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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竹重新拿起笔,还没做几处批注,小腹处疼得越来越难以忍受,搁下了笔,捂着小腹,指尖缓缓揉着。 怎么会这里疼啊?难道是...... 这个时候,秦天和逸梦正好过来,清竹没办法只好强行打起精神。 逸梦跑到清竹面前把一份文书交给清竹“这是我和爹爹一起写的,师父你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调整的。” 清竹接过文书往桌上一放,有气无力地俯下身子“好,我等会儿再看。” 秦天和逸梦对视了一眼,清竹这状态不对劲啊。 逸梦绕过去扶着清竹“师父你怎么了?” 秦天也过去另一边扶着“清竹,你是不是不舒服?” 客殊见状也赶紧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清竹再次把手搭上小腹“我觉得,我好想有点不对......” 秦天见他捂着的位置,不由想到了什么“你是腹痛吗?” “嗯。” “那你最近有没有经常恶心想吐,还有头晕什么的?” 清竹很快明白了秦天什么意思,想了想“我......我现在也怀疑我怀孕了......” 客殊惊讶道“什么?” 秦天之前照顾了清竹几个月,也知道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能忍,之前伤势严重的时候也从没听他哼一声,现在他这个样子,怕是不知道已经疼成什么样了吧。 “陛下,得罪了。” 秦天去掀开他的衣裳下摆,只见腿间已经一片红色。 韶华跟着馨蕊在医塾认着几种不常见的珍奇草药,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右丞,回头一看,看到逸梦跑了进来。 “逸梦,你怎么来了?” “师父出事了。” 天医们闻言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跟着逸梦往清竹的寝殿赶去,韶华也赶忙跟了上去。 韶华赶到清竹卧房的时候,秦天站在旁边,看到天医们过来,赶紧让开不挡道。 客殊坐在床头让清竹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捂着清竹的小腹,清竹抓着客殊的手忍着痛。 潇羽把完脉在清竹小腹的几个地方按了按,按到有某个位置的时候,清竹微微蹙眉。 “陛下,这里很疼吗?” “是有些疼......” 客殊忙问道“他怎么样了?怎么还出了这么多血?” “左丞,陛下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现在是因为劳累过度,出现了小产的征兆。而且,根据脉象,陛下胎像不稳应该已经有数日了。” 客殊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清竹,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没有多不舒服,不想大家多心嘛。” “你再忍下去,可就小产了。” “下次不会了。” 客殊叹了口气“医官,那我有什么要替他注意的吗?” “陛下如今管着四界,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政务上我也不方便插嘴,但是思虑过多肯定是会伤身的,何况陛下如今还怀着身孕。这样吧,接下来医塾每天早上都会有人来给陛下请平安脉,然后根据脉象调安胎药,直到生产。不过,陛下也不可太过辛劳,药石不是万能的,还是要自己当心。” 清竹小声抗议“每天?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生个孩子哪要那么麻烦?” 客殊理了理清竹额头的头发“我看每天就很好,反正你难受了也不说,还是每天保险一点。” “墨月当年都元神受损了,也没有日日喝安胎药,还能顺利产下双生子,我现在怎么就要那么麻烦了?” “可是刚刚你就差点小产了,你自己怀的宝宝,自己不心疼的吗?” “我都说了没有下一次了嘛。” 潇羽不易察觉地笑了笑,他现在能跟人撒娇了,真好。 刚才客殊拨开了清竹额头前的碎发,一个已经淡到差不多看不出来的伤疤,潇羽还是看在眼里,毕竟清竹是他成为天医后的第一个病人。 那个时候帮清竹处理伤口有一些笨手笨脚的,他很肯定有弄疼清竹,但是这个病人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样,从清理伤口到上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像一个精致的破损的娃娃,随你怎么缝缝补补。反而是陪着他的那个人心疼得要死,不停地关照轻一点,而那个人现在已经离开好几十年了。 那个时候清竹还很小,但是小小年纪就开始用冷漠和疏离做伪装,就已经开始不在别人面前表露出真实的情绪。那个时候,自己产生过以后要保护他的念头,因为真的很怕这个孩子会在伪装中迷失自己,不再感受得到温暖,可是,已经有人在保护他了,也就没有去强求,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当年那个令人心疼的孩子会让三界臣服。 “陛下,你是病人,要听大夫的话。” 清竹斜了他一眼“就是你给我留下的看大夫的心理阴影,别以为我忘了是你,小时候给我上药一点都不温柔。” 医官笑笑,原来他都记得呀。 韶华听着对话,刚想去问问小时候是什么事情的时候,被馨蕊一把拉到了一边。 “你早就知道陛下有身孕了对吗?你是因为知道了,所以那天才去我那里找书看的是吗?” 韶华没有否认。 “你知不知道,陛下和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有着身孕有多危险?” 韶华小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