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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来之前,我尚且有些不放心,嫂嫂是他从未见过面的,只怕夫妻间不谐,将来失了和睦。我当时于众人之中择了她,一是她父亲颇有清名,二是在闺中时也听过一些嫂嫂的事,知道是易相处的人。但这样未曾谋面而择了人选终究是有些轻率的。如今看来,却是我白白担心了。这样一个爱笑又会言谈的女子,纵使起初无什么qíng意,长久下来终是和谐的。 哥哥指着桌上食盒道:娘说妹妹有了身孕只怕没胃口,这些菜是家里做了带来的,都是妹妹在家时喜欢吃的。 我含笑受了,命流朱拿去厨房。 正说着,陵容遣了jú清过来,说是赠些礼物给我兄嫂做新婚贺仪,是八匹上用的宫缎素雪绢和云霏缎,连上用的鹅huáng签都未拆去。这些宫缎俱是金银丝妆花,光彩耀目。陵容如今失宠,这些表礼想是她倾囊所出,心里很是感慰。 jú清道:我家小主本要亲自过来的,可是身子实在不济,只好遣了奴婢过来。小主说要奴婢代为祝贺甄大人和甄大奶奶百年好合,早得贵子;又请两位问甄老大人和老夫人安。 哥哥、嫂嫂俱知能送贺仪来的均是妃嫔面前得脸的人,又这样客气,忙扶起了jú清道:不敢受姑娘的礼。 我心中微感慨,陵容似乎对一直哥哥有意,如今要说出这百年好合、早得贵子这八字来,是如何不堪。 哥哥似乎一怔,问:安美人身子不好么? jú清含笑道:小主风寒未愈jú清原是我宫里出去的人,见我静静微笑注目于她,如何不懂,忙道:没有什么妨碍的,劳大人记挂。 哥哥只道:请小主安心养病。 嫂嫂见礼物厚重,微露疑惑之色,我忙道:这位安美人与我一同进宫,入宫前曾在我家小住,所以格外亲厚些。 少顷眉庄也遣人送了表礼来,皆是绸缎之物,物饰jīng美。 留哥哥与嫂嫂一同用了午膳,又留嫂嫂说了不少体己话,将哥哥素日爱吃爱用的喜好与习惯一样样说与她听,但求他们夫妇恩爱。我又道:哥哥如今公务繁忙,但求嫂嫂能够体谅,多加体贴。 半日下来,我与嫂嫂已经十分亲厚,亲自开妆匣取了一对夜明珠耳铛,耳铛不过是宫中时新的样子,无甚特别,唯夜明珠价值千金,道:嫂嫂新到我家,这明珠耳铛勉qiáng还能入眼,就为嫂嫂润色妆奁吧。又吩咐取了珠玉绸缎作为表礼,让兄嫂一同带回家去。 入夜卸妆,把流朱与浣碧唤了进来,把白日兄嫂家中带来的各色物事分送给她们,余者平分给众人。又独独留下浣碧,摸出一个羊脂白玉的扳指,道:那些你和流朱都有,这个是爹爹让哥哥带来,特意嘱咐给你的。爹爹说怕你将来出宫私蓄不够丰厚。我亲自套在她指上,微笑:其实爹爹也多虑了。只是爹爹抱憾不能接你娘的牌位入家庙,又不能公开认你,你也多多体谅爹爹。 浣碧双眼微红,眼中泪光闪烁:我从不怪爹爹。 我叹口气:我日后必为你筹谋,了却你的心事。浣碧轻轻点头。 我念及宫中诸事,又想到淳儿死后屋宇空置,心下愀然不乐。推窗,夜色如水,梨花纷纷扬扬如一场大雪,积得庭院中雪白一片。风轻柔拂面,落英悠然飘坠。 我轻声叹息,原来这花开之日,亦是花落之时。花开花落,不过在于神东君浅薄而无意的照拂而已。 后宫-甄嬛传Ⅱ 第六十一章 猝死 日子这样悠游的过去,时光忽忽一转,已经到了乾元十四年五月的辰光。宫中的生活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风平làng静,眉庄渐渐收敛了对玄凌的冷淡,颇得了些宠爱,只是终究有皙华夫人的盛势,加之我与杜良媛的身孕,那宠爱也不那么分明了。 我静心安胎,陵容静心养病,眉庄一点一滴的复宠,敬妃也只安心照管她该照管的六宫事宜,任凭皙华夫人占尽风头,百般承恩,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后宫在皙华夫人的独占色下,维持着小心翼翼的平静。 而在这平静里,终于有一石,激起轩然大波。 杜良媛是个很会撒娇撒痴的女子,何况如今又有龙裔可以倚仗。依例嫔妃有身孕可擢升一次,产后可依生子或生女再度擢升,而五月中的时候,玄凌突然下了一道旨意,再度晋杜氏为恬嫔。因有孕而连续晋封两次,这在乾元一朝是前所未有的事,难免使众人议论纷纷。私下揣测恬嫔怀孕已有四月,难道已经断出腹中孩子是皇子,而玄凌膝下子息微薄,是而加以恩典。 这样的恩遇,皙华夫人自然是不忿的。然而她膝下空空,出言也就不那么理直气壮。又因着玄凌对杜良媛的娇纵,她也只能私下埋怨罢了。 后宫诸人本就眼红恬嫔的身孕,如此一来更是嫉妒,谨慎如悫妃也颇有微词:才四个月怎能知道是男是女,臣妾怀皇长子时到六月间太医断出是男胎,皇上也只是按礼制在臣妾初有喜脉时加以封赏晋为贵嫔,并未有其他破例。 而皇后伸手拈了一枚樱桃吃了,方慢慢道:恬嫔几次三番说有胎动不安的症状,皇上也只是为了安抚她才这样做。为皇家子嗣计,本宫是不会有异议的。 皇后这样说,别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而皙华夫人的抱怨,皇后也作充耳不闻。等听得不耐烦时,皇后只笑吟吟说了一句,皙华夫人如今恩宠这样深厚,也该适时为皇上添一个小皇子才是。怎么倒叫新来的两位妹妹占了先了呢?皙华夫人瞬间变色神伤,哑口无言。 而恬嫔晋封之后更加得意,益发爱撒娇撒痴。 是夜,我微觉头晕,玄凌就在我的莹心殿陪我过夜。刚要更衣歇息,外头忽然有人来通报,说是恬嫔宫里的内监有要事来回禀,回话的人声音很急,在深夜里听来尤为尖锐:恬嫔小主才要睡下就觉得胎动不适,很想见皇上,请皇上过去看看吧。 玄凌的的寝衣已经套了一个袖子,闻言停止动作,回头看我。我本已半躺在g上,见他略有迟疑之色,忙含笑道:皇上去吧,臣妾这里不要紧。 他想一想,还是摇头,你也不舒服呢,让太医去照顾她吧。 我微笑:恬妹妹比我早有身孕,最近又老觉得胎动不安,她第一次怀孕想来也很害怕,皇上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他的眼中微有歉意,笑道:难为你肯这样体谅。 我捋一捋鬓边碎发,低眉道:这是臣妾应该的。 他嘱咐槿汐:好好照顾你家娘娘,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赶快回报给朕。 槿汐送了玄凌出去,回来见我已经起身,道:娘娘不舒服么? 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胸闷罢了。 槿汐端了盏鲜奶燕窝来,劝道:娘娘别为恬小主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她把燕窝递到我手上,这是太后娘娘上回赏的燕窝,兑了鲜奶特别容易安睡,娘娘喝了吧。 我舀了一口燕窝,微笑摇头:皇上破格晋封,她已经遭人嫉妒。如今还这样不知眼色,真不知叫人笑她愚蠢还是无知,可见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我自然不会为了这样没用的人生气。 槿汐笑言:娘娘说的是。只是奴婢想,自恬小主有孕以来,已经是第三次这样把皇上请走,也太过分。 我整整衣衫,打了个呵欠道:她一而再再而三只会用这招,用多了皇上自然会心烦,不用咱们费什么事。不说她了,咱们睡吧。 第二天玄凌过来,我见他面有倦色,不免心疼,便问:恬妹妹胎动得很厉害么?皇上是不是陪她太晚没有好好睡,连眼圈也黑了。 他苦笑,哪里是什么事,左不过是耍小xing子,怨朕去得晚了,又嚷恶心,闹得朕头疼。 我心中有数,只是劝慰道:有了身孕难免烦躁,臣妾也爱使小xing子,皇上不也都体谅了么。那么太医有没有说恬妹妹是怎么不适呢? 他皱眉:太医说有些胎动也是正常,只是她晚膳贪吃才会恶心。 又这样三番五次,玄凌再好心xing儿终于也生了不耐烦。 后宫人多口杂,恬嫔连着几次从我宫中把玄凌请走,宫人妃嫔见她张狂如斯,背后诋毁也越发多,连皇后也不免开口:恬嫔就算身子不适,也不该如此不识大体,即便不顾莞贵嫔也要养胎休息,也该顾着皇上要早起早朝,不能夜深还这么赶来赶去。 皇后想了想道:找个人去教教她道理吧,皙华夫人和敬妃要协理六宫事宜自然是不得空了。这样吧,悫妃你xing子温和,就你去慢慢说给她听吧。又嘱咐悫妃:她是有身子的人,经不得重话。本宫知道你是个软和的人,就好好跟她说罢,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悫妃本不愿意,然而皇后开了口,自然不能推托,只好应允了。于是众人也就散去。 玄凌对恬嫔生了嫌隙,无事自然不愿意往她宫里去。这日夜里便在我宫里睡下。睡至半夜,忽然有人来敲殿门,起先不过是轻轻几下,逐渐急促。 我惊得醒转,忙披衣坐起身,问:什么事? 槿汐进来,蹙眉低声道:是恬小主宫里的人来禀报,说小主入夜后就一直腹痛难忍,急着请皇上去瞧一瞧。 佩儿跟在槿汐身后,撇一撇嘴不屑道:又来这个?她不烦咱们也烦了,回回这么闹腾还让不让人睡了! 槿汐无声瞥她一眼,佩儿立刻噤声不敢多说。 我睡眼朦胧,原也想打发过了算了,忽然觉着不对,今日下午皇后才命悫妃去教导她,就算恬嫔再无知,也不至于今晚又明知故犯,难道真有什么不妥?虽然玄凌叮嘱过我不要再理会,若我知qíng不报,恬嫔真有什么事,我也难辞其咎了。 于是推醒玄凌,细细说了。他梦中被人吵醒,十分不耐。翻了个身冲着来殿外来禀报的内监怒道:怎么回回朕歇下了她就不舒服,命太医好生照看着就是! 那内监在门外为难,答应着是又道:小主真的十分难受,因今日悫妃娘娘来过,所以一直忍着不敢来禀告 玄凌动怒,随手把手边靠枕抓起来用力一扬,喝道:滚!那内监吓得不轻,慌慌张张退了下去。 我见玄凌这样生气,也吓了一跳,忙斟了茶水给他,玄凌犹未息怒,道:她若是少动些歪心思,自然也少些腹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