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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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墨?” “嗯,我没有看错,就是他。” 濮阳瑄道:“他是商人……” “可他在京城那么多的产业的,生意蒸蒸日上,大把大把的赚着银钱,如果想在议和之事上露脸捞好处,也不必冒着性命危险,亲自前往,派个人来不就行了?” 濮阳瑄伸出手,搂住小厮的腰身,“马车颠簸,靠在我身上能舒服一些。” “幸好我准备了很多软垫子。” “还是我们阿瑾最聪明周到了。”濮阳瑄在妻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一身小厮打扮的薛瑾仪揉了揉额头,娇嗔道:“讨厌,在说正经事的时候动手动脚。” “因为坐着舒服一些说正经事,不更好吗?”濮阳瑄笑道。 “是哦是哦。”薛瑾仪靠在濮阳瑄的肩膀上,拉住他的另一只手。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副场景,一定会以为楚王是个断袖,谁叫薛瑾仪不单行为举止,连说话声音也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一般。 欢琳与杨御医,到蔡皇后和太子都会以为她还躺在楚王府里养伤,而楚王已经踏上了送死之路,为此欢喜着呢吧?却不知道她早已化妆成小厮的模样,趁着城门口太子送行而乱糟糟的,混上了濮阳瑄的马车。 能骗多久是多久,反正他们现在已经上路了,并且她伪装成这样,蔡皇后和太子还能拿她怎么呢? 濮阳瑄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薛瑾仪的肩膀,“沈轻墨亲自出马,难道景轩对他的吸引力居然如此之大?” 薛瑾仪摇摇头,“也不至于这样死缠烂打,甘愿冒着性命危险吧?对于商人来说,如果万贯家产还没有享受完,就先丢掉了性命,得死不瞑目了吧。” “所以……” 濮阳瑄与薛瑾仪四目相对,眸色都有几分深沉。 沈轻墨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而且他是太子借着父亲的名字,找来的人。”濮阳瑄道。 薛瑾仪皱眉想了想,“不如先看看沈轻墨会跟着我们走多远,说不定还没出京畿的地界,他就赶紧回去了。” “嗯,可以。”濮阳瑄赞同的点头。 他们都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沈轻墨到底葫芦在卖什么药。 行至午间,车队在一条河边的宽阔地带停歇,负责伙食的厨子堆起柴火,架起大锅,准备煮一些汤汤水水的吃食,好就着干粮吃。 淡淡的香气飘散开,薛瑾仪与濮阳瑄先后跳下马车,散步似的在周围闲逛一圈,然后拉上马忠特意来到沈轻墨率领的商队面前。 沈轻墨主动向濮阳瑄打招呼,“楚王殿下好?” “沈老板怎会在此?”濮阳瑄仿佛才发现沈轻墨一般,语气中透出一分惊讶。 “草民身为大周子民,若是有为国效力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沈轻墨微笑道,“皇上信任草民,草民一定要尽心尽力呢。”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词,濮阳瑄冷冷注视着沈轻墨的眼睛,那双墨一般浓黑的眼里有着冷静与春风般的暖意,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与喜欢。 看不出在撒谎或是另有目的。 但是与他的连番接触之后,更可以说明沈轻墨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于沈轻墨与西域人的熟络,甚至有可能他与索国有勾结。 问题是他没有证据,只好拍手道:“沈老板这份热忱,着实令人感动。” 沈轻墨欠了欠身,“草民说过了,草民是大周的子民,这些是应该做的。” 马忠捋着胡须,夸赞道:“年轻人有这样的心,将来必有大前途啊!” “大周的子民吗?”濮阳瑄的语气不轻不重地的重复一声,目光深深的望着沈轻墨。 沈轻墨的眉梢微微扬起,不动声色的将眼中的讥诮压下去,应道:“是啊,有如此英明神武的皇上,终于结束了多年的战乱,让百姓们安居乐业,从此过上安稳、富裕和祥乐的生活,那么我们不应该适当的做点什么,以报答皇上吗?” “你说的很对,不过……”濮阳瑄收回视线,望向正在四周巡逻的护卫,“沈老板不知道边疆会有多么危险吗?” “诶,不是议和了吗?”沈轻墨一脸天真,“为什么还会有危险呢?” 濮阳瑄冷笑一声。 沈轻墨笑着拱拱手,“草民心想,这是楚王的队伍,必定兵马周全,而且在凉州的可是楚王您的岳父,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如此一来,草民等在楚王手底下,有何好害怕的呢?何况……” 他稍稍偏过头去,望向站在濮阳瑄身后的人。 薛瑾仪感觉到了灼灼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转眼望去,与沈轻墨对视着。 沈轻墨道:“楚王妃也来了,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草民要是露出胆怯,岂不是叫人笑话了?” 薛瑾仪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何况人呢?” 濮阳瑄往旁边挪了小半步,挡住薛瑾仪,因为沈轻墨在看到阿瑾后,视线叫人非常不舒服。 “哈哈。”沈轻墨声音轻快地笑了两声,不以为意。 濮阳瑄道:“虽然话是如此,但也要提醒沈老板一句,护卫的能力有限,想要保全自己,必须自身也有本事。” “多谢楚王殿下提醒,草民谨记在心。”沈轻墨恭恭敬敬的作揖,“草民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做生意不敢冒险,畏首畏尾,还如何赚大钱呢?” “很好。”濮阳瑄冷冷的撂下两个字,转身要走,“对了,当自己从未见过楚王妃。” 他警告的话语透着威胁的血腥气息,沈轻墨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又看了一眼薛瑾仪,然后惆怅的哀叹一声。 “可我真正的意图在于……” “公子,可以吃饭了!”他的身后,安奴叫道。 沈轻墨摇摇头,转身去吃饭。 薛瑾仪与濮阳瑄转悠了一圈,来到河边,后者背着手假装看风景。 “阿瑾,你怎么看?” “摸不清楚沈轻墨到底想做什么。”薛瑾仪拾起几粒石子,丢进河里,“是单纯的想做生意,还是另有所图,现在看不出来。” “我倒是觉得有一点奇怪。”濮阳瑄微微侧头,看向薛瑾仪。 她极有兴趣的问道:“哪里奇怪?” 濮阳瑄道:“他在说起自己是大周子民之时,语调有些奇怪,似乎……”他定定的注视着薛瑾仪的脸,眼角余光正好可以瞟见商队歇息的地方,“并不甘心这样的自称。” 薛瑾仪目光一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才他们与沈轻墨的对话,“确实……感觉确实有点不一样,那岂不是在说明……” 到底在说明什么,这答案就在他们的眼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