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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言讪讪地笑了一下,慢慢挪进了屋门,“我……我昨晚着了风寒,肚子有些痛,所以冷落了你,你别介意。” “嗯。”花未拂一身轻松,回身看他时,不禁疑惑,“你什么时候又对这些胭脂上心了?” 一贯素面见人的萧世言薄涂了一些胭脂,他咬着舌尖佯作羞笑,“我没见过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胭脂。” “好吧,你喜欢就好,我带你去吃饭吧。” “嗯。”每次吃饭都像是完成艰难的任务般,他虽然点头应了,却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 “走吧,难得你今日心情好了些,我让人把息绝他们请过来一起吃饭吧,人多热闹一些。”花未拂习惯性地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却握住了他缠着白布受伤的手,萧世言不知疼痛,没吱一声,花未拂当即松开了,怕弄疼了他,“你的手怎么了?” “昨晚天黑,没看清路,摔倒蹭伤了,不要紧的。”他微笑让花未拂放心,推着爱人,“走啦,吃饭去。” 房间里,备上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摆上荤素几道小菜,花未拂亲自盛着米粥,一碗一碗分别端到萧世言、息绝、龙泽川面前,息绝和龙泽川都接过来道了谢,唯独萧世言看着满满一碗米粥,险些作呕。 桌上的三个人吃得都挺香,萧世言一直拿着汤匙在碗里搅个不停,一发现花未拂在看他,他就舀起半勺慢吞吞地喝着。 “多吃菜。”花未拂夹了一口菜,盛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盘子里还放着花未拂刚刚夹过来的鱼肉和藕片,都凉了,萧世言就是一口没吃。非要花未拂亲自夹进他嘴里是吧?“来,张嘴。”花未拂还真夹到了他嘴边。 “我不怎么饿,你吃你的就好。”萧世言心虚又心慌。 “张嘴。” 也不是不喜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实在是萧世言吃不下去。才刚吃了花未拂夹过来的菜,萧世言就看见对坐的息绝跟龙泽川面面相觑,花未拂又舀了满满一勺的粥,底下伸手接着,怕弄脏衣服,萧世言勉为其难地吃了下去。 花未拂最主要的吃食都是血,大可不必吃这些人间烟火之物的,为了跟正常人合群,怎么也得吃一些。 息绝跟龙泽川窃窃私语两句,吃饭也吃得漫不经心。 “呕……”花未拂正要给龙泽川再盛一碗粥,身旁的萧世言猛地往后挪了一下,吐在了地上。 “世言大人。” “我没事……”萧世言按着胸口强撑着,脸色极其难看。 息绝很担心,强笑着出来打圆场,“乖徒弟该不会是有喜了吧?看把未拂急得。” “你有喜他都不会有的。”花未拂漠然,关切地帮萧世言拍了拍背,看他的手一直按着小腹,花未拂神情疑惑,“昨晚着了风寒,今日还疼吗?夜寻,去拿件衣服来。”转头吩咐夜寻一句,花未拂顺手把凳子挪近了,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隔着几层衣服,那五根削葱根般的手指并在一起轻轻揉着他的腹部,“还疼吗?” “啧啧啧。”息绝温笑,端坐着故意说道:“看看人家未拂多体贴,某些人就只会惹我生气。” 龙泽川不服,明摆着说他的,“你今天晚上先冻着,明天我给你揉。” “你还自作聪明。” 两家都是妻管严,花未拂只是享受着拥抱萧世言的幸福感,怀里的公子任性,花未拂便宠着,不想吃了,那便不吃,花未拂再也不逼着他。 息绝和龙泽川吃饱后,餐盘就被撤了下去。四个人坐在一起讨论着花未拂和萧世言的婚事,要不要把萧世言先送回姑苏呢?花未拂摇头了,眼里全是对萧世言的不舍得,他们的婚事打算删繁就简,大体上合乎礼法就行。商量了半个多小时,让夜寻记下需要的东西,花未拂捏了捏怀里的公子,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却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建议。 大人们都吃晚饭了,闲来无事的四个人,一对儿去看风景了,一对儿去了久长房间照顾孩子。 久长趴在摇篮上抓玩着花未拂项上戴着的金明锁,开心地晃了晃,金锁下面的金流苏“哗啦啦”作响,久长咧嘴欢笑着,抬头看向温和的花未拂,“哗啦哗啦。”他喜欢这种声音,故意晃动着让花未拂听。 花未拂逗着孩子,萧世言就靠在一边喝热茶,看样子,一家三口挺美满的。“请帖都送出去了,舅舅不肯赏脸来做证婚人,高堂也只能拜你双亲了。” “你舅舅这人,我在花家这么久也看得出来,挺宠爱你的啊,也没对我说过什么威胁我离开的狠话,他不愿意参加,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我听我师父说了,我爹娘一直在盼着我们成婚,他们养了二十四年的儿子,总算是要嫁出去了。”萧世言边喝边笑。 他靠坐着,看见花未拂抱着久长,顿时醋心大发,爬了过去也要夫君抱抱,这让花未拂忍不住笑了,干脆把孩子递给他,花未拂抱着萧世言,两全其美啊。 萧世言乐津津地蹭了蹭,抱着沉甸甸的久长,往怀里提了提,这个小家伙让萧世言突然想起了花未拂方才在饭桌上说的话,“未拂,刚刚吃饭时,你说我师父有喜我都不会有的,为什么啊?” 花未拂摘下项圈递给久长玩耍,如实回答道:“当初,为了挽回花焉知的心,曾在全身烙下花朵,身子在药池里浸了一个时辰。那个药池能让我身上烙下的花朵隐去,在受热的时候显现,但是有个副作用,就是让我再也无法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