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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又小姑子嘟囔了一声道:果然是会乔张做致,翻个山从甘露峰道凌云峰而已,还要人背着。 莫言冷冷回头,狠狠道:谁再要有啰嗦的,尽管来找我说话。周围鸦雀无声,莫言冷冷哼一声,背着我疾步走出。 山中yīnyīnyù雪,风刮在脸颊上像刀割一样疼。好在凌云峰与甘露峰相近,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浣碧哎呀一声,抱怨道:这可怎么住呢? 三间小小的禅房,一明一暗两间卧房并一个吃饭的小厅,前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只是仿佛很久没人住了,破败而肮脏。 槿汐打量了几眼,道:收拾着还能住的,院子里又有树,夏天住着不会热,朝向也还可以。只是要自己辛苦着收拾了。 于是一起动手,整整收拾了两天才勉qiáng能住人,莫言又帮忙糊了窗子整了屋顶,总算赶在落雪前住了下来。莫言道:下了雪保不准要封山,我也不能常常出甘露寺来看你,你好自保重吧。 我勉力笑着,多谢你,总归是要麻烦你的。 她拍一拍手,那有什么,你住这里也好,省的天天被静白那些人聒噪折磨,好生养着吧。她想一想又道:你别怪住持,她有她的难处。 我点头,我晓得,并不怪住持。 莫言道:静白她们本就瞧着你不顺眼,如今宫里的人几个月不来看你,她们当然就一味地作践你起来。 我胸中闷得难受,叹息道:没想到,连甘露寺这样的佛寺也不得清净。 莫言冷笑道:佛寺就建在俗世里,能少了是非么?好了,你且养着吧,脸色这样难看。 大雪在傍晚时分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本是下着雪珠子,沙沙地喧闹着打着窗子,浣碧和槿汐趁着落雪前拾了些gān柴火来烧着。 屋子里虽然收拾gān净了,可依旧是冷,小小的火盆的热量几乎无法烤暖身子。浣碧和槿汐就着火盆坐着,能盖的衣裳被子全盖在了我身上。我的身子依旧微微发抖着,明明觉得冷,身体的底处像有一块寒冷的冰,身子却滚烫滚烫,燥热难当。我含糊地半睁着眼睛,薄薄地窗纸外落着鹅毛样的大雪,漫天席地地卷着,卷的这世界都要茫茫地乱了。浣碧和槿汐的手冰冷地轮流敷上我的额头,我沉沉地迷糊着。恍惚中,仿佛是浣碧在哭,脑子里嗡嗡地,好似万马奔腾一般混乱着发疼。 热得这样难受,像夏日正午的时候在太阳下烤,像在灶膛边烧着火,体内有无数个滚热的小火球滚来又滚去,像萤火虫一般在身体里飞舞着,舞得我焦渴不已,用力地撕扯着盖在身上的衣服被子。 迷迷糊糊地,像是抱上了一块极舒服的大冰块,丝丝地清凉着,安慰下我身体里的焦热和痛楚。那冰热得融化了,过了须臾又凉凉地抱上来。那种凉意,像夏天最热的时候,喝上一碗凉凉的冰镇梅子汤,那种酸凉,连着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坦的。 我翻一翻身,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大病一场。 后宫-甄嬛传Ⅳ 18.不辞冰雪 我仿佛病得很严重,依稀又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只孱弱着无力去看清。每日恍惚醒来不过就着旁人的手茫然地吞下药汁,也丝毫不觉得苦。偶尔吐出来,又被一口一口地喂进去。有时含糊地说上两三句话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话就觉得倦意沉沉袭来,连眼睛也懒怠睁开了。索xing重新和被昏昏睡去。 真正清醒过来那回,天已经要亮了,口中只觉得焦渴不已,摸索着要去拿水喝。眼中酸酸的迷蒙着,周遭的一切在眼里都是白蒙蒙的毛影子晃悠悠。好久才看得清了,却不晓得在哪里。只见窗帷密密垂着,重重帷幕遮着,几乎透不进光来。只在窗帷的叠合的一线间,fèng隙里露出青蓝的一线晨光。只那么一线,整个内室都被染上了一层青蓝的如瓷器一般的浅浅光泽。四下里静悄悄的沉寂,燃了一夜的蜡烛已经残了,深红的烛泪一滴滴凝在那里,似久别女子的红泪阑gān,yù落不落在那里,累垂不止。眼神定一定,竟见是玄清横躺在窗前纱帷外的一张横榻上,身上斜搭着一条虎皮毯子。他睡得似乎极不安稳,犹自蹙着眉峰,如孩子一般。让人不自觉想去伸手抚平它。 晨光熹微透进,和着温暖昏huáng的烛光透过rǔ白色半透明的纱帷落在他脸上。他原本梳得光滑的发髻有些散了,束发的金冠也松松卸在一边。偶一点风动,细碎的头发被风chuī到额上,有圆润的弧度。从前只觉得他温润如玉,总是叫人觉得温暖踏实,却也不在意他相貌如何。如今安静看着,却觉他双目轻瞑,微微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人似巍峨玉山横倒,就连这睡中的倦怠神qíng都无可指摘之处。他本就气度高华,恬淡洒脱,此刻却有着一种平时没有的刚毅英气来。我低低叹息了一声,他又怎会只是寄qíng诗书、抚琴弄箫的闲散宗室、玩世不恭之徒。当日一箭贯穿海东青双眼,立马汝南王府的英雄少年,亦是他不轻易示人的另一面啊!若不是因为他是舒贵太妃的儿子,若不是因为他是先帝曾经属意的太子人选。他此刻的人生,便会是另一番样子了。恐怕一生功业显赫,不会下于最鼎盛辉煌时的汝南王。 我凝视于他,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见他身子一动,身上的虎皮毯子几乎要滑落到地上来了。房中虽暖,但少了遮盖,亦要得风寒的。 我心下一动,蹑手蹑脚起来。不想长久不起g的人,病又未好,脚下竟是这样虚浮无力。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刚要走一步,眼中金星乱晃,嗡嗡作响,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触地处却是软绵绵的,有个人嗳呦唤了一声。我吓了一大跳,却见浣碧蜷缩坐在g边打盹,我却是跌在了她身上。浣碧迷蒙着眼睛,见是我,惊喜着低呼道:小姐醒了?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玄清已经陡然惊醒。他一把抛开毯子跳了过来,遽然稳稳扶住我,大喜道:你好些了? 他怀抱里的气息这样冲到我周遭,熟悉地将我牢牢裹住。我病中站立不稳,只得依在他臂中,不由又羞由窘。一抬头正见他眼底血丝密布如蛛网,神色关切至极,心中微微一颤,口中柔声道:好了。 我迷茫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在哪里? 玄清道:是我的清凉台。你病得这样重,我便把你接来了清凉台看顾。 我轻轻嗯一声,不由嗔道:方才睡觉也不好好睡,被褥要掉下来了也不知道。 他握住我的手臂,喜色qíng不自禁地流露出来,你瞧见我睡着的样子啦? 我嗯一声,奇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喜不自胜,在我耳边极低声道:你是瞧见我的褥子要掉下来了才起身的是不是? 我脸上灼热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不去理会他,只问浣碧,温大人呢? 浣碧哎呀一声,我是欢喜糊涂了,方才温大人守着的,我瞧他困极了,便请他去客房休息了。我这便去请温大人过来给小姐看看。 浣碧欢喜出去了。我挣开他的怀抱,低着头依g坐下,只不理玄清。他转到我面前,挠一挠头低声笑道:方才的话就当我胡说罢。我只是觉着,我睡着的时候倒比平时耐看些。 他这样说话的神气是很有几分孩子气的。我再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 如此,温实初来看过一晌,也是欣喜不已,道我好了许多了,接下来便是安心静养就好。 我轻声道:实初哥哥怎么也来了? 他忧色重重,道:那日我刚为胡德仪看顾好了身体出宫,才回府就听说清凉台来了人要召我去瞧病,我一赶过来却是你。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你发着高烧,人都说胡话了,又一直昏迷着。 我发愁道:我究竟是什么病呢? 温实初叹气道:你是当初产后失于调养落下的病根子,平日里又cao劳太过,如今天气一冷旧病复发,加之日夕思虑过重,才得了这病。现下已经好多了,只好好调养着吧,培元固本才是根本。 我道:既然实初哥哥也说我好多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才说这一句,玄清便道:这样着急回去做什么,身子还没好全呢?要安心静养,清凉台少有外人到访,是最好的所在了。 温实初微微沉吟,看了我与玄清一眼,道:其实清凉台也未必好 玄清正要说话,却是浣碧软软道:若是清凉台不好,还有更好的所在么?总不成住到温大人府上去,虽说离大夫是近了,可是太不成个体统了,又容易被人察觉了。而且小姐现在的身子,是能腾挪奔波的么? 温实初语塞,半晌只能道: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浣碧笑吟吟打断道:温大人的意思是什么意思自己晓得就好了,不必说与我们听。王爷是无心听,我是没空听,小姐是没jīng神听,所以还是不必说的好。 我心中暗笑,温实初未必没有存了要我去他那里住的心思。然而浣碧这样一言两语,便把他的心思都拔了个一gān二净。我暗暗称赞,果然是与我一同长大,姐妹连心的浣碧。 我左右不见槿汐,问道:槿汐可去哪里了? 浣碧道:我陪小姐上了清凉台,槿汐在那边屋子看家。有什么事互相照应着。 我点头道:也好,若槿汐也跟来就不好了。 玄清微笑的目光温和扫过浣碧,笑容满面道:当时急着送娘子到清凉台,随意找了个宽敞地方就安置了。如今既好一些,这屋子也不是长久能住的好屋子。既要养病,不如去萧闲馆住最好。 我微微颔首,住哪里都是一样的。实在不必大费周章。 玄清微微沉思,道:也好,等你再好些再说罢。说着双掌啪啪轻击两下,从外头进来两名女子。我靠在g边细细打量,却是两个妙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左右,容长脸儿,肤色白净,蜂腰身段,很有几分标致。细看去却不是普通侍女的打扮,两人皆是桃红间银白的吴棉衣裙,头上簪一对细巧的银梅花簪子并一朵茜色绢花。 玄清神色关切,娓娓道:你这样病着,浣碧一人照顾也是十分辛苦。这两日外头煎药的事都是她们在帮忙,如今就进来和浣碧一同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