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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的声音怯怯的,《贞观政要》已经讲过了,母后也叫儿臣细细读过。 玄凌连连冷笑:你师傅和你母后倒勤谨,你却混账惫懒,你五岁上書房,如今也十年多了,竟不知将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朕记得你前两年还能将《贞观政要》背出好些来,如今竟全浑忘了?亏得你师傅好耐xing,若换做朕,在书房看你一天便能气死! 皇长子大约是跪下了,父皇息怒! 息怒?朕倒是想息怒,是你不让朕安生半刻!你是朕的长子,朕不求你建功立业为君父分忧,但求你能为你几个幼弟做个读书的榜样,好让朕少cao心些!你却偏偏做出这许多不成器的样子来! 风大,玄凌的声音远远传下,连他倒映在窗上的影子也隐约有些怒气蓬盛。珝嫔入宫未久,不曾见过玄凌盛怒之景,不觉有些瑟缩,惶然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皇上是天子,自然不似王爷这般随和无拘。 珝嫔温婉一笑,王爷还没有孩子,他日若有,爱子qíng切起来只怕比皇上还要管教得紧呢。 我闻得孩子两字,心头突地一跳,脸上热辣辣的,连寒风扑面也不自觉,再抬头时,已见皇长子满面颓丧地蹩了出来。玄凌的怒喝犹被风声拖出长长的尾音,这三天好好把这文章读通,再不知文义,便不要来见朕! 皇长子见了我与珝嫔,不免满面通红,忙低头拱手道:淑母妃好,珝母妃好。 珝嫔与皇长子年龄相仿,受他如此之礼不禁红了脸,怯怯退开两步。我笑道:你虽年轻,但长幼之序搁在那里,受皇长子一礼也无妨。珝嫔这才安心受礼,我道:你也等了许久,赶紧进去吧。皇上正在气头上,谨记言语温柔。 珝嫔点一点头,忙进去了。 我瞧着予漓,他已是十六七的少年了,因养在皇后膝下,言行皆被调教得十分守礼。他的长相本不俗气,一袭蓝狐滚边黑色裘袍华色出众,更添他天潢贵胄之气度。然而他自幼被约束甚严,不免神色拘谨,眸中亦无半分熠熠神采,此时此刻,更多了几分颓丧之色。我伸手掸一掸他肩上的风毛,好言安慰道:你父皇在气头上,难免话说得重些,你别往心里去。父子终究是父子,过两日又好了。 予漓低声答道:是。多谢淑母妃关怀。 我温和道:天色已晚,你还要出宫回王府,夜路难行,赶紧回去吧。 他愈加低头,几乎要将脸埋进衣服里:母后还在宫里等着问我的功课。 我微微吃惊,已经这么晚了,明日你什么时辰起来上書房? 寅时三刻。 我惊觉,寅时三刻?天还墨黑,你每日只睡这几个时辰吗? 母后常说笨鸟先飞,我比不得别人聪明,便要比别人勤奋,所以要日夜苦读。 我叹息道:皇后希望你争气是不错,可你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我笑看他,听你父皇说已经在给你物色王妃了,早日成家立业,有人照顾你也好。 予漓闻言并无喜色,母后说儿臣年纪还小,读书要紧,不要儿女qíng长分了心愈加叫父皇生气。 我只得道:皇后养育你辛苦,你且听她的吧。 我转身待走,却听予漓低低唤我:淑母妃请留步。 我温言道:还有什么事? 他抬头,眸中有恳切的温意,听闻母妃得享哀荣是淑母妃的好意,儿臣未能亲自登殿感谢已是不孝,今日便在此谢过。 我一怔,才想起他所指的母妃乃是他的生母悫妃,不觉笑道:你是皇上长子,你生母又去世得早,有这份哀荣也是应当的,你不必谢我。 他的神qíng沉郁下去,好似这个时节的天气,母妃死得不明不白,多年来流言蜚语不绝,连父皇也不怜惜。儿臣这个做儿子的无能为力,今日得以如此,也是得淑母妃之福才能尽自己的一点孝心。 予漓深深一鞠到底,我忙拦住道:这原不是我一个人的心意,皇后是你的嫡母,也是她允准的。 予漓唇角勉qiáng一扬,母后待我的确不薄,但她一直认为母妃言行失矩,连提也不许我提,又怎会为母妃身后之事着想。淑母妃不必安慰我了。(以下没有拍到,漏一句)儿臣告退了。 悫妃早亡,予漓又不得父亲疼爱,皇后教导又严格。虽是长子,然而十余年来便他生活得压抑而低调,并不曾真正高兴过。我望着他离去时的微弓(原为躬,径改)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3. 庭院芳菲次第開 这一年的冬日,便这样寂寞的过去了。然而这寂寞也不过是表面的。素来选秀只有皇后唯有皇后才能陪伴皇帝前往云意殿,其余妃嫔一概不得前往,也是遵从皇后的母仪天下之意。然而这一次的选秀玄凌却是早知会与我,定要陪同前去,皇后坐在那里只是个摆设,朕还是要听从你的意见。 皇后早就被冷落,后宫之事皆有我一手安置,我本不与拒绝,于是沉吟道皇后娘娘自然是要去的,只是祖制所定妃嫔不得陪同选秀,臣妾去了言官必定要多事,好好的又要被人议论。不如皇上请贵妃姐姐与德妃姐姐一同前往,既是后妃一心的意思,也省得言官只看着臣妾一人。 玄凌颔首笑道:也好,终究皇后之看着便成,无须拿主意。 我盈然望着他,臣妾晓得,自然要先为皇长子挑选贤内助。再为皇上物色佳丽。 为着选秀一事,我与贵妃、德妃早早便预备起来其实人人心中有数,宫中年轻一辈中已有涟嫔、荣嫔、嫔、羽嫔、瑛嫔五人姹紫嫣红、平飞秋色,此次重在为皇长子选定正妃,所以条件格外苛刻。太后又特特将我与贵妃、德妃唤去再三嘱咐,选秀之事当慎重待之,务必要为皇长子选定一位端庄稳重的女子为妻,又道选正妃是重德不重色,不比只看是否美貌,更要留意言行举止种种,此外选的几个德才兼备的良家女子在皇帝身边,断断不能再出安陵容与傅如吟这般人物。 这一日玉娆入宫来陪我,正说话间,我忽的想起一事,便问她:九王待你可好玉娆笑着以团扇掩面,来来去去就问人家这些,也不怕烦? 我扑哧笑道我是你姐姐,怕什么 玉娆含羞点头,很好很好 花宜在旁忍不住笑道:很好便够了王妃何须要说,很好很好,生怕别人不知道王爷疼王妃呢。其实宫里谁不知道,王妃每每入宫都是王爷亲自送到宫门前的,到哪里都是出双入对。 玉娆笑着掩面,向我道:姐姐不掌这个丫头的嘴我便不依,油嘴滑舌的讨人嫌。 我笑着拦下她,打发了花宜出去,方悄悄道:你与王爷成婚半年多了,既是夫妻恩爱,为何还不见动静。 玉娆一愣,才明白过来我话中所指,呀一声红了脸,羞到:我怎么知道,玉隐姐姐不是和六王也没有动静吗 我不便与他解释玉隐与清的关系,只道:你且说你自己的 玉娆满面绯红,绞着衣带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好再问,也不便再问,正好槿汐进来道,庄敏夫人来看望娘娘。 我与玉娆对视一眼,心想蕴蓉很少往我这里来,此番前来也不知何意,更不yù怠慢,便起身迎出去,远远便笑吟吟道,妹妹难得有这样的雅兴。 自皇后被冷落,蕴蓉风得意,在衣饰上更着意于华贵庄重,今日一袭朱紫色贡缎外裳,(这看不懂)千叶攒金芙蓉,花蕊上皆坠了莹亮的水晶珠子,颈间一抹叠翠繁华丝锦中衫透着一丝意,映着头上一色赤金嵌朱红玛瑙的十二支景福长锦簪。行动间但闻环佩叮当之声,整个人便似被笼在一圈金色的光晕之中,叫人不敢bī视,相形之下,只者(颜色)长衣,佩白玉长簪的我倒像是位份在她之下的寻常妃嫔了 蕴蓉一手牵过我手,细细打量我两眼,方似笑非笑道,姐姐穿的这样简素,难怪表哥常在我们面前称赞姐姐会持家,到不似我一味喜欢奢华,不得表哥的眼缘。 哪有女子不爱丰丽多姿的玉娆挽一挽手上的翠玉镯子,悄悄笑道,别说我大姐姐不敢,连我也不能呢 蕴蓉笑着看她两眼道,这可奇了,你们姐妹俩一位是当朝的正一品淑妃,一位是亲王侧妃,四小姐更是九王府最尊贵的正妃,怎么连这打扮些也不能呢 玉娆轻轻摇了摇头,朝着未央宫外扫了一眼,低声道,姐姐自从甘露寺回来,宫里的风言风语还少嘛?连带我们也被留了心,人言可畏,不得不忌惮些。 蕴蓉的眼风往昭阳殿方向一扬,会意笑道,她如今很不如表哥的眼,难免心不痛快,有些怨言也是正常的。她近前一些,道,淑妃可是听见什么了嘛?淑妃贤德,我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必要为淑妃姐姐分辨才是。 我摇头,叹道,她是个多jīng明谨慎的人,哪里能露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叫我们捉他的痛脚。罢了,都是些不相gān地人嘴里说出来的不相gān地话。 蕴蓉微微颔首,只是沉吟,也是。 我向她笑道,妹妹难得出来走走,今日兴致倒好。 她呵的笑道,引过身后一名女子,这位是随国公夫人的养女许怡人,姐姐瞧瞧可是个可人儿嘛? 那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色娇丽,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儿,恭恭敬敬的向我请了安。我随口笑道,难怪叫怡人,一见之下果然叫人觉着心旷神怡(看不见了) 蕴蓉微微偏了头,看着许怡人的目光似在打量什么jīng致得意的玩意似的,怡人虽然不是随国公嫡出的女儿,可是国公夫人自幼把她收在身边,养的跟掌上明珠似的,一样的尊贵,怎可随意许人呢? 我隐隐猜到她的来意,稍稍稳住笑意,盈盈看向她道,妹妹最是古道热心的,可是为了许小姐相中什么人家了嘛? 蕴蓉曼步至庭下,随手折下一朵雪白香花,好花也得种在淑妃姐姐的宫苑里才开的好,若随手栽在什么小户人家里,怎的有这样好颜色?既然姐姐都觉得怡人叫人心旷神怡,不如就让这朵好花在姐姐的调教下开在宫里吧,也叫看见的人都能赏心悦目。我正沉吟,她已牢牢将目光迫在我脸上,怡人与本宫xingqíng相投,本宫也想在宫里多个做伴的人,若姐姐觉得怡人不配入选不适合侍奉皇上,让她在我身边伺候也可。说罢只调弄手中香花,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