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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殷手上的伤被处理好后,又被人架入了雪桶里,旁边有人一勺又一勺的往魏殷身上淋霜。 另外一个人又往魏殷没受伤的那只手缠上布,又往布的引线上点火。 那布慢慢燃烧起来,眼看快要烧着魏殷的肌肤了。 拿着油壶的人往火苗里滴了一滴油,火势顺势大了起来。 魏殷嘴里哼唧两声。 他手上的肉是刺痛火辣感,身上的肌肤是逐渐僵硬、既冷又痒的感觉。 张恒又说:“看我这记性,其实先生今天还要教魏公子一句'冰火两重天',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希望魏公子现在理解还来得及。” 魏志强看着自己儿子的手背被烧得开始红黑,嘴唇哆嗦发白。他紧紧抓着椅扶手,强忍着不让自己上去救儿子的冲动。 屋里传来滋滋的油火碰撞声,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肉焦味与血腥味。 黎溪看着眼前残忍血腥的画面,对于平时与人为善的她来说,秦潇有点残忍狠辣过头了,真的太残忍了。 她不禁有些害怕,要是她惹了秦潇,那她下场是不是也会很惨? 她背后冷汗涔涔。 以后,她还是离他远点。 她又看了看被折磨得似乎奄奄一息的魏殷,她比魏志强先坐不住了。 她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必须在适当的时候学会退步,她不像秦家人有强大的背景依托,可以有把事情做绝的能力,这就是她和他们的区别。 “秦大哥,我原谅魏殷了,我身体真的不舒服,我想回去了。”黎溪低声说,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用了力,在求他,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应她。 张恒看了一眼秦潇,见他点头,便说:“既然黎姑娘心善原谅了魏公子,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张恒心里又叹了叹气,其实先生今天做这些全是为了黎姑娘,先生了解黎姑娘心善,所以先生唱黑脸,暗自逼黎姑娘唱白脸,这样也算黎姑娘从先生手下救了魏殷一命,黎姑娘对魏家也算是有恩。 可黎姑娘似乎误会了先生的好意,误会先生心狠手辣了。 如果先生这个时候不狠辣,再一则那些还没动手的人可能还会因为黎姑娘没背景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今天这一出戏唱完,很多人应该是知道黎姑娘就算是没背景,那也是先生的人,是动不得的,若是再动黎姑娘,先生不会再心慈手软。 先生今天亲自出现在这里,其实很多人都可以看出来黎姑娘在先生心中的位置,往后一些人再想找她麻烦就要掂量掂量了。 魏志强看见秦潇放过了魏殷,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回到正常位置,他又松了口气,感激地朝黎溪看了一眼,他看得出黎溪真的是个善良的姑娘。 魏殷就觉得自己被冻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结冰了,浑身僵硬,意识模糊,魂魄也冷得开始飞离自己的身体,但手上的刺痛感又一直不断刺激着他,他恍惚中听见一道软软弱弱的声音说原谅他,求秦潇放了他。 杀人犯有什么资格说原谅别人? 杀人犯应该枪毙! 外面早已等候的医生赶紧进来把魏殷抬出了雪桶,为他检查身体做治疗。 “今天课就上到这里。”秦潇没和魏志强多话,拥着黎溪离去。 黎溪呆在沉重压抑的包厢里神经一直紧绷,上了车后终于都是她认识的人,这才稍微放松了些。 “秦大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今晚上我可能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说着哭了出来,她觉得委屈,不懂怎么说自己的苦。 秦潇帮她擦眼泪,柔声说:“以后不用说什么谢谢。”他把她拥入怀里,“难受就哭出来,压抑自己,把坏情绪憋在心里早晚要出事,能把心中的坏情绪发泄出来,哭也是好事。” 她低声抽泣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爱哭?别人都说哭没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总是在准备哭的时候就偷偷溜走,然后一个人躲起来哭。” 他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上是红肿不堪的眼睛,又看了看她受伤的手臂,想到她中春药后挣扎的样子,温柔朝她笑着说:“我并不认为哭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在我面前怎么哭都没关系。人哭的时候,也并不妨碍他解决问题,没有说哭了就会丧失做事的能力。可以一边哭一边解决问题,也可以哭后再来解决问题,没有哪条法规是不允许我们哭的,不违法的事,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做。往后你可拿出一副,老娘哭流的是自己的眼泪的姿态出来。” 黎溪没想到他还会说出这种话来,被他逗得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你在我眼里很勇敢,聪明,是个经得起诱惑的人,只是你自己没察觉。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换成许多人,可能早就自甘堕落。人最难能可贵之处,是他在面对诱惑时懂得如何放弃,也许他放弃时会犹豫煎熬,但我在你眼里看到的永远是坚定。”他抱着她,下巴轻轻抵在她发上,鼻子里是她若有若无的发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