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来不及了，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个兽人了！”

    “獠牙老大的位置就在西边！要走两天的时间！”

    “哦哦？这么远，说的还这么简略，根本就找不到啊！”

    “是的是的，狂砍砍说出了位置，可是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啊，他说的太简略了，回家回家！”

    “向西走两天两夜，穿过两条河流，翻过三座大山，路过一个村庄，之后的一座城堡獠牙老大就在那里！城堡是黑色的，很大很大，城堡里有着一座很高很高的尖塔！”

    戈尔德曼和维吉尔都呆住了，弥漫着腐烂的香蕉臭气的房间里只剩下兽人的狂笑！

    “哈哈哈哈，想回家，想都不要去想啊，都变成渣渣把！獠牙老大会把你们都吃掉的！就像啃萝卜，从头啃到脚！”

    “知道是什么地方吗？德州人？”

    “是密林堡，有钱人吃饱撑的在山岭之中修建的一座古堡，环境优雅，装修奢华，我曾经去参观过。”

    “很好！”维吉尔看了看兽人，狂砍砍这时候正得意着呢，兽人带着挑衅的看着维吉尔，仿佛他刚刚赢得了一场重大胜利一般。

    “等等，”维吉尔指了指狂砍砍的脸说道：“你脸上有飞虫，别动，我帮你，”然后维吉尔抬起手就是一枪，碰的一声枪响陡然在防空洞里响起，回荡，“好了，搞定了。”这么说着，维吉尔将手枪收回到了枪套。

    “哦，神皇啊，”戈尔德曼感叹了一声：“我以后可不敢让你为我赶飞虫。”

    “别废话了，快点把尸体处理一下，一小时后我们出发，前往密林堡。也真亏你想的出来，变成橙色。”

    “总比你家的煤气炉子没关要好，”戈尔德曼看着一脸坦然的维吉尔，楞了楞，随即惊愕问道：“难道这是真的？真的没关？”

    “啊，能不能不要在意这种小事？最多也就是爆炸而已。”

    可是，那是发生在银色羽翼号里的爆炸，船不会为这个沉掉吧？戈尔德曼发现自己也开始为维吉尔房间里的煤气操心起来了，最后他只能嘟囔着说道：“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船长一定会杀了你的。”

    “那种事情就等回去再考虑好了，现在我们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尽快赶到密林堡。”

    “可是队长，关于密林堡……”

    “密林堡怎么了？”

    “密林堡位于第六战区，第六战区是李团长的范围。”

    “是团长的区域？”是巧合吗？维吉尔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不，对于团长来说，没有巧合，如果一件事情发生了，那么久必然会有原因，那么团长如此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不管如何，有一点是确定的，“看来团长他早就知道了，可他既然知道了，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想一个人独占荣耀，”维吉尔随即否定说道：“不，不可能，他是团长，这样的荣耀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那是为什么？”陡然的，维吉尔睁大了眼睛，急促的说道：“不好，动作快些，我们十五分之内出发。”

    “恩？怎么了？”

    “我们被骗了，这不是单纯的任务，这还是一次考试！团长早就知道敌人头目的藏身处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是该死的他就是知道，结果他还把我们分配到了其他区域，这是为了什么？因为这是一次考核！我真是受够了，总是有考核，总是有打分，快点，我们要第一个抵达，如果有最高分，那应该是我们的！”

    ***

    当大风从废弃的钟楼的方房顶的上方呼啸而过的时候，发出了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仿佛是死者的轻语。

    李独自坐在小镇中心的钟楼之中，双眼毫无聚焦的凝视着远方起伏的山丘，仿佛仅仅只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倾听。

    钟楼的外形样式和李很久之前在图片之中看到的伦敦的大本钟颇为相似，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呢？那个早已经远离的和平的世界早已经埋藏在了李的内心最深处，成为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宝藏。

    如同是孩童的梦幻想，对现在残酷的现实没有任何的帮助。

    那些都不重要了，李的一只手放到了小窗的窗棂之上，轻轻的抚摸着那已经干涸的血块。这座大本钟——当然和伦敦的比起来算是一座小号的钟楼，方方正正钟楼共有八层楼高，可在这座不大的小镇之中算是比较高的建筑了，从外部看去，可以看到钟楼上四面巨大的指针都同时停滞在下午三点二十五分的时间，那是这座城市死去的时间。

    人们都死了，可他们就算死去了，死前灵魂的惨嚎和悲伤却仍然残留在空气之中。宇宙之中的每个生灵都试图在这世界之上留下他们的痕迹，就算死去了这一点也不会有所改变，那些死去灵魂的惨嚎和悲痛对一般人几乎没有影响，因为那是一种极其隐晦的讯息，一种无法解释的波动，唯有一些极其敏锐的动物会有所感应，而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最多觉得这个镇子有些阴森森的，气氛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进而他们又会对自己说，这没什么，你不过是想多了。

    仅仅只是想多了这么简单吗？可能把，在大部分时候，可能确实是个人内心的恐惧造成的某种感觉，可在有些事情，这种感觉却是真实的。如果仅仅以感官来说，人类在大自然之中不过是一种粗糙的动物，大部分的光线我们看不到，同狗相比，我们大鼻子算是白长了，我们的耳朵只能听到声音的一小部分，人的感觉很迟钝。所以对于某些事物，普通人仅仅能产生一种极其模糊不定的感觉，可人类之中也有超出常人的非一般人，比如灵能者。

    灵能者能够感受到超出五感之外的一种特别的能量，灵能，或者说亚空间的能量。这种能力让灵能者有着许多特别的地方，比如他们能在虚空之中召唤出火焰，或者是他们能从指间射出闪电，就如同骑士小说之中的魔法师一样，可这并不让人恐惧。而最让人害怕的，也最让灵能者自己害怕的，而是他们的一项特别的力量——大部分灵能者能够与死者对话。

    事实上，这并不能算是一种对话，不过是单方面的交流，死去的人大声的哀号，表达着他们的哀伤与不甘，诉说着他们的痛苦与恐惧，这种情绪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残留在空气之中，附着在建筑之中，仿佛是孩童恶作剧在墙上的涂鸦，或者是晚上某只你不知道在何处的猫死命的叫春一样。

    一般人看不到这种涂鸦，也听不到这恼人的猫叫声，可灵能者不一样，他们特别的能力让他们能够感受到那些普通人无法感受到的东西，那些逝去的灵魂的絮语，这其中却蕴含着极其丰富的信息，但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极其负面的，诸如“我好痛，我不想死。”之类的，优秀的灵能者甚至能够亲身体验到死者死去那一瞬间的痛苦，这种负面信息往往能够将一个正常人给逼疯。

    第一百三十九章 停滞的时间

    这种痛苦现在正侵蚀着李，有多少人在这座钟楼死去了呢？一千人？还是两千人？上千个声音在惊慌之中死去，上千份的痛苦，上千份的不甘，上千份的绝望，所有的这些都展现在李的脑中，如果李仅仅只是获得了灵能而不懂得运用和控制的话，那么他估计会被这澎湃的绝望和痛苦给逼疯，可现在的李不一样，他有着道途的支持，这是灵族人传承上万年的技艺，它保证了李能够正确的运用自身的灵能，而不被其所伤。

    最终，随着李的一声叹息，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化作了淡淡的哀伤。

    当绿皮们来到这座和平的镇子的时候，人们并没有任何的防备，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长相狰狞的绿色的人形怪物是些什么东西，直到杀戮开始的时候，人们才开始慌乱的想要逃跑。

    一部分人慌不择路的逃向了野外，等待他们的是被追逐，被狩猎，被割下头颅，被敲下牙齿，最终成为某个兽人的装饰品，尸体腐烂在草地上。而另一部分则习惯性的集中到了钟楼的广场前，这里是开镇议会的地方，这里有镇长，这里有警长，这里有他们一直依靠的政府，如同以往一样，一旦出事，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政府。

    可政府此时也无能为力，镇长茫然不知所措，虽然李曾经下达过了政令，让各地方面官员接受过相关培训，用以认识敌人，以便在遭遇到危险的时候做出正确的抉择。可事实上没人把它当一回事，镇长也打着哈欠接受过宇宙怪物认知的培训，结果留在镇长脑中的仅仅只有这样的一个概念，“宇宙怪物全很可怕，幸好他们都没来致远星，当然，也不会来致远星！”

    于是镇长做出了一个平常的，也是错误的决定，他决定让所有人都进入到了钟楼之中进行避难，然后锁上大门，让一些强壮的青年人和警长守住大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可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就在人们有条不紊的走进钟楼的时候，兽人们挥舞着大砍刀，怪叫着冲进了广场，秩序在一瞬间就被粉碎了，惊慌和混乱摄住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所有人都开始疯狂的向着钟楼的大门涌去，此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身后就是如同暴徒一样的宇宙怪物，是死！而大门之内则是更多的人，坚固的门和墙，是安全，是活！

    没人想死，所有人都想进入到门中，那里是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人流不断的涌入，向上，远离危险，首先被填满的是顶层，直到最后，一楼也被人流所淹没，整个钟楼之中装满了人，可镇长却不知所踪，警长也在人流之中失去了踪迹，大门却还没有关上，也关不上，门外还有更多的人。

    而兽人追着这些人的屁股已经开始挥舞着他们的大砍刀了。

    门外的人哭喊着，尖叫着，更加疯狂的向着钟楼里涌入，向上，远离危险，惊慌的人群失去了理智，他们只想逃离，可没有栏杆，平整的钟楼顶层早已经被人群给站满了，当更多的人随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惯性和惊恐继续向上的时候，悲剧发生了，最先到达顶层的人站在最外围，他们不可避免的被人群挤了出去，于是有了第一个尖叫着从八楼跌落的人，他坠落到钟楼之下的石砖地面之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然后是更多的人从楼顶掉下来，如同向早已经满了杯子里不断注入水一样，溢出杯外的水流淌不停，不断的有人从高空坠落，不断的有鲜血随着啪的一响四散溅开。

    兽人们很快的就发现了这一点，他们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玩意，绿皮们不再将追上的人一刀砍死，而是有意识的将他们驱赶到广场上，驱赶到钟楼之中。

    成百上千的人涌入到钟楼之中，他们得到了片刻的安全，然后从顶楼被挤下。

    直到最后兽人开始逐层的清场，将一层的人赶到二层，然后上楼继续，不断的将人们赶往楼顶，直到将所有人都驱赶到楼顶的最高层，用大刀逼迫着他们跳下去。

    如同从上空向下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围绕着钟楼，有一圈的尸体，仿佛是用尸骸围起的一堆墙壁。

    这是何等的残暴，古代的海盗会逼着他们要处死的囚犯走跳板——他们在船舷上搭上一条跳板，跳板的一头固定在船舷，另一头则伸向无边的大海，走上跳板的囚犯没有回头路，他们身后便是利剑，剑锋催促着囚犯向前，向前，最终落下。

    海盗们这么做因为海盗们并不喜欢在自己的船上见血，处理尸体不但麻烦，而且会让人不快，这种时候蓝色的大海会包容一切，不论是生者的罪恶还是死者的痛苦。

    而兽人们不同，他们会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有趣，是众多娱乐之中的一种方式。

    可李却无法痛恨，他只觉得悲伤。

    如果是人类做了这种事情，李会愤怒，因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根本就没人性之极。可做出这种事情的并非是人类，而是兽人，他们本来就没有人性，他们有的是他们自身的特性，或许是兽性？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将人类的道德观念加诸他们身上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就如同老虎要吃人，这是老虎的罪恶吗？就如同老鼠要偷食，这同样说不上什么善恶。

    不过是群危险的害虫。

    兽人，这是一群宇宙时代的绿色蝗虫！

    对付他们没有任何其他办法，唯有彻底的灭杀。

    正当李沉浸于那些哭号与哀伤的时候，他的耳边陡然响起了一阵嘀嘀声，那是早已经设定好的电子提醒声，于是李调出了地图，在地图之上，他看到了有两个光点进入到了自己的区域。这说明有两组人已经进入到了自己负责的区域之中，如果结合时间来看，那么这两组人基本没怎么搜寻他们所负责的区域，不论通过何种方式，这两组人找到了真相与目标的所在，然后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正如维吉尔所说的，这是一次考核，但没有分数，也无关是否合格，这次考核没有对与错，因为五个小队的小队长在这一次隐蔽的考核之中不论做出怎样的抉择都会是正确的。

    遵照李的命令，仔细探索搜寻区域的小队是李所需要的，纵然李能够通过各种情报与经验准确的推测出目标的所在地，可他仍然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他的判断。

    所以搜索小队的任务同样重要，就算他们最终一无所获，可对于李来说这同样是很大的收获，最起码这从侧面证明了兽人老大獠牙并不在那一片区域，当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自然是唯一的可能了。

    可并非是所有的战士都将遵守命令放在第一位，有些人乐于，也善于依照战场上的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然后再依据自己的判断做出行动，准确的说，他们善于擅自行动。这些人错了吗？或许是的，可对于李来说，这样的人同样具有一种特别的甚至是珍贵的素质，那是成为战线指挥官所必须的素质，他们能够按照当前的局势作出正确的判断。

    懂得服从，并且遵守命令的战士，与理解命令，懂得灵活的去执行的这两种人李都非常需要。

    “黑面包小队和巧克力小队，维吉尔和马克西姆，这两个家伙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胆敢违反我的命令，倒是有种。”李皱了皱眉头开始思考应该怎么惩罚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比起面前的敌人来，这种事情更让李头疼一些，惩罚是必须的，可尺度却不太好掌握，既要让他们得到教训，又不会太过于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没一会儿李就决定将这种让人头疼的问题抛在一边，打开了一个旅行箱，开始研究今天的晚饭应该吃什么了。

    旅行箱是随手从空荡的居民房间里拿的，旅行箱里装满了李从镇子里收集来的各种食物，有灌装的啤酒，有辣味的香肠，香脆的薯片，还有罐装的话梅以及各种食物。

    如果不是兽人鼻子灵，李差点都要把火炉搬到这里来做烧烤了。

    虽然一直很重视面前的敌人，可是李打从心底里无法将面前的兽人视为真正的敌人，在对待兽人的时候，他想的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如何把眼前的敌人消灭掉，李脑中思考的更多的却是如何将原本的损失降至最低，然后将获得的利益放大至最高。

    如果要不计代价的在极短时间里解决问题，李并不是办不到，二号炮军基地深处与地下，这还是早期的殖民者建立的军事基地，它的导弹井发射的核弹能够遍布整个致远星系，只要李愿意，他随时能够用这些微粒巨大的核武器在地图之上开始“种蘑菇”，只需要几枚重型核弹扔下去，然后再来几次地毯式轰炸，最后再派遣士兵进行一次拉网式的扫荡，这样一来，这些绿皮将会毫无悬念的变成灰。

    只不过那样一来实在有些得不偿失，首先核弹并不是无穷无尽的，照理来说，在这个星际旅行都能实现的年代里，造出几个核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首先，知识在这个世界里是受到严格管制的，科学并非是单纯的学问，而是一种等级森严，被严格控制的宗教，特别是对于这种涉及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制造的知识的管制更为严格。

    其次，在宇宙战争年代里，核武器作为大规模杀伤武器并不合适，可以这么说，在太空战争中，核弹可能是一种效率较低的武器，因为在真空环境中的核爆炸不产生冲击渡，产生的光压更是徽不足道，因而无法造成在大气层中爆炸时所产生的力学打击，而这恰恰是核武器最大杀伤力所在；核武器的全部能量以辐射和电磁脉冲形式释放，而对任何能够翱翔在宇宙之中的生物来说，宇宙飞船防辐射和电磁屏蔽技术都必然会是很成熟的。就算直接命中目标，当然，目标会被核爆炸所产生的高温给完全融化，甚至是气化，可如果想在宇宙战之中准确的让炮弹击中敌人却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这就像是在中国用大炮去射杀一只远在美国的蚊子一般困难，它对武器的精准度有着极高的要求，要做到这些就必须要有十分高级的电子设备的支持才有可能办到，而这恰恰是帝国所欠缺的，由于机械神教那些奇怪诡异的教义，任何带有一丁点智能的电子设备在帝国之中都是极为罕见的，就算有，也多半供奉在神坛之上，想要用他们的圣物去帮助飞船瞄准？这么想还不如去像神皇祈祷呢，或许他老人家保佑，下一炮就运气好击中了敌人呢？

    而就算以杀伤力而言，在宇宙战之中核武器也无法与动能武器相比较，一枚核弹能够干掉敌人，一发标准的帝国舰船破甲暴矢弹同样也能达到目的，甚至还有着更好的效果，造价上却天差地别，一枚核弹头的造价足够制造上万枚普通的对舰炮弹了。所以目前帝国之中几乎没有核武器的位置，帝国海军里完全是多炮塔神教的天下，原因很简单，如果一发炮弹击中敌人的几率不高，那么就让一百发炮弹来做同样的事情，这样一来帝国对核武器的需求就更低了，因为连带着帝国防卫军，那些陆军也成为了多炮塔神教的忠实信徒。

    不管怎么说，一个摆在李面前明显的事实，那就是核弹头是很珍贵的一次性使用的武器，用了就没了，而且短时间里也别想着能够制造。更让人心中不快的是核武器的那些缺点，在这个世界之中也一点不漏的保留了下来，核武器不但能在瞬间对敌人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同时在今后的漫长的时间里还会持续性的对土地，对环境甚至是对空间的稳定性造成很严重的伤害，（帝国皇家学会的学者经研究得出结论，被核武器伤害过的地域空间呈不稳定结构，极易受到异空间的邪魔的入侵。）把这玩意往别人的土地上扔下去很爽，可是仍在自己的土地上就会让人很不愉快了。

    这还仅仅只是武器装备上失去的，更为重要的，如果采用这种简单快速粗暴的战斗方式，李除了恐慌的民众，被废弃的德州，他几乎什么都得不到。

    各地的领主驻军仍会如同往日一般迟缓无力，不堪一击，致远星的民众，不论是官员还是普通人民仍然会对李的众多政策进行抗拒，不合作，甚至是抵制。

    李要将这一危机转化为契机，把这个世界完全的掌控起来，那么他就必须暂时的忍受这些绿皮，他不能选择那些最为简单的办法将敌人一次性的抹去。

    有很多人会因为李的这个决定死去，有很多人正在因李的这个决定而背井离乡，有更多的军士因为李的决定而背上行囊，告别爱人和亲属，踏上危险的战场。这些伤痛本可以避免，而李却选择的承受，因为他明白，同宇宙中那些真正的敌人比起来，目前的敌人还算不上什么，和真正的失败比起来，现如今的伤痛也只是可以承受，也必须去承受的痛苦。

    致远星和平了上千年，而现在则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三天之后，李所属的五只小队齐聚于钟楼之上。

    五只小队，一共十个人分散在钟楼的各个角落之中，看似随意，可李不需要言语，这些人就自然而然的保持着战斗队形，有人

    “五支小队，黑面包和巧克力到达的最早，棉花糖，奶油面包以及奶油糖小队才刚刚抵达不久，你们都是好样的，黑面包和巧克力小队的队长更是胆大，马克西姆，维吉尔，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会好好说说这件事情的，不过现在我们要想一想应该如何好好的招待一下我们的这些绿皮客人，獠牙老大就住在山那边密林堡里，前期探测工作我已经做过了，黑面包和巧克力到达之后也没闲着，将侦查工作又更为细致的做了一次，我敢说现在我们对密林堡里的绿皮了解的非常深刻，搞不好我们知道的要比他们的獠牙老大还要多，详尽的地图我已经发送到了你们的个人终端之中，之后你们随时可以调看，现在看这里……”李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轻轻的在地面干涸的血块之上画出简易地图。

    “这里是密林堡，正如它的名字，深处与密林之中，整个城堡建在山谷之中，地处险要，大军如想进入山谷，唯有正面进入这一条路。当然，我们是不会考虑走正路的，崇山峻岭对于我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可是敌人安营扎寨的方式很有特点，让潜入变得有些麻烦。”

    李随手在地上一画，众人就明白了兽人按因扎寨的特点了，兽人们以一种十分紧密的方式仅仅的团结在他们的最高首领——獠牙老大的周围，兽人的营寨最后形成了一层层的以极不规范的圆环形，如果不管这个圆环形状的话，那么从高空俯视下去，整个兽人的营寨就是圆环套圆环，而圆环的正中心，就是有着高塔耸立的密林堡。

    第一百四十章 丛林里的血腥

    真是让人惊愕的形状，”戈尔德曼吐了吐舌头说道：“这是给我们画出的靶子吗？击中靶心，获得胜利？”

    “或者是嘲讽？还是陷阱？”维吉尔有些不太确定：“敌人应该不会如此猖狂把。”

    “是自然形成的，兽人之中也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那些强大的，在寨子里有地位的兽人能够离他们的老大近一些，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兽人则自然而然的分到了外层，而在这个寨子的中心有三处显得十分重要，这三处位置都处于重重保护之中，一号位置，是密林堡大厅，二号位置，密林堡高塔之下，三号位置，城堡之后的山丘上。这三个地方的守卫特别森严，难以潜入，只能作出推测，我估计，这三处位置可能都驻有兽人军队之中的重要高层，而我们的主要目标獠牙应该就位于三个之中的一个。”

    “三选一？”马克西姆说道：“就像是古老的戏法。”

    “不，我们不赌博，也不冒险，所以我们不会三选一，我们三个都选。”李说道：“不论獠牙在哪一处，我们都要他死的彻底，所以我们要对这三处目标同时发起攻击，不管里面住的是谁，都要让他死。”

    “要向三个目标同时发起攻击，敌人还是兽人之中的高层？”维吉尔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做能行吗？兽人可不是只懂得哼哼的猪，他们是凶狠残暴的生物，普通小头目的力量就足以让维吉尔感到危险了，跟不用说那些高层了，天知道这些诡异的绿色怪物会强大到什么地步。而且这还是在兽人大营的最中心，三处位置都被成千上万的兽人所环绕，在敌人的中心发动这样的攻击，有可能成功吗？

    “而且还不止这些，”李用匕首在简易地图上点了两个位置，冷静的补充说道：“这里，还有这里，是环绕在密林堡四周的两处制高点，兽人在这两处布置了两个高射炮阵地，这两处高射炮阵地不但能够对空中目标造成有效的伤害，还能将唯一的道路彻底封锁，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在战斗开始之前我们都必须要将这两处阵地彻底摧毁。”

    “我们仅仅只有十一个人，可是却要在敌人的大营内同时对五处目标同时发起攻击？”面对这种状况，就连维吉尔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