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段无心那股作对的劲儿上头,扑腾水花:“我偏不。” “那我把你送回北墅。”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这倒是捏到段无心的软肋。 果然成功让小白虎服了软。 段无心闷着头泡澡,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提到喝酒,胃里那股翻涌的劲儿重新涌上喉头。他实在是忍不住,把脑袋伸向浴缸外面,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凌君寒:“......” 你还有多少惊喜,一次性送了吧。 “脏。”段无心仰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瞬间把头扭回来,“你去把地处理干净。” “祖宗,您能让我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个生日吗?”凌君寒被折磨得没了脾气,再一次从热水里出来,拿出花洒冲地。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体健壮如凌君寒,在这个寒夜里,连打了三个喷嚏。 把地弄干净,又把段无心洗完吹干,前前后后花了快一个小时。 凌君寒身心俱疲,把段无心往被子里一塞,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生日过得真他妈闹心。 “睡吧。”多余的话,不想再说。 旁边的小白虎心境截然不同,段无心眨着眼仰头蹭他,心情无比愉悦。 啊,再次和幸运之神躺上一张床,滋味如此美妙。 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的日子,又回来啦! 他一点儿也不困,酒劲儿缓过去不少,现在就是兴奋。 今晚的一切,像一场梦一样。 他张了张爪心,指缝之间,仿佛还有那位侍者血液粘腻的触感。 也许再强一点,真的可以手刃李英毅。 三秒之后,他在脑内把伤疤脸大卸八块。 凌君寒叼了根烟,垂眼看着眼睛滚圆的小东西,问:“不困?” 段无心摇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脑门碰到坚韧的东西,硌得慌。 他伸爪抓住,又是上次那个奇奇怪怪的项链。 虎爪悄无声息靠近,一把捏住,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开关,项链弹开。 凌君寒反应极大,大手捏住项链,把盖子重新又盖了回去:“别乱摸。” “里面是什么?”段无心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刨根问底。 “秘密。”凌君寒不想提起往事,一笔带过。 那段经历对于他来说,是来自很多年前的,一份很割裂的回忆。 一半是梦魇,一半是快乐。 索性埋于过去,不想再提。 “你上次说是重要朋友的信物,什么朋友?” “乖乖睡觉。” “说说嘛,就当睡前故事。” “快点儿睡觉。” “你这个人好小气,能不能说其他的词儿?” “你到底睡不睡?” 段无心内心窜起一股小火苗,翻过身用后背怼着他。 这人没把他当朋友,当兄弟,什么都不愿意分享。 正气头上,后背贴上一副温热的躯体,暖呼呼的。 凌君寒缓慢地摸他,把炸起的毛一遍一遍地顺下去:极尽温柔:“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或许是手法过于舒适,段无心闭上眼,放缓呼吸,进入浅睡。 昏昏沉沉之中,感觉四肢像是被撕扯,呼吸不畅,很是难受。 段无心皱着眉,摊煎饼似的,又翻回去窝进凌君寒怀里。 掌心触碰到肌肉,很是滚烫,直接了当地贴在手掌的皮肤上。 这感觉很奇怪。 因为爪子绒毛厚实,他碰任何东西都像是踩了软垫,隔着毛茸茸的一层。 但是现在,触感很结实,甚至可以清晰感知凌君寒皮肤的纹理,肌肉的走向。 段无心猛然睁开眼,看见凌君寒的胸膛上,平放着一只白白嫩嫩的手。 哇,撞鬼了! 他踢了踢被子,正准备惊呼,发现脚的触感也不对劲。 跟以前的小短腿不同,好像更长了些,轻轻一碰,可以踢到凌君寒的小腿。 感知到男人的紧绷,结实,充满力量感。 奇了怪了。 段无心有些慌张,虎爪上移,发现那只手也在跟着动。 等等,这手,怎么像是他自己的? 他不敢相信,活动了一下爪子,胸膛上纤细的指节立刻同步弯曲。 大概是喝醉了做梦呢,段无心闭上眼,自我安慰道。 那可是人的手,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他准备晃动尾巴,发现....只是屁股稍微扭动了一下。 尾巴呢,尾巴也没了! 天啦噜,他该不会是在刚刚决斗的时候就挂掉了吧? 现在是,死了之后的虚拟状态? 段无心脑子一片乱糟糟的,科学都无法解释当前的状况。 “别动。”凌君寒闭着眼搂紧他的腰,把挣扎的身体更紧地压入怀抱。 这一声,把段无心又重新拉回现实。 腰上的触感酥麻,甚至能感受到指腹上的枪茧,在来回滑动。 段无心彻底崩溃,他,怎么变成人了! 活了这么多年,这遭灵异是头一遭碰上。 麻了,从头麻到脚趾。 凌君寒的吐气喷在耳朵上,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段无心绝望闭上眼睛,也许,明天早上就变回来了。 他没有做人的经验,现在四肢怎么摆放,都很是别扭。 一阵胡乱地蹭,终于把凌君寒逼得睁了眼。 “心心,叫你别.....” 眼前的画面过于刺激,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凌元帅也瞬间噤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美少年,不着寸缕,肌肤相贴。 月光之下,少年银色的短发泛着淡淡的光。他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和发色一样的浅。 那张脸简直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巴掌大点儿,顶着挺翘的鼻尖和嫣红的唇,多一分嫌娇,少一分嫌淡。 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瘦削的锁骨连接到纸片似的肩膀,脖颈雪白纤细,仿佛一碰就碎。 浑身上下,近乎透明的苍白。 漂亮地,让人口干舌燥。 操,做春梦了。 凌君寒拧紧了眉头,重重闭上眼。 不是,就算是春梦,怎么会梦到男人? 大半夜的,凌君寒睡意全无,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他的确是没谈过恋爱,漫长枯燥的军队生涯,以刀枪为伍,以战场为床。 没有那个空闲时间,也没有太多兴趣。 战斗和机甲,浩瀚的宇宙,对于他来说才是生命的意义。 当然,作为男人,偶尔有生理需求,也是简单解决。 更多的时候,是选择去虚拟战场操控机甲发泄。 他从未想过,幻想出一个枕边人,竟然性别为男? 军队里的男人大多是皮糙肉厚,或者不修边幅的,当枕头都嫌硌得慌。 现在手心里这份羊脂一样的触感,细腻顺滑,爱不释手。 他不确定似的,眼睛重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