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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霄弯唇笑了,眼睛中闪着细碎的星光。 还好,我终于等到了你。 …… 翌日,天光大亮时,楚九霄慢慢醒来,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晨光撒了满室,他动了动身子,腰侧搭着一条手臂,他后知后觉的转过头,萧逸宸的睡颜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楚九霄勾唇,他伸出食指,虚虚的顺着萧逸宸的轮廓画了下去。 昨夜萧逸宸与他说了从前的多少年里,他们的故事,萧逸宸和墨染的故事。 他没有办法不感同身受,那是他作为墨染,和萧逸宸一起度过的十几年,尽管他现在是楚九霄,可他总有一天,可以找回属于墨染的那一部分。 不仅仅是属于他的,也是属于萧逸宸的。 他放下手,又靠近了些,把自己送进了萧逸宸怀里,他抱着萧逸宸的腰,又把萧逸宸的手搭在了自己身上,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等人呼吸平稳了,萧逸宸才睁开眼,看了眼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唇角上扬着,又闭眼睡了过去。 等楚九霄再次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伸手摸了摸皱着的床铺,没有丝毫温度,已经走很久了。 楚九霄躺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才起身,没一会儿,卓远便进来了,说陛下找他。 楚九霄应了一声,说等会儿就去。 萧逸宸出了皇宫,他在路边摊吃了早饭,之后慢悠悠回了客栈。 没待多久,便收到了来自林晟的信件,两件事,一个说是沈一南已经回了金陵,问他是继续以沈一南的身份出现在朝堂之上,还是换一个身份,毕竟沈一南在崇德二十七年时,就已经死了。 萧逸宸坐在桌前回了信件,说让沈一南自己拿主意,看他,怎样都行,反正朝中的人也不敢说什么。萧逸宸回完了这个,另一件事就比较棘手了,他皱着眉,思索了许久。 漠北又不安分了。 当年漠北的那一战,匈奴右贤王战死沙场,余部退回了草原,几年过后,匈奴又有些蠢蠢欲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良久,萧逸宸决定给另一个人写去一封信,两只信鸽一同自南楚飞了出去,一只飞向了兵部,另一只,则飞向了昔年九皇子,如今大梁齐王萧景禹的府邸。 晚些时候,萧逸宸依旧去了南楚皇宫,翻进窗户时,楚九霄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桌前等他,而是靠在床上,一条长腿支着地,随意又散漫。 室内燃着淡淡的香,萧逸宸轻轻嗅了下,不知墨染何时有了燃香的习惯,这几日来时也并未有过燃香。 萧逸宸压下了心中的一丝怪异。 见他来了,楚九霄嘴唇张了张,下意识要唤一句什么,只是还未出声,又很快闭上,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懊恼,他放下手中拿着的玉佩,要起身,萧逸宸笑着说:“躺着吧,别起了。” 楚九霄听了他的话,没再起身,只是垫着枕头,坐起来了些。 “吃了吗?没吃的话,属……我让人给你做一些。”楚九霄咬了下舌尖,才把那句属下咽下去。 萧逸宸并未注意到,他在床侧坐了下来,说吃过了,他随意拿起来楚九霄方才放在旁边的玉佩,凤凰栩栩如生,他一挑眉,“这是你当年丢的那块?” 昨夜萧逸宸告诉了他从前的诸多事,他们几乎说了整整一夜,所以自然包括当年墨染丢了玉佩,随后萧逸宸把自己身上的玉佩送给了他。 楚九霄点头,“玉佩是我醒来后,皇兄给我的。” 萧逸宸楞了一瞬,而后才想起来,他这个皇兄,是楚云鹤。 还是有一些不一样了,五年的时光并非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萧逸宸抬眸,看着眼前这个人,眉眼比从前更加锐利了,轮廓也更加深刻,锋芒尽显。 然而也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顺着他的眉宇,接着一寸寸往下,他刻进心里的面容,如今长大了,也成熟了。 他笑了笑,要收回手。 楚九霄却是提前察觉,一把捏住了他的指尖,引着他继续往下。萧逸宸顺从着他的手掌,两人交叠着的手一同往下,从下颚,到喉咙,再到锁骨。 楚九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萧逸宸,微微勾了一下唇,他今日因为一个意外,得以想起了许多的从前,那些模模糊糊的场景终于清晰起来,和昨夜萧逸宸低沉的声音完全契合在了一起。 他于深夜,趁着萧逸宸和他的母妃睡着,要逃跑,却被禁军差点逮到,以为要完了的时候,萧逸宸却出现了,和那晚他们的重逢一模一样。近在咫尺的人,熟悉至极的场景,那是他们初识的三个月后。 画面一转,萧逸宸的生辰时,他拉着自己的手,说我们以后过同一天生辰。那是他们相识的一年后。 他于刀山火海,一路杀伐中归来,跪在地上,心甘情愿认他为主。那是他们相识的九年后。 他挥舞着旌旗,冲向敌方的阵营,大杀四方时,那是他们相识的十年后。 他把玉佩系在自己腰间,淡淡笑着说这玉配你时,是他们相识的十四年后。 …… 他们彼此陪伴走过了十四年,他为主,他为仆。 可这和萧逸宸说的,他们两情相悦,不太一样。还是有一些,楚九霄自认很重要的事情,还是没有想起来,还差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