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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溪和小朋友们不知玩了多久,看见天已经有些暗了,才想起秦潇来。 她朝刚刚秦潇站的地方看去,不见他的身影。又四处张望,还是没见。 手机却突然响了,是张恒的电话。 “黎姑娘,先生让你从原路返回,我们在路边的车上等你。” 黎溪有些疑惑,好好的干嘛突然去车上了?刚刚他们几人是走路来的,她和秦潇走在前,警卫员随行在后,并没开车。 她上了车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秦潇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解释,说:“我碰到你学校的同学,怕她们认识你和小钰,省得你又提心吊胆。” 黎溪没想到世界那么小,在这里还能遇到熟人,心下有些慌乱,急忙抓住他的手:“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有没有看见我?你没乱说什么话吧?” 他笑着看她眼里的慌张,又揉了揉她的头,一一解释:“是叁个人,我就记住了其中一位与你同校的,叫周之清,另外两位没记。我猜想她们应该是没看见你的。那时你在的地方离我比较远,人又多,你穿着和往日不同的衣服,估计只有我知道那是你。你尽管放心,我这个人嘴巴很紧,惜字如金,不会和外人多说一个字。” 黎溪松了口气,有些怪他,说:“都是你,非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另外两个人你不帮我记住名字?” 他笑着解释:“只有一位说了与你同校,另外两位没说。那些没说与你有关的人记了没什么用处。” 黎溪撇嘴:“哦,不过我觉得周之清人很温柔,应该不是会在背后八卦的人。” 秦潇笑,帮她把脸上的头发拢到耳后:“溪溪看人的本事原来是靠直觉。” “我也不是靠直觉,就是我杀人的那晚,防狼喷雾和手刀是她给我的,她还特别贴心的出来送我下楼,要不是她,说不定我们两个人都会死。” 秦潇顿了一秒,说:“原来是她给你的小手刀。你和她是好朋友?” 黎溪摇头:“我和她就见过几次,不是很熟,对了,那天吃烧烤的时候,那个周之哲是她哥。” 她忽的用力抓住他的手,仰头看他:“你说,他们兄妹俩会不会聊到我们的事?周之清知道我和秦钰的关系,周之哲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们会不会哪天聊着聊着就发现我们的事了。” 秦潇看着她眼里露着慌张望着自己,笑着答:“我也不知他们兄妹俩会不会聊到我们的事,或许会,或许不会。不管会与否,这种小事都不值得我放在心上,你也无需担忧。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我不想再聊无关紧要的人。” 他帮她擦脸上的沙子,柔柔地问:“心情好点了吗?” 黎溪别过脸,本不想答他这种问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刚刚和小朋友们玩着心情是好了,现在她突然又郁闷起来了。 “那可以把我的号码移出黑名单了吗?”他笑着问。 她闭眼,当作没听见他的话。 他看她换上了一副傲娇姑娘的样子,低低笑出声,拉过她的手使劲揉了揉,又在她唇上亲了亲。 黎溪赶紧用手挡住她的唇,不让他碰。 他笑着从旁边拿了个精致的盒子出来,盒里放着像泪滴的殷红色的大红钻,漂亮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是世界上仅有的稀世珍品,名叫希望之泪,大约四十一克拉,名字是不怎么好听,却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他要把它戴到她的脖子。 黎溪手挡住,躲开了。 “我不要你的东西!这么大个东西戴着难受!” 他阴沉沉笑说:“我生气起来你是懂的,会死人,你乖一点我会比较开心。” 黎溪身僵硬了下,被他阴森的笑吓得背后出了冷汗,不敢再拦他。 他把项链戴到她脖子,说:“我工作很忙,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身份特殊,也不能单独开车带着你去玩去兜风享受二人假日游,只能让它日夜替我陪着你。” 他又拿了个精致的盒子出来,里面是一枚红色钻戒。 他帮她戴上她的无名指,说:“红钻戒是秦家每个男子都会有,是送给自己未来妻子的,戒托那里还刻着我的名字,和我送给你的项链刚好是一对。” 黎溪抬眸看了看他的眼,又垂眸看他帮她温柔地戴上戒指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不出是会长期拿枪的样子。 他忽的抱住她,搂得有些紧,在她耳边说:“从你杀人的那晚起,我又出现在了魏家会所里,以后你的生活可能不会太太平,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不要太相信别人的话。你要学着透过别人说话,做事的表象,看到他真正的意图。” 他松开她,抚摸着她脸上被魏殷划伤的地方附近:“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如若有,那一定是我权衡利弊之后对你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也是最有利于你的选择。” 黎溪抬眸望了望他的眼,垂眸,不答他。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课交卷时,她终于熬不住在教室晕倒了。 同学们赶紧送她去了学校的医院,大家都联系不上她的家人,便只好先在医院陪着她。 杨静打电话给沉苏让她帮联系秦钰,辅导员很自觉的和另一位校领导说了黎溪晕倒的事,校领导又打电话给了张恒。 张恒打电话给秦潇时,秦潇刚开完会。 他听到时第一时间想的是过去看她,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住:“你打电话回去问阿姨,小钰今天是否回家吃晚饭?” 几分钟后,张恒说:“十几分钟前小钰打电话回家,要在医院陪着朋友,所以在外面吃了。” “她应该没事吧?”他问,语气里有些不安。 “应该没事,有小钰照顾她,会很快好的。”张恒答。 黎溪昏昏沉沉的梦里是秦钰失望地看着她,指控她。 接着回到了她和高中校草何陵表白的那晚,他说还好没有接受她,又耻笑嘲讽了她一番。 突然,身后又传来了婚礼上的钢琴曲,她回头看去,秦钰一身西装,尤嫣一身白色婚纱。 “新郎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新娘愿意嫁给新郎为妻吗?” 他们看着对方,眼里满是爱意。 “愿意。” 新郎新娘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中拥吻。 她愣愣地注视着台上的他们,心纠得一阵一阵地痛。 尤嫣却突然得意朝她一笑:“我就说过,我是一定会嫁给小钰的。” 画面一转却是她躺在秦潇的车上,他掐着她的腰,一遍一遍的肏干她,而她紧紧抱着他,吻着他,在他身下呻吟,完全沉浸在了情欲里。 她摇摇头,不可置信。 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尖叫一声。 醒了过来。 “小溪,你做噩梦了?”秦钰担忧问。 黎溪睡眼朦胧,看着秦钰近在眼前的脸,用力把他拉到她身上,抱着他的头,说:“看到你在这里,真好。” 秦钰笑,抬起脸,亲了亲她。 “不要动,让我抱抱。”她说。脸亲昵蹭着他的头发。 一旁的杨静笑着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恩爱。” 黎溪才朝另一边看去,尤瑾容,宋曦、沉苏、周之清几人坐在那里。 “小容哥,你怎么在这里。”黎溪下意识反应,他在这里,黎斐呢? “你放心,好好养病,家里都好。”他答她,让她知道黎斐已经安顿好了。 “小溪,你感觉怎么样?”秦钰起身,握着她的手关心问。 “就感觉头有些痛,身体有些沉重,别的还好…谢谢你们。”她朝众人说。 宋曦笑:“小钰因为你病了都吃不下饭,你再不醒来,估计他也跟着病了。” 沉苏赶紧说:“女朋友生病,作为男朋友,他要是能吃得下去,那他心也是够大的。” 周之清笑着问:“要不要喝水?我帮你倒点温水?” 尤瑾容赶紧先一步:“我来吧,”他倒水,又拿了药,“医生说这西药要空腹吃。” 他把药递给黎溪,温柔地看着她吞了药后又递了水给她。 宋曦开完笑说:“不知道的以为床上躺的是小容哥的女朋友。” 秦钰一脸醋意上下打量尤瑾容,尤瑾容坦坦荡荡地笑。 黎溪握着秦钰的手紧了紧,说:“小容哥是把我当妹妹,我也是把小容哥当哥哥。” 沉苏拍了拍宋曦的肩膀:“不要乱说话,小溪是我表嫂,我可不愿意她做什么尤家人,小溪这种性格的人,做我们秦家人才好,小溪和我表哥才是一类人。” 尤瑾容越听越离谱,便说:“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没说,就被你们各种猜测揣摩,我还是乖乖坐着吧。” 黎溪便说:“我也醒了,你们回去吧,有秦钰在这里就行,真的谢谢你们。” 秦钰便说:“等小溪好了后,我再和小溪做东请你们吃饭。” 宋曦为了让自己的兄弟和女朋友单独相处,便帮着招呼几人去吃饭,今日他做东请客。 病房里最后只剩下了秦钰和尤瑾容。 秦钰拿着粥喂她,说:“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我们一起去南市,我和小容哥帮你哥联系了医生看病,就在南市。” 尤瑾容笑,那是因为你哥打电话给我,让我旁敲侧击提点你,你女朋友的亲哥生着病,趁着放假,刚好带去南市看看,他已经联系好了霍琛哥和霍琛哥的导师。还让不要告诉你女朋友听,是他帮联系的医生。 尤瑾容朝黎溪解释:“你知道你哥是我好兄弟,我们肯定是想尽办法希望他能好,所以我们联系了一位医生,那位医生家与秦家关系很好。” 他觉得他有当潜伏人员的潜质,每天游走在这几人中谎话连篇,必须时刻警惕自己不能说漏嘴,真的怕哪天稍微一放松神经就会说错话。明明是别人叁角恋,为什么他觉得他才是最累的那一个? 黎溪低头沉思,她银行卡里预估还有几十万,如果带黎斐去南市看看的话,应该是够的。 他的病,真的能好吗? 不管怎么样,既然他们帮联系好了医生,去看看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