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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披散,盖住一侧肩头,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抬手,丰延苍拿起她的一缕头发,然后轻轻的搔着她的眼睛。 眼睫纤长,头发丝儿很容易的挂在上面,岳楚人开始无意识的蹙眉。 丰延苍轻笑,低低的声音好听的紧。 滚开。挥手打开在脸上扫来扫去的头发,岳楚人嗓音嘶哑的骂道。 丰延苍拿开头发,待得她把手放下,又再次去搔痒,得意的很。 姓丰的,又是你是不是?闭着眼睛翻到一边,岳楚人已经被吵醒了。不用睁开眼睛看,这世上会在她睡觉时捣乱的只有丰延苍一个人。 醒了?她翻身到一边,后背露出来,隐约的,还能看到她别具一格的贴身白色底裤。 一大早的又跑来吵我,你烦死了。尽管背对着他,但似乎长眼睛了似的掀起被子,下半身钻进去,阻隔某人让她发毛的视线。 一会儿本王就要走了,一别两个月,王妃都不打算送送本王?就知道她不会送他,所以他才过来的。 一路顺风。抬手朝后挥了挥,岳楚人连回头都省了。 顺势一把抓住她的手,丰延苍稍稍用力就轻松的把岳楚人拽了过来,整个身子靠在他怀里,尽管是背对着,但是只要他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脸。 看看本王,别到时忘了。单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把脸转过来,他高她低,且还贴在一起,这个姿势很怪。 岳楚人是睁开眼睛的,也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了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丰延苍捏着她的下颌,垂眸瞅着她,视线打从她脸上游移,然后一点点下滑,朝着别处看去。 哎呀,丰延苍,你烦死了。他用那种眼神看她,让她瞬间热起来。一把掀开他的手,然后身子一缩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只有几缕头发还露在外。 丰延苍轻笑,不乏得意。 起身,连着被子和被子里的人一把捞到自己身边,然后躺下,整个大g因着两人的力道陷进去很深。 拍着被子,丰延苍的力道不轻不重,今日东城义诊,你也该早些起来准备。虽说应该早些,但这也太早了。 丰延苍,你真的很烦。我还没穿衣服,你跑来gān嘛?闷闷的却很烦躁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过她这借口却很稀奇。 你还在意这个?你不是说过,在你们那个世界,夏天都可以光着身子在外跑的。用岳楚人曾经夸张的话语回敬她,她果然没话了。 蓦地,岳楚人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乱糟糟,散在脸上像是惨遭蹂躏一般。 你到底要gān什么?你明明是个古人,跟我装什么现代人啊!你敢说你刚刚没看我?看我的时候没有特别的想法?你倒是有色láng的潜质。若是很寻常的看她就算了。偏偏他那眼神是很露骨的,就好像用眼睛代替手一寸一寸的在摸她,让她感觉发毛的同时又感觉四肢都跟着沉重无力。 看着怀里整个裹在被子里的人儿瞪眼脸红的吼骂,丰延苍完全不为所动,依旧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纤薄的唇上扬,勾勒出十分享受的弧度。 看了,有想法,很美。一字一句回答她的问题,再次把她堵得无话可说。 你赢了,在这个话题上我争不过你,跳过。说你是来gān嘛的?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走,同时我也祝你一路顺风玩的畅快。终究败下阵来,岳楚人老老实实的不动弹,脑袋靠在他胸口,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 她老实下来,丰延苍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也松了力道,但依旧固守那个位置不拿开。 知道你不会去送本王,在临走前来看看你。府中留有六十名护卫,义诊时人很多,一定要带着他们保护你。若是有什么事定夺不得,就去找五哥。这王府日后就由你做主了,相信你会做好这个主人的。不过切记,不要理会任何一个前来府上拜访的人,五哥不与任何人来往,咱们亦是。当前的局面很复杂,丰延苍还是担心岳楚人会落入别人的圈套。 眨眨眼,当做点头,岳楚人把手从被窝里抽出来扒拉掉脸上的头发,一边道:你也小心些,昨日给你的那些东西随身带着,保证不会有人暗算到你。他们都知道我是七王妃,你去了南疆势必会对付你。 好。丰延苍轻笑,看着她,凤眸一片幽暗。 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走吧。躺在那儿看着他,岳楚人总觉得这个位置很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一点防备的余地都没有,他只要稍稍动作,就能做任何事。 又赶本王走?没良心。抬手,捏住她的下颌晃晃,他温和的声音中有着诸多的纵容。 你才没良心,打扰我睡觉!打开他的手,岳楚人向下缩了缩,被子盖住下巴。 每日都可以睡觉,但是今天过后,你要两个月见不到本王。下巴盖住了他就转移攻击她的鼻子。 见不到就见不到,见到你还不是吵?打开他的手又再次往被子里窜,这次盖住鼻子以下的部分,只露出眼睛脑门。 是你总不满意,似乎本王做什么你都不满意。没有攻击的地方,丰延苍也放下了手,搭在被子上,正好是她腰间的部位。 满意满意,小苍子是最完美的,快走吧。眨着眼睛,岳楚人催促着,其实是她要呼吸不了了。 丰延苍不回答,注视着她的眼睛,那晶亮的眸子里都是自己。 他不说话,岳楚人也不吱声,可是这静谧却有点让她不自在。 刚想说点什么,却发觉他的脸怎么越来越近? 丰延苍确实是在低头靠近她,呼吸chuī在她脸上,那瞬间岳楚人整个后脊梁就窜起一阵凉风,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岳楚人直接停住了呼吸,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他靠近。 温热的唇压在她的额头上,那刹那岳楚人脑中一片恍惚,什么是思考?早就忘了。全身的感觉神经都罢工了,全部集中在脑门那温热又柔软的感觉上。还有丰延苍略有粗重的呼吸,很男人。 记不清多久,丰延苍的唇离开她的脑门。然后他伸手把盖在她鼻子上的被子拿开,岳楚人这才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抿唇,丰延苍起身离开g,把垂坠下来的纱幔撩到一边,他站在g边整理身上的蟒袍。 岳楚人如同被点xué了似的躺在那里大口呼吸着,g边丰延苍重新把腰间的玉带扣好,两人的模样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大事一样。 时辰到了,我走了。整理好衣服,丰延苍看向还在发傻的人儿,唇边笑意浓浓。 哦。回应了一个音儿,岳楚人身子一转整个人窝进被子里,像个蚕蛹。 丰延苍忍俊不禁,弯身拍了拍窝在被子里的人,随后步伐从容悠然的离开。 他走了许久,岳楚人依旧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呼吸之间好像都是丰延苍身上的味道,且她的脸耳朵都热的好像要熟了似的,脑门那里麻苏苏的好像神经都麻痹了。 这种感觉她第一次经历,说不清道不明,也不是讨厌,但若说喜欢又很陌生。一切都让她有点迷茫,脑子里一团乱,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062、义诊,想念? 今日东城义诊,很早的,便有皇城禁军在东城最宽敞的五条街相jiāo处搭建临时的棚子。 因为动静很大,惹来周边的百姓都围过来观看。大人小孩老人,还有游走于各个长街间乞讨的乞丐们,不过一个时辰,五条长街聚满了人,一眼望去皆是黑压压的人头。 不过半晌,护国寺的医武僧赶了过来,今次比之西城那次规模要大,医武僧四五十余人,还有一百多的武僧,一众人浩浩dàngdàng而来,喧闹的人群静谧了下来。 宽敞的棚子搭建完毕,医武僧进入棚子里就坐,武僧手持哨棒站在外,站列有序,他们与禁军此次的任务一样,维持现场秩序。 大约巳时许,又一长长地车队由主街的方向驶来。 最前方高头大马十余匹,面色冷峻眸光锐利的带刀护卫骑于马上英姿飒慡,这是七王府的队伍。 坐在马车里,刚转道进入东城,便听到外面喧嚷的声音。 叮当坐在窗边那儿,把窗户推开一条fèng,瞧见街道两边正朝着马车观望的满满的人,眼睛发亮。 王妃,今儿的人真多。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岳楚人,叮当很奇怪她今儿看起来怎么那么没jīng神?难不成是因为王爷走了的原因? 嗯。随意的回一个音,岳楚人半闭着眼睛,看起来确实有点jīng神萎靡。 叮当yù言又止,想安慰安慰她吧,但又担心会挨骂。 岳楚人不是没jīng神,而是脑子有点乱。 今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脑门那个地方好像还麻苏苏的,一向很坚qiáng的意志力似乎此刻罢工,她无法把今早的事压下去抛在脑后。呈循环播放的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她洗过了脸吃过了早饭,还点燃了不喜欢的熏香闻了好久,但呼吸之间好像还满满的都是丰延苍身上的味道。 丰延苍成功了,他人都走了,可她却还是迷迷糊糊的,一刻不停的在想着他。 马车缓缓停下,叮当看了一眼外面,随后扭头瞅着明显心思已经飞走的岳楚人,王妃,咱们该下车了。 哦?哦!晃晃脑袋,岳楚人深吸口气,用尽全力的把心思集中在当下,随后站起身走出去。 见过七王妃!刚走出马车,把整个场地圈住的禁军齐声问礼,反倒把岳楚人惊着了。 丰兆天的助力就是这个?弄来一群满身铠甲的禁军给她当保安? 楚人,你想什么呢?下来啊。后车的阎苏已经下来了,且走到了岳楚人所坐的马车前。瞧着岳楚人站在车辕上不知所想的模样,阎苏轻声提醒道。 哦。踏着马凳走下车,那边护国寺的医武僧已经迎了过来。 领头的还是上次那个大和尚,看模样五十多岁了,但却很谦虚。 阿弥陀佛,小僧玄道,施主咱们又见面了。 又要辛苦诸位大师了,岳楚人在此先谢谢各位了。躬身一礼,岳楚人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眉眼弯弯,满身纯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道双手合十念佛号,后面一百多号的和尚跟着齐念,好像还在念的时候运用了些内力在里面,声音特别的大,震得岳楚人的耳朵都跟着嗡嗡响。 咱们请吧。抬手,岳楚人与玄道同走。 棚子里设了二十个位置,戚建阎苏各占一个,还有早早等在这里奉了皇命的三位宫中太医,其他的十五个位置皆是护国寺的医武僧。 七王府的护卫,阎苏带来的将军府的人,护国寺的武僧负责照单子派药,一切可谓分工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