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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九月十五,天气秋高气爽,枫叶满院,余家大摆宴席。余祭满心欢喜地等着花未拂的到来,对着镜子打扮了许久,门口的隐孤云还在生闷气,一把抱了出去。“啊啊,师父!” “姑苏大公子到了。”侍从听从余辰烨的吩咐,专门在众多宾客中寻找萧世言的身影,余辰烨放了放心,余辰诚心情也喜悦起来,但下一刻,侍从就给余辰诚泼了一盆冷水,“他还带了一位披着斗篷的公子。” 一瞬间,余辰诚的心情一落千丈,面上毫无喜色。 在门口,余祭偷偷从屋里溜出来,正好萧世言带着花未拂来了,余祭惊喜地跑了过去,缠上了花未拂,“花未拂,花未拂。”当然,已经不是小孩子的他,安安分分行过礼后,毫不见外地上去抱住了花未拂。师父隐孤云见这一幕,表示已经气疯。 听到了余祭欢喜的喊叫声,余辰烨扶着弟弟,掀开了帘子。果然带了那个人来,余辰诚强作欢颜,出门迎接,但在看到花未拂的时候,他就清楚自己没戏了,“请吧。”余辰诚在前面走着,身体太虚弱,不得不由哥哥扶着。 邀了客人们上坐,小寿星余辰诚情绪低落,整场宴席一直都在郁闷,萧世言坐在余辰诚身侧,不知还能再劝他些什么。 角落里坐着混人数的余辰初,他那个色眯眯的眼神依旧是落在花未拂身上,一边喝酒,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着美人,心里盘算着坏心思。 萧世言被迫去哄余辰诚了,空出了座位给余祭,那个小家伙一整日都在黏着花未拂。“快吃快吃,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糕点,可好吃了。”余祭端着盘子,亲自喂给他。 “谢谢。”花未拂微笑接受,也不拒绝。 要知道,萧世言拒绝了小落的暧昧,拒绝了余辰诚这个绝色的亲近,花未拂该不会真的是有恋童|癖吧?萧世言猜测。余祭一直伏在他怀里,他都不知道拒绝,都不知道保持距离。萧世言越想越气,摔了酒杯,酒杯摔碎的声音惊了一下伏在桌上小睡的余辰诚,但余辰诚没有力气,勉强睁了一眼,只看见萧世言离了座位,随后,那双眼睛合上了。 几位朋友拉着路过的萧世言喝酒,萧世言哪有心情啊?草草敷衍了,早早回房休息。 直到晚上的时候,被余祭灌得微醉的花未拂大有兴致,刚进屋门就解着衣服扑倒了萧世言。他服侍在上,萧世言伏在床上。 “你是不是喜欢小孩子?”这个问题,萧世言再一次问起了他。 “别动……”花未拂毫不在意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 “是不是?!” 花未拂蹭了蹭脸蛋,双手环住了细柳般的腰身,微醺之中,嗓音沙哑,“别动……” 萧世言怒火中烧,恶狠狠地推开了身上的公子。 “……”床榻被染脏,花未拂坐在床上仰了仰头,醉意浓浓,不知所措。萧世言突如其来的拒绝让花未拂很是难堪,再怎么说在他面前,花未拂都是个能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男人,“我不过是个家妓罢了,不配喜欢,也不配跟世言大人喝合卺酒。”刻薄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花未拂的答非所问似乎是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明知花未拂也生气了,就是不去哄,就是火上浇油,他压抑了一天的怨气也爆发了,吼叫道:“滚出去!对,你配吗?你一个下贱的死人配上我吗?滚!最好就这个样子去见余祭,快去!爬上他的床!不是说了只要我同意谁都可以碰你么?我同意了,我同意了。” 花未拂冷眼扫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被暴躁的萧世言推下了床,花未拂对此毫无对策,只能拿上衣服走人。 “啊——”清冷的夜晚,房间里萧世言嘶吼着,直到把嗓子喊哑了,喊不出声来,颤抖的双手紧紧攥着被角,人前风流潇洒的白衣公子失声痛哭,跟余祭相比,他什么也不是。 秋日凉爽,秋月皎洁,秋风和煦。花未拂无处可去,只能系上衣服靠着栏杆发呆,可能是太匆忙,衣服没有拿全,花未拂身上许多地方都暴露在空气之中。比月色还要皎洁的皮肤上处处生花,花未拂裹紧了衣服,自己凝视着身体。 恰好,本打算趁夜过来偷窥花未拂的余辰初看到了花未拂身体开花的奇景,顿时爱慕得垂涎欲滴,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大美人。 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还被萧世言赶出了房间。无处可而去的他去了小亭子下,攥着衣服坐在桌前瞑目。 ……那个时候,身前是炽热的铁席子,热风吹来,那件被红花浸染过的衣裳被吹落在地,小小的公子双手抱着自己,显然有些怕意。为了挽回爱人,他深吸了口气,挽起头发,从那张烧红了的铁席上滚了过去。身上细节之处,都被烙上小花,他死死地咬着白帕子,哭得满脸是泪。“好疼……”满身是血的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牙齿咬着帕子,两个字不断地在他口中重复着,“好疼……” “再忍一忍。” 身体被迫浸在了令自己发痛的药池里,全身发肿,一行行泪落进了池水里,他痛得还是在哭,但是就是不会从池水里爬出来,只能盼着小桌上的那两根香火燃得快一些…… 那种痛苦已经不复存在了,花未拂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天空高悬的月亮,亮白的月亮黯淡了星星,他又想到了天枢,那个地方从古至今都是看星星的绝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