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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冷眼旁观,之后让人叫来了赵管家。 赵管家来时,依旧是披头散发的模样,他的脚上带着镣铐,走路间不是很方便,他慢慢挪着步子,在公堂之上,赵楷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跪了下来。 “王爷。” 萧以安手肘放在桌上,懒洋洋的没个正形,“你来说说。” 赵管家看了眼前面跪着的赵楷,而后带着些恨意说:“草民是赵家的管家,因着这病的关系,一个多月前,我家老爷写信告诉工部尚书赵进,让他派人来接走赵家上下,之后草民才得知此次来平遥的是赵尚书的儿子,赵楷。” 赵楷跪在地上,他的视线始终虚虚的放在前方,像是并没有听身后的人说了什么,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 “赵楷之后来了平遥,他私下里找过草民,让草民替他办事,他承诺了草民一处宅子与两百两银子,但他当时并没有说是什么事,草民财迷心窍,答应了他。” “直到那日,他带着他身边的男人来了赵府拜访,”赵管家瞥了眼同他一起跪在地上的阿石,“那时他来和我家老爷商量离开平遥的事宜,他说会安排我们不经过平遥的关卡就离开平遥,送我们去京城。” “他们正聊着,恰巧前来搜寻病患的一众官兵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去了外面,官兵搜寻到了发了热的少爷,老爷和夫人不舍少爷,不让他们把人带走,所有人都在院中,护院围在前面,和官兵对峙着,赵楷趁乱,告诉草民,让草民找准时机把少爷推进人群里。” 赵管家说着低下了头,悔不当初的样子,“是草民当时被钱财蒙蔽了双眼,才会昧着良心,将发着热的少爷推进了人群。” 公堂上安静了下来,半晌后,赵管家接着说:“草民愧对老爷和夫人,他们信任草民,才会让草民跟在少爷身后,照看着他,草民却是趁着他们不注意,一把将少爷推进了人群。” “等到人群散开了,才发现少爷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 赵管家头伏在地上,“草民有罪,但请王爷不要放过赵楷,”他直起身,伸手指着赵楷的后背,声音犹如泣血,“他才是罪魁祸首,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萧以安兴致缺缺的听完,太子这边的人也不怎么样,这次过后,怕是又能让萧逸宸在朝中的威望提一提。他微微侧头看向赵楷,“还有什么想说吗?赵楷。” 赵楷始终跪的笔直,他没有认罪,只盯着萧以安,问他,“瑄王呢?” 萧以安略微挑眉,他仿佛突然来了兴趣,转头看向他身后一直站着沉默不语的男人一眼。 墨染无视他的目光,只在赵楷提到瑄王时,微微抬眼头了他一眼,那目光凉凉淡淡,没什么感情。 萧以安有些无趣的转过头,没有在墨染脸上看到预期的表情,他语气不好的跟赵楷说:“瑄王忙着呢,没空来理你。” 赵楷闻言嗤笑一声,他看着萧以安,之后目光转向墨染,他说:“我没有输给他,只是输给了我自己。” 萧以安冷笑置之,他抬手,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的击在桌上,在场几人都为之一振。 “赵楷,蓄意杀人,妨碍公务,畏罪潜逃,判死刑,因着乃是工部尚书之子,押回京城问斩。” “阿石,赵管家,认罪态度良好,从轻发落,一并押回京城。” 哪怕是赵楷,现在也不得不伏下身子认罪,在一众威武声中,墨染走出公堂,天气难得放了晴,他笑了笑,朝太守府的方向迈开步子。 第63章 他安然无恙 几日的连轴转, 萧逸宸难得清闲了下来,平遥的病患全部被集中收治在了一起,所有的太医和大夫, 都分散在几个隔离区,尽力医治, 虽说没有彻底治愈的药方, 但辅佐旁的汤药养着,身体好些的, 大都能扛过去。 药材, 人力,各种物品,任家,付家,易家都出了不少力, 任鸣风带着青云派的人在最短的时日内,又是一个隔离区修建完成。付清如和易玲珑整日都奔波在隔离区,照顾病人。宁道更是几乎把自己家底都拿了出来,除了他先前向萧逸宸求饶时许下的承诺,这次他更多的是自愿,没有什么和家人和的生命相比, 更为重要。 平遥的情况在慢慢变好,虽说每天还有人被确诊, 每天也都有人离开,但寒冬总会过去, 春日总会来临,日子总归是有盼头的。 萧逸宸用过午膳,他坐在桌前, 手上拿着本书在看,是关于医理的,虽然他对于此一窍不通,但这是好不容易从张太医那里讨来得,总要拿来打发时间。 只是半晌,也不见萧逸宸翻动一页,可见心思并没有放在书上。 萧以安今日在审问赵楷,几乎板上钉钉的事,不出意外,赵楷就要被押解回京,届时一定许多人坐不住了。 萧逸宸支着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指尖微动,书页终于翻了过去。 伴随着书页的哗啦声,门被轻声推开,墨染闪身走了进来。 萧逸宸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谁,墨染走到萧逸宸身后站定,“主子。” 萧逸宸应了一声,“坐。” 墨染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和萧逸宸面对着面。 他抬眼,沉默的注视着萧逸宸看书时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又是一页书翻了过去,墨染看着萧逸宸的面庞出神,这两日虽然是跟在萧以安身边,但他总会控制不住的想到主子,下意识的拿萧以安和主子做比较,萧以安做下各种决定的时候,他会去想,如果是主子,他会如何如何,最后得出一个谁也比不上主子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