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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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祝唯看到桌洞里冒着热气的早餐,以为是程忆带的。 “怎么想起来带早餐了?谢啦。”祝唯笑眯眯对程忆说。 程忆一脸疑惑:“你不知道?” 祝唯把书包放下,扭开矿泉水瓶盖,依旧不明白:“知道什么,早餐不是你带的么?” 程忆摇摇头:“是隔壁班的林昭带的,我今天来得早,一进教室就看到有个男生在门口张望,他告诉我说是给你的,我以为你跟他熟呢。” 祝唯正喝水,听到那个名字,呛得咳嗽起来,程忆慌忙拍她后背。 “我跟他......不熟,准确来说是昨天刚认识。”祝唯缓过来后,好不容易吐出来几个字。 “我不信,哪家好人刚认识就给人家送早餐呀?”程忆眼睛一转,八卦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祝唯正要解释,话到嘴边,却见班主任像一个幽灵一样从门口踱进教室,原先吵成一锅粥的教室像按了静音键一样瞬间安静下来,于是她只得作罢,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开始早读,程忆于是也老实下来。 “等会再说。”祝唯趁班主任不注意,凑过去小声对程忆说。 今天是周一,升旗仪式过后,祝唯拿着水杯准备出教室接水。穿过走廊的时候被身后某个人拍了下肩膀,回头一看发现是林昭。 他没穿校服,穿的是白色衬衫,黑色九分西裤,衬得身形高挑的他更挺拔了。 祝唯想起来了,国旗队的统一着装暂时是这样的,正式确定后似乎是会穿定制的军装。 “怎么样,还合你口味吗,油条会不会太油腻了?”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去得晚,门口早餐店只剩油条了,所以就买了这个......你要是不喜欢,告诉我你想吃的别的什么,我明天换一种。” “我没吃,抱歉。不用麻烦了,谢谢你。”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他的气息几乎要喷到她的脸上,令她不适。祝唯不自在地往后挪了两步。 林昭见此,眼神暗了几分,但失落的表情转瞬即逝,他笑道:“没关系,为了表达歉意,我才想着给你带的,也就是顺路,不碍事的。” 祝唯觉得很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回绝了:“不用了,你自己吃就好了,昨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转身去接水了。 林昭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越发阴沉,指甲嵌进肉里。 往后几天,祝唯每天早上到座位上都能发现桌洞里的早餐,有时是抹茶红豆贝果和牛奶,有时是 皮蛋瘦肉粥之类,总之她最后都没吃,程忆全主动要去吃了。 班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祝唯路过的时候偶尔能听到一些人在小声议论,似乎是说林昭喜欢她在追她之类的话。 与某些自以为对青春期少女心事了如指掌的“作家”所描写的那种怀春少女形象恰恰相反的是,现实中多数青春期少女对异性的态度常常是带着微妙的厌恶,如同东亚家庭对父亲的厌恶一般,处于该阶段的女孩通常是极度反感异性的贸然接近的。 生理的快速成熟与心理的不稳定产生的巨大撕裂感以及东亚社会普遍匮乏性教育,都让女孩学不会处理与异性的关系,更让青春期的男生学不会尊重女性与控制原始欲望。 祝唯也是其中之一。她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意图,只觉得烦躁与抵触。 林昭不知道从哪里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原先她是不想通过申请的,可为了让他不要再送早餐,她只能通过好友申请。 “不要再送早餐了。”这是祝唯发给他的第一句话。 结果后来,祝唯桌子里放的东西由食物变成了白色花边粉色缎带包装的信封,还放了些巧克力之类的小礼物。 她拿着东西去找林昭,打算全部还给他,他却假装不在。 “这是林昭给你的。”祝唯接过女生递过来的纸条,打开后上面写着:放学后我送你回家,好吗?这是我最后一次打扰你了。 祝唯犹豫,她不是没有在手机上拒绝过他,可他还是一如往常,胡搅蛮缠。 可不知为何,或许是不想他再纠缠下去,她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答应了他。 回家路上,她和林昭一前一后走着,尽管他表现得很礼貌,她还是觉得不适。她不习惯跟除了祝以安以外的所有异性相处,就好像她只能适应他的气味和磁场,遇到其他人都产生排斥心理。 对祝以安说出那样的话以后,她又觉得后悔。但又不想这么快向他低头,能说什么呢? 心里闷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午后,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除了祝以安,还没有任何异性送她回家过。 走过已经闭店的甜品店,她想起,小学的时候他是经常来接送她上学的,那时候路过这里他会用他的零花钱给她买一盒她爱吃的泡芙。他总是不吃,让给她但最后又怕她吃太多长蛀牙不让她全部吃完。 为什么现在又让林昭跟她一起回家呢,她竟然有报复到祝以安的快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己跟其他异性待在一起,他看到了会怎么想呢。 ...... 就这么走着,林昭忽然停下来,祝唯一直低着头,心思飘忽,撞上了林昭的后背。 他转过身来,越靠越近,祝唯预感不妙。 他步步紧逼,祝唯只能后退,她手心冒汗,又黏又湿,紧张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跟他抗衡。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像一头紧盯猎物的狮子般虎视眈眈。她猛得踩他的脚,林昭吃痛,还没反应过来,她撒腿就跑。 她能听到自己的喘气声,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到了小区门口,这才停下来。如劫后余生般警惕回头,见他没有跟过来,于是放松下来。 为什么要答应他?自己怎么这么蠢。 以为自己能从这种隐秘的报复里得到快感,可事实是,有的只是不适与沮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大脑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回到家,麻木着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手机里祝以安发来一条消息:休息了吗?晚安,哥哥永远爱你。 眼泪如溃堤之势再也止不住。 -- 在图书馆坐了约莫八九个小时了,敲完调查报告最后一个字,祝以安长舒一口气,后仰靠在椅背上。 盯着白色天花板发呆,还未入夏,已有小飞虫绕着灯光飞,不知疲倦。 刺眼的白炽灯格外晃得本就疲劳的眼睛更加酸胀干涩。他想找玻璃酸钠眼药水,翻找书包外层时才想起来返校前买的几瓶全给了祝唯。 这个点,她应该还在写作业吧。有不会做的题吗,自从上次分别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发消息给她了。 往常这个时候,她会拍很多题让他帮忙看,他如果在图书馆,会找个没有人的楼梯间给她讲。她总是笑嘻嘻说只有他给她讲题才敢说好几遍听不懂,因为他从来不会生气。 他摸出手机,通知栏很干净,没有她发来的消息。仿佛她真的不再需要他。 说不清是落寞还是什么,或许是下午买的美式太苦了吧。 眼镜反光,映出他的手机界面,看不清他眸中神色。 只能看见他打了一大段话,又删除。最后只发出去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