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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牙根紧咬,丰兆天额头的青筋都在跳。 呵呵,我还真敢!扬了扬眉尾,她笑得天不怕地不怕。 你、、、、丰兆天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饶是被气得不轻。 子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道父皇你从来没觉得自豪过么?你是想发展这个国家要他国富民qiáng纵横四方呢?还是你只想把权利握在自己手中掌控天下人生死?我觉得你是后者。你在位这么多年,可曾有过辉煌的业绩?据我所知没有,但是换了别人恐怕就不一定了。英雄出少年,这一代更是少年英雄无数,你老了,你不得不承认。慢慢松开他的手腕,岳楚人轻笑着。指间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银针来,闪闪发亮,她并没有将它用在他身上。 丰兆天的视线从岳楚人的脸上移开,最后落在她指间的银针上。 眸光深邃,他在思考。阎苏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大家都是聪明人,想必都不愿意鱼死网破。 召集六部重臣。闭上眼睛,这是丰兆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岳楚人抬眼看向阎苏,阎苏如释重负的笑着点点头,做到了。 宫禁长达七天,终于解除。而后皇上下旨召集六部重臣进宫,一时间广华门前车水马龙,文武朝臣进宫,抵达承德殿。 那个时候,岳楚人在陈妃的宫里闲坐。阎苏早在丰兆天说完召集六部之后她便去通知丰延绍了,想必此时他们都聚在承德殿。 那天晌午十分我就觉得要出事儿,但是我又出不得宫门,更是无法派人去传信。后来没办法,我派人把哥哥找来了,只有他能随便出入后宫又不会被人怀疑。我与他说了异状,他便派心腹去通知了五王。不然,那晚五王绝不会那么快的带人来,这皇宫也就被襄王控制了。卧在贵妃榻上,陈妃妖妖袅袅的说着那天的事儿,她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靠坐在椅子上的岳楚人欣赏着陈妃的媚眼如丝,听她说完,不禁轻笑,听说你与国师一直不相往来,你找他他还能来,可见兄妹qíng义还在。至今为止,岳楚人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国师。 陈妃风qíng万种的一笑,那是他对不起我,心里有愧,我有事找他他自然会来。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五哥势必不会让他继续住在宫中,你恐怕也得离开这儿了。丰兆天倒不是退位,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命丰延绍监国。虽是监国,但等同于就是昭告天下,皇位传给丰延绍了。 陈妃笑笑没有回答,转眼看向外面,天空广阔,她那张妖娆妩媚的面庞下却藏着忧愁与无奈。 蓦地,一个小公公快步的从外跑进来,跨过门槛一个不稳扑通趴在地上,却是来不及起来就急急道:娘娘,七王妃,不好了。襄王不知怎的从大牢里出来了,带着几千人杀进皇宫了。 什么?陈妃刷的站起身,岳楚人眉头拧起,转头与陈妃对视一眼,两人快步的走出宫殿朝着承德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宫人都急乱成一团,隐隐的,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打杀声。或许是因着皇宫的格局,那打杀声听起来带着沉闷,如此一来就更惊心,好似地震了似的,脚下都在晃。残阳西斜,天边出现几抹火烧云,血红的颜色好似预示着今日不太平。 走至承德殿,殿前已被禁军包围,一致对外,弓箭手箭在弦上,虽阵势不凡,但这是最后的堡垒了。 殿门处,奉了皇命的文武朝臣都聚集在这里。大部分都开始焦急恐惧,特别站在高处听着远处的打杀声尤为清晰,敲打着众人的心头。 走过去,岳楚人一眼看到了丰延绍,却是没找到丰延苍。想必他还在城里,皇城戒严,他带领着大部分守军,若是得知宫里出事儿,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五哥。走过去,丰延绍双手负后,神色沉敛,镇定自若。 进殿里去。看了岳楚人一眼,丰延绍看起来依旧斯文儒雅,就是此等阵势,也丝毫扰乱不了他。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有我在,你们都死不了。 丰延绍勾唇微笑,转头看着岳楚人,眉目间满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喜爱,我们不会死,但是他们必死。 微微挑眉,岳楚人有些不懂丰延绍的意思,他很自信一定会赢是么? 一直站在岳楚人身后的陈妃眸子一亮,下一刻无声的微笑,动手握住岳楚人的手,拽着她后退了几步。虽周围都是人,但他们都焦急于此时愈来愈近的打杀,根本无暇顾及她们俩。 襄王不是自己跑出来的,杀进宫的也不是他的手下,他是被人qiáng行带出来的。借着他的名义杀进皇宫,为的就是灭了我们。陈妃压低了声音,说着,视线朝着承德殿殿内扫了一眼,其意明显。 岳楚人瞬时恍然,这些人是他的人?他,就是丰兆天。机关算尽啊!岳楚人暗暗摇头,她以为丰兆天真的妥协了呢。看来他等的也是这个机会,将丰延绍在内的所有朝臣聚集在这里。然后他的人借着襄王的名义杀进皇宫,杀了所有对他异心的人。成功了,那么历史任他改写,怎么写都是他说了算。若是失败了,替罪羊就是襄王,他还是那个因为受伤卧g不起的皇上。 陈妃点点头,五王早就料到了,不用担心。漂亮的笑容自唇边dàng漾开来,那个人如此聪明,又怎么可能失败呢? 喊杀声渐近,只需要突破百米之外的那道宫门,他们就进来了。 轰隆一声,在场的朝臣有的发出惊吓声。他们过来了,并且正在撞那承德殿的大门,众人都不淡定了。 又响一声,那高大厚重的大门应声倒地,与地面相撞发出的声音几乎震破了耳朵。众人哗啦啦后退,尽管前面有禁军在挡着,但仍旧吓坏了他们。 他们冲了进来,身着铠甲,装备比之禁军要好得多。不似那时通报的小公公说的几千人,其实也就几百人罢了。他们恍若滚滚乌云一般刹那间冲进来,那边已有朝臣惊慌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杀啊!一声高亢的杀声,他们奋勇冲过来,这边弓箭手放箭,嗖嗖的破空之声,冲在最前方的倒下了一排。 箭快,他们更快,前赴后继的冲上来,看的岳楚人眼睛都花了。 旁边的大半朝臣已乱作一团,唯与丰延绍站在一处的仍镇定自若,就连那殿门口的四个公公宫女都淡定的好似没看见眼前的qíng势。 不过一眨眼间,汉白玉的台阶下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尸体,血味儿扑鼻。 蓦地,宫殿大门处跃进来一群青色劲装的人,手持长剑,瞬间加入战局,厮杀再次升级。 岳楚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那是王府的护卫。果然,下一刻,一人手持尚方宝剑出现在宫门口,绛紫色的长袍在这满是血红颜色的地方显得异样妖娆。他丰神俊朗,往日时刻挂在唇边的微笑已不见,凤眸幽深却满是凉薄。那锋利的剑刃使得他看起来如同杀神附体,饶是岳楚人也惊了一下。 他的出现,使得乱了阵脚的朝臣镇静了下来,下一刻好似又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刚痊愈不久的病秧子,带来的这不过百人怎能敌得过襄王的人? 然而,让他们更震惊的还在后头。丰延苍在宫门口只停顿了一下,下一刻猛的跃入战圈,奇快的身法让那些乱糟糟的人再次消声。 岳楚人从来没见过丰延苍杀人,但是今儿终于见到了,整个过程她几乎没眨眼,那喷溅出来的血在她眼里似乎都是慢镜头,剑落人亡,原来这么简单。 血流成河。王府的护卫同样动作利落,残阳落下山头,这里的一切也都结束了。残肢满地,血腥味儿浓的好似空气都不存在了。 整个承德殿静悄悄的,殿上的人无一个出声,甚至都没有大力呼吸的。 两个护卫自宫门外进来,手中擒着一人,正是襄王。 这一次襄王何其无辜,明白的人心里都明白,他不过是被丰兆天利用了。但不明白的人却知道,眼前这局面就是他造成的。 丰延苍执着滴血的剑,跨过满地残肢,踩着成了溪流的血,一步步的走向襄王。因着喷溅到了血,他整个袍子下摆都是紫黑色的。面无表qíng,在别人眼里,那何尝不是一种平静的嗜杀。 走至襄王面前停下,丰延苍伸手一把将他拎过来,襄王在牢里就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更是虚弱无力。但此时无人注意他的虚弱,所有人的视线均在丰延苍的手上,他手上那把剑已经搁置到了襄王的颈间。 岳楚人微微蹙眉,他要杀了襄王?他曾说过,弑兄的名声他担不起,他都不曾杀了丰延毅,怎么可能杀了襄王? 然而,这只是岳楚人的想法,就在她还没猜测出下一步他会怎么做的时候,剑刃划下,热血喷涌。完全是正面对着殿前的众人一刀下去,那血喷出老高,惊得一众朝臣喊出声。 拧眉,岳楚人看着丰延苍淡然的收回剑,扔掉手里犹在抽搐的襄王,心头生出几分复杂。 杀jī儆猴。陈妃的声音适时的在耳边响起,很轻,却足以让岳楚人听见。 听得此话,岳楚人扭头看向旁边的朝臣。将近五十多人,都看到了这个画面,大部分已经脸色惨白。这一招杀jī儆猴很有效,只是,他却不得不承担弑兄的名声,可值? 或许岳楚人担心的太多了,这一日宫内所发生的事直到百年之后也无人能清楚的讲述。史书上也寥寥几笔,简短记载。 那一代所有在朝的官员手稿皆没有记录关于那一日的事qíng,此为大燕史上仅次于圣义母皇太后勤王妃师从何处之谜的第二大谜团。 090、别样挑衅,北王来了 大燕换天了。丰兆天下诏,一时间圣旨以皇城为中心扩散至全天下。 丰兆天以年事已高又身有伤痛恐不多时,以防驾鹤之际国之无主为由,特立第五子丰延绍为储君,以固国本。又言太医院、国师、护国寺玉林大师皆言丰兆天需要静心调养身体,故前赴泻湖皇家别院调养,太子丰延绍监国! 丰延绍成为了储君监国,等同于这大燕已落入他手了,只等的时机成熟之时再出一道丰兆天的圣旨宣布退位,他就可以登基了。 这头顶的天空说换就换,除却百姓还在迷迷糊糊有些不适应,整个朝堂一如往常。但也有丝丝不寻常,此时这朝上太子丰延绍为尊,对于众文武朝臣来说,次之的便是勤王丰延苍了。 血洗承德殿,每个qíng景都深深植在大家的脑海,却是无人敢说一个字。那二十几年来病恹恹,又风雅如斯的人会有那么嗜血残忍的一面。他用他无言的嗜杀成功了警告了所有人,他可以不眨眼的弑兄,同样可以不眨眼的解决了别人。 对于众朝臣来说,勤王与勤王妃夫妻两人绝对等同于罗刹一般的存在。也有不少人心内赞叹,这二人不愧是夫妻,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不做夫妻,倒真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