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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普通的老尼,没理由这么害蔡卞吧,还是是害他全家吧!薛北凡猜测,没准那个老尼就是山婆,来报仇了! 也的确有这个可能啊!小刀有些走神,一脚踩到了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她以为自己踩着蛇了,惊得蹦了起来。 薛北凡伸手接了她就撤开一步,两人一起低头往地上望,只见刚刚小刀踩到的不是什么蛇,而是一根麻绳。 麻绳啊薛北凡话刚出口,小刀一把扑过来,将他按在了地上。 同时,就听 呼一声,两人刚刚所站的地方有十几根木桩撞过。 薛北凡仰脸看着,这些木桩从四面八方砸过来,刚才若不是小刀推翻他那一下,肯定中招了。 等木桩都停下后,薛北凡要起身,小刀嘘了一声,将他按住。 薛北凡笑着看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刀,你突然这么主动,我不习惯呐。 小刀掐住他耳朵,你以为我想 话没说完,又是呼一声,第二波木桩再次撞了过来。 薛北凡吃惊。 小刀托着下巴戳他胸口,没见过吧?这种机关一般都做两遍,说不定还有第三遍呢,这叫出其不意防不慎防! 那怎么分有几遍?薛北凡双手垫在脑袋下边看小刀,万一一遍一遍又一遍,岂不是要趟一辈子?我倒是不在意,不过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经占过我很多次便宜了 想得美啊你。等这一轮木桩过去,小刀就站了起来,拍拍裙子,这林子里有机关,赶紧走。 唉,你还没教我怎么分辨几次。薛北凡站起来踏上一步,却感觉脚下轻轻的咔嚓一声。 小刀回头一把拽住他袖子,别动啊! 薛北凡也停下看自己的脚,我踩到什么了? 小刀蹲下看了看,蹦起来,你个扫把星啊,踩到箭阵了! 箭阵?薛北凡恍然大悟状,就是那种很多箭一起she出来,把人she成箭猪的机关? 小刀算是服了他了,还有心思说笑。 将几根木桩的绑绳砍断,挡在了薛北凡身边,小刀认真说,一会儿你松脚,立刻趴下往山里头滚,躲到那棵粗一点的大树后面。 薛北凡点头,那你呢? 小刀翘起嘴角,我当然先去躲起来了,难道跟你一起死啊?保重啊薛二,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再烧几个漂亮纸姑娘。 小刀话没说完,就见薛北凡一抬脚,哎呀,不小心抬起来了。 呵小刀抽了口凉气,听到破风之声响起,由远及近速度极快,就知道不好。 纵身一跃想跑,被薛北凡抱住腰,女侠,带我一起走。 你,你要死了!小刀踹他,心说上辈子欠他大爷的!眼看箭阵就到了。 薛北凡则是坏笑,搂着小刀就地一滚上空箭阵she了过去。 两人一路滚,绕到了那棵大树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箭阵终于停了下来。 薛北凡双手抱着小刀,小刀背靠着树,踩他一脚,走开,yín贼! 薛北凡往外探了探头,这个会不会有两波? 当然不会。小刀推开他,探身回头看,就见整棵树都she成箭靶子了,余惊未消,越想越气,抬手就打,差点被你害死。 薛北凡躲了两下,抓住她手腕子,你抱也抱了、扑也扑了,连我被窝都钻了,好歹作对同林鸟呗,怎么大难来了你先飞? 去死你!小刀掐着薛北凡胳膊上一点ròu使劲拧 这厢正吵得欢实,就听到林子里传来了啊!一声惨叫,叫声极凄惨。 薛北凡微微皱眉,望向林子里。 小刀一跺脚,该不会有人路过被箭阵误伤了? 山不是封了么? 去看看。小刀往里跑,薛北凡只好跟着,边沿路用匕首做一下记号,这山地形奇特容易迷路,而且天也渐渐黑下来了 第27章 【钗头凤和长相欢】 往前跑了一段,小刀便停下脚步四外张望。 薛北凡拉着她衣袖,以免她跑丢,边问,看到人没有? 小刀摇摇头,却指鼻子,问他,闻没闻到怪味? 血腥味么。薛北凡背着手站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地辨别方向,最终,盯着不远处一处树丛,箭应该飞不到这么远吧? 小刀点头。 薛北凡走到了灌木跟前,眉头皱起。 什么东西?小刀探头望了一眼,脸上立时露出了费解神qíng。只见灌木后头躺着一个人,还是个很特殊的人木头人。 这木头人样子古怪,是个长头发的女人,双手jiāo叉摆在胸前,脸上雕刻得很传神,柳叶眉眯fèng眼,高高的鼻梁薄片嘴巴,脸型是个鹅蛋形,虽然是木头,却很有几分风韵。 木人正静静地躺在灌木之中,胸口cha着一枚铁箭。仔细看,这木人的一边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胸前的铁箭和刚刚小刀他们碰到的箭阵机关相似,只是那箭应该不能飞那么远。且最诡异的是箭头所在的伤口处,有血迹。 薛北凡盯着那木人看了良久,突然上去踹它一脚,木头人稍微动了动,发出咔咔的响声。 小刀赶紧拽他,踹它gān嘛? 薛北凡一耸肩,看刚才叫的是不是它。 此时天色几乎全暗,小刀就觉背后yīn气森森,拍了薛北凡一下,你别瞎说,还不够吓人啊! 又看了那木头人一眼,小刀忍不住皱眉,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等。薛北凡一摆手,按在她肩头,凑过来低声说,刚刚那木头人好像睁眼了。 小刀抽口冷气,赶紧回头瞧,可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他皱着眉盯薛北凡,你吓唬我啊?有意思么? 薛北凡心说当然有意思了,边压低几分声音问,你看看四周,说个感受听听? 小刀还真的仰脸看了看四外,回一句,黑。 对。薛北凡抱着胳膊点头,天那么黑,我做的记号怕晚上看不清,万一迷路了怎么办?谁知道还多少陷阱?薛北凡难得认真了一会,可能因为林子里太安静,小刀听着他说话还挺入耳的。 那好歹换个地方。小刀看了看那糙堆后头的木人,怪瘆人的。 你不天不怕地不怕么?薛北凡笑了,朝那木头人走过去,看看流血是怎么回话没说完,他就回头望向了林子的深处。 小刀好似也听到了些动静,对薛北凡指指林子。两人一跃,就近上了身边的一棵高树,蹲在树gān上往下张望。 没多久,一个白色的身影跑进了二人视野中。 大半夜的,浓密树林里跑进一个白衣女子,确是很诡异。 这女子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很长很长,裙摆拖出丈吧远去,小刀都担心她跑得那么快会不会被裙子绊倒? 这女子的qíng态十分古怪,一手提着长长的裙摆,另一首握着把匕首,半闭着双目,嘴里轻轻哼着一段曲子。 她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跑过来,踩着步子货转圈或起舞,还念着白。 小刀下意识地抬起头,和对面同样疑惑的薛北凡对视了一眼。 白衣女子似疯似魔,山风chuī起她白裙黑发,口中字正腔圆,唱的是,东风恶,欢qíng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小刀听得真切,唱的是《钗头凤》,好不婉转凄凉。 女子唱了一段后,嘭一声撞上一棵高树,正是小刀蹲着的那棵。 她停下来,歪着头看着眼前的树gān,微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似悲愤。猛然间,她伸出枯瘦手指指着树gān,负心人,山盟海誓犹在耳,你却转头欢,负心人!说完,脸上愁容转为恨意,拧眉瞪眼扑上去,举起手中匕首就开始狠刺那树,震得树枝微颤。 小刀惊得赶紧抱住身边树gān,惊骇地看着下边发疯的白衣女子。 她凶恶的一阵乱刀后,疲累地抱着树坐下去,趴在略有歪斜的树gān上,嘤嘤啜泣。嘴里说着,人qíng恶、人qíng薄你负我、我杀你!你留在这里陪我罢,别再去想那些莺莺燕燕,我将你煮了吃掉,咱们血ròu永合,永不分离? 白衣女人声音沙哑,还有些凄厉癫狂,薛北凡和小刀真是看傻了眼。 小刀有些担心,她这样在树下哭,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自己,说不定会被发现。 薛北凡也有些担心,担心的却不是这女子会发现小刀,而是他看到了女子的脸孔!虽然四外黑暗,只能借由昏暗月光看个轮廓,但好在这女人脸色苍白,白得都有些晃眼了,所以能看清竟与那木头人长得七八分相似! 再看看四外,深山老林,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跑出来唱戏? 薛北凡莫名想到了当年蔡廉身边那位戏子,就是挤掉了山婆却一无所那位只是仔细看她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并不显老也许不是? 这厢正猜测,远处传来呼唤声,二夫人! 小刀和薛北凡听着声音耳熟。 果真,没多久就有两个尼姑跑来,正是刚才在林中装神弄鬼那二人。 怎么又跑出来了。两个尼姑夺下了那位二夫人手里的刀,双手将她架起来,扶着往回走。 那二夫人嘴里还唱曲儿呢,只是这回钗头凤变成了长相欢,调子欢中带怨,听得人寒毛直竖。 小刀对薛北凡招手,示意跟着她们便能出林子。 薛北凡点了点头,临走,却又回头看了那灌木丛中的木头人一眼,微微蹙眉。一纵身,和小刀一起跟着两个尼姑离去。 两人刚走,就听到咔咔的声音传来,那尊木头人缓缓地坐了起来,卡在木头身体上的脑袋慢慢地转啊、转啊最后转到了面对一侧,那眯fèng的双眼,黑漆漆的fèng隙里有一双眼珠,正跟随着远去的薛北凡和颜小刀,直到二人身影消失于密林深处。 小刀和薛北凡跟着三人一路往前,果真出了林子,到了仙云庙附近。 那位二夫人被押进了侧门。小刀和薛北凡架不住好奇,跟进去看。只见二夫人被扶到了藤榻上坐下,一个尼姑帮她梳头发,整理衣衫拍去尘土。 另一个则是去了灶房的方向,没多久,捧回一个汤盅来。坐到身边,用勺子给她喂食物,似乎是某种汤。 小刀虽然看不到汤盅里的是什么,但那味道却熟悉,似乎香又似乎臭的诡异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