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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后,他立刻爬了起来,只是动作并不如以前敏捷。看来体力确实恢复了一些,但远远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 誓仇者追得并不紧。它的行动模式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它既不专注于石洞,也不针对活人,不再紧盯同一个目标,而是在追击活人的同时也不停破坏所有能够触及的东西,包括树木、石块,还有那个亡者猎人的尸体。 它显然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情形下,阿尔丁是有机会逃走的。他应该把仅存的全部体力都用来逃命。 但阿尔丁想到,如果他迅速脱离这个区域,誓仇者就有可能再返回去攻击那个地洞。 想要引开誓仇者,他就得一边逃跑一边注意与誓仇者的距离,他们之间距离不能太近,太近了会很危险,也不能太远,太远了誓仇者就不一定会追上来。 这他妈也太难了……阿尔丁低声咒骂着。 他将鞭子从腰间解下来。鞭子的杀伤力很低,不过反正剑也一样没用,毕竟对手是誓仇者。他需要的不是杀伤力,而是长鞭的攻击范围。弓箭不行,离太远可能吸引不到誓仇者,站太近他可能来不及拉弓。他需要在保持近战的情况下拉开距离,持续扰敌,逐渐将誓仇者引开。 起初计策还算成功。誓仇者以阿尔丁为目标,跟着他越跑越远了。 但这样维持不了太久,阿尔丁会疲劳,誓仇者却不会;阿尔丁会受到地形的限制,誓仇者可以在实体虚体间转换,再崎岖的地面、再茂密的林木也无法影响它的敏捷。 更糟糕的是,最后一抹夕阳就快要消失在远山边缘了。雾气一直没有消散,森林里昏暗得犹如夜色,等太阳彻底落山后,恐怕更是会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阿尔丁听见了一股更剧烈的风声。誓仇者也一直在发出狂风般的啸声,那声音与现在听到风声并不重叠,两个声音来源于不同方向。 他只能听见声音,身体却感觉不到任何风吹。这显然不是真正的天气变化。 除了誓仇者,还有什么东西的嚎叫声听起来像狂风?唯一的答案是:另一个誓仇者。 情况显然非常不妙。不过,阿尔丁又觉得有点奇怪:三月的誓仇者确实有两个,但她会把两个都派出来找冬蓟吗?正常来说,她应该留下一个保护自己才对。 誓仇者放慢了步伐,好像也受到了另一个东西的影响。趁着这个机会,阿尔丁寻摸到一课足够粗壮的大树,用鞭子卷住高处的枝干,熟练地荡了上去。这样,他多少能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他掏出照明杖,擦亮顶端,朝着那呼啸声的方向用力抛了过去。 冷光落地,照亮了方圆十几尺的范围。白雾中有一大块光照不透的黑色,它贴地而行,状似黑烟,正朝着誓仇者迅速逼近。 誓仇者感受到敌意,也向着黑烟扑了过去。二者交汇之时,黑烟腾空而起将誓仇者包围,誓仇者也跟着化为了虚体。 远远望去,它们不再具有明确的战斗动作,而是糅合成了一体,不断翻涌旋转,白雾中出现了黑色的小型风眼。 它们不仅形态交融,声音也逐渐合一,变成了同一股风声。原本誓仇者身上燃烧着血色火焰,现在火焰都四散开来,变成了细小的闪电,在风眼上部噼啪闪烁。 过了一会儿,风声逐渐平静了下来。风眼的旋转放慢,最终散开,重新变回黑烟落到地面上。 树林恢复了平静。黑烟仍在,誓仇者却不见了。 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随着脚步靠近,黑烟向着中心凝聚,形成一个边缘不太清晰的人形物体。 它的眼睛位置亮起了幽火,和正常状态的誓仇者一模一样。 起初黑烟挡住了照明杖的光芒,现在黑烟让开了,阿尔丁终于看清了来者——冬蓟走到光芒范围内,从地上捡起了照明杖,举在面前。 冬蓟四下环顾。他举着照明杖,阿尔丁能远远看到他,他却看不见树上的阿尔丁。 “阿尔丁,你在吗?”冬蓟喊了几声,“你在附近吗?能听到我吗?” 阿尔丁回答:“我这就来。” 冬蓟望向他所在的方向。 出声之后,阿尔丁突然有点后悔:我也太疏忽大意了,现在不该出声的,至少也应该多观察一下。 从刚才看见的情形来看,似乎是黑烟吞掉了三月的誓仇者,二者合二为一。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眼前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此时的冬蓟是敌是友…… 他习惯了冬蓟文弱无害的模样。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个半精灵也可以是很危险的人物。 不过事已至此,再怎么提防也没用。阿尔丁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照明杖的光芒走去。 冬蓟望着黑烟。阿尔丁走到旁边,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冬蓟回答:“一两句话很难说明白。你理解成另一种形式的誓仇者好了,它们二者有相同之处,但又不完全一样。” 说完,他把手探入黑烟内部。皮肤接触到烟雾的地方泛起细小的字符。他读过字符之后,摇头叹气。 “怎么?”阿尔丁问。 冬蓟说:“三月……也就艾琳·塔尔,她已经死了。” “所以誓仇者失控了?” “是的。主人去世时,如果誓仇者并未被放出,而是在主人体内,那么它们就会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消散;如果誓仇者正在外出执行命令,这时主人突然死亡,誓仇者就会失控、发狂,它们会攻击任何辨识到的东西,永远持续攻击下去,没有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