，那他就是彻底万劫不复了。 就是因为这样的一点匆忙，导致编写的魔力信息混入了他的执念与最初的愿望，其中也多出了一些本不该的信息。 此刻的时间正是早晨的七点半，而向匛的工作时间时间大约是每天早上八点到每天晚上的十点结束，工作时间长达十四个小时的体力劳动。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向匛此刻的身体上是一点余钱都没有。 “没有时间去工作，我也不需要去做这种东西过活。”符九自言自语着，同时直接迈起脚步顺着身体的本能走了下去。 向匛是向匛，符九是符九。 平庸的向匛虽然性格上会贴近符九，但本质里终究是个普通的人，他的能力与天赋只容许他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 符九，他从未为自己如何活下去而思考过。 穿过一条条街道，符九一边行走着，一边开始关注起了四周的情况。 大街上不乏衣着破烂的乞丐与成群结队的混混走过，明明都是壮年期的他们却没有任何工作，一幅游手好闲的样子。 随着符九的一步步前进，他的疑惑越来越浓了。 亚托克斯与宇智波斑一战虽然激烈，但终归只是战斗，能带来破坏却还不至于打垮人类。 而亚托克斯于最后十秒做出的布置，他也略知一二，绝不可能将他所熟悉的城市变成这幅荒败模样。 他很想随便拉个路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它们恐怕不会比向匛更多，而向匛则几乎是一无所知的。 五十五年对于符九来说不过是死境之中宛如永恒又宛如一瞬的时光。 “这么说起来，我的父母也应该离世了。”一边走着，符九一边对自己说道。 他有父母，毕竟他是人类。 但早在十九岁的时候，他就跟父母决裂了，并非他父母对他不好，而是他的性格使然。 五十五年过去，他的父母恐怕都接近一百岁了，还活着的可能性已经非常的低了。 “旧时代么，呵。”符九轻笑一声，加快了步伐。 父母，亲人，从来都没有成为过他的枷锁，亚托克斯要毁灭他所在的世界，他更是连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符九，停下了步伐。 在这一段时间内，符九走出了大约六公里的距离。 当绕过了最后的一个小道的时候，意识本能上的提醒停止了下来。 荒凉一片，如果说之前所在的只是郊区，那符九现在是彻底来到了开发区了。 符九抬头看向眼前的废弃建筑，莫名的熟悉感与怒火的焦灼感开始在胸中燃烧。 “这就是我本能所指的方向。” 整个牌匾都消失不见了，木质的大门变得破破烂烂，道路之上残存着沙尘，微风一吹便随风而起。 思绪一下子就来到了更久之前。 这是发生在最初时候的故事，那个时候的符九似乎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我来过这里？”符九看着眼前曾经的“自己”一步步走进了废弃建筑之中，记忆也开始一点点泛起。 那是他死的那一天。 这就是那家银行。 “一切都是巧合么？”符九喃喃自语道，随后依照着自己着几十年前留下的“脚步”一步步走回了银行的大厅之中。 当他再度回到这里的时候，沧海已成桑田。 符九看着地上的尘土与弹痕缓缓说道 “但我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