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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余辰烨沉住气,侧目看了叶织梦一眼,冷笑着承认了,“不错,人就是我杀的,花未拂,谁让你把我的辰诚害得那么抑郁?我就是要让你成为众矢之的,然后再杀了你,这样萧世言就会留在辰诚身边了。” 柔情一目,让叶织梦心神慌乱,慌乱到低头不敢看人,原本提针握线,一向稳重的手,此刻慌乱无比,一直在发颤。 “真的是你?”隐孤云皱眉,放下了剑,“你为什么要杀害辰初公子啊?” 在他们对峙之际,隐孤云身边的余祭沉思许久,忽然开了口:“师父,如果百折扇失窃是在花未拂离开之后,那辰烨哥哥根本没有时间杀害辰初哥哥啊?因为花未拂是在清晨的时候才赶回来的,更别说在花未拂之后的辰烨哥哥了。”余祭的话一针见血,真凶似乎也不是余辰烨。 “这么说来……不是辰烨?”案件越发复杂了,隐孤云思索得头疼。 余辰烨面露忧色,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细节被余祭提到了。 “真相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是花未拂,也不是辰烨公子。”大门那边,龙泽川和萧世言驱车及时赶了过来。萧世言终于得以再见爱人,满眼都是他。 龙泽川的话让所有人都纳闷了,“那到底是谁杀害了辰初公子?总得有个凶手吧?” 叶织梦无策了,认命了,余辰初的死于她而言不算是解脱,真相大白才是真真正正的解脱。她要让世人知晓余辰初的虚伪面目,她忐忑不安的心不再那么慌了,面上是出奇的平静。 龙泽川解释道:“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辰烨公子带偏了,辰烨公子认为辰初公子断头与断臂的裂口很锋利,必是利刃,而百折扇扇刃刚好符合这一点,所以我们一直在调查百折扇,而忽视了真相。其实杀害辰初公子的并不是百折扇,至于凶器,白公子。”龙泽川请白今明把东西拿了出来,正是叶织梦之前缝补的那件红衣。 聪慧的花未拂立刻意识到了,“线,是线。” 云生寒恍然大悟,说道:“那件衣服之所以红如鲜血,是因为用红花花瓣提色浸染,经过数百遍的染制,才染成了这种鲜红色,鲜红欲滴,似血一般。没想到余夫人的女红这么好,缝补得完全看不出颜色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不曾关注过的叶织梦,余辰烨毫无办法,他自己都不能为爱人担下罪过,努力遮掩了这么久,终究是徒劳的。叶织梦深吸了口气,闭目点头认了,“夫君他,确实是我杀害的。” “怎么会?”余祭满眼都是质疑的目光。不止他不相信,隐孤云他们都不敢相信,在外人看来,余辰初和夫人叶织梦是对儿模范夫妻,举案齐眉,那些大家公子常拿叶织梦的贤惠说事。 “各位请看吧。”叶织梦露出了手臂。在隐孤云看来,余祭永远都是个小孩子,他捂住了余祭的双眼没让看。在叶织梦的手臂上,用红线绣着一朵花,红线是白线用血染出来的,虽然好看,可谁又知道叶织梦是疼了多久才绣好的? “花……” “你们眼中的正人君子,余辰初,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叶织梦痛斥着,“他在外人面前有多温雅,回到房间打我就有多狠。我嫁错了人,每次我回娘家向母亲和姐姐诉委屈,错的人总能变成我,是我不够贤惠,是我不够大度,家暴我也忍了。可是……可是……”叶织梦一双满含辛酸的泪眼看向了花未拂。 “我……”花未拂低了低头,她在身上绣花一事,肯定跟他身体受热生花脱不了干系。 叶织梦哭笑不得,“夫君他在梦里都说着污言秽语,想要得到花未拂,无意间看到花未拂身体会开花,妄想我也可以,逼迫我在身上绣花,但凡我不从,他就拿针狠狠扎在我身上。这样留下的伤痕很小,外人不宜看出来。我是个大家闺秀……”叶织梦落下了数年来心酸的泪水,这些事从前也跟别人抱怨过,可是有用吗?“他太能伪装了,我实在是斗不过,我除了忍受,无计可施。我做梦都希望他死。” 花未拂感同身受,自艾自怜,回想起了当初。没有打骂,对他的折磨一直都是精神上的,在把他折磨到精神崩溃之后,便在他身上动刀子。花未拂害怕,猛地退后了一步。 “未拂。”萧世言不知所以,花未拂突然退到了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萧世言倒是很满足,心安理得地抱着身前的蓝颜。 “那天晚上,我看见花未拂出门了,出门前打晕了他,我这才有机会下手。凶器确实不是百折扇,就是几根普普通通的白线而已,我不觉得我很残忍,比起他这些年对我的,我已经够仁慈了,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就是现在合棺,我都不会让他全尸下葬的。”叶织梦指着灵堂里的棺材,她苦笑起来,“你们所有人都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可看到的就一定是对的吗?仅凭一时一刻的行为,就断定一个人的品行,不觉得很肤浅吗?我原本是想嫁祸给花未拂,因为不管怎样花未拂本就是一个死尸,你们都会认为他伤害人是理所当然,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很自私,我愿意伏法。”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来这才是真相,原来世人的眼睛并不是雪亮的。白今明叹气,“又得回府受责了。” 龙泽川不解:“为什么?” “我又多管闲事了。”白今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