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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师弟,真是麻烦你了。”白远憨实地看着他,笑着点头致谢,似乎是看在他真诚笑容的份上,那个小师弟总算肯正眼看他了。 白远穿过九曲回廊,来到后院,仔细看着昨日来不及看的亭台楼阁和花草树木,竟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尤其是池塘边不远处的那颗梅树。 “你在看什么?” 冰块般的声音,也不知这个人周围的人是怎么忍受和他待在一起的。 白远转头看向他,只见他依然穿着纯黑绸缎衣服,衣领紧合,袖边有波纹流云做修饰,腰间带着一块梅花样式的玉佩。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饰物,可配上他冷肃的眉眼,偏就衬出了一身高冷庄严,常人不敢直视。 当然这个常人不包括白远,不知为何,白远看到他这副样子,总觉得特别的……色,气。 掩饰住自己眼中不该有的东西,白远有些局促地请安。 “师……师父早安,徒儿刚在看这棵梅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和别的树不一样,或许这只是徒儿的错觉。” 沐寒听到他的话后,漫步走到树下,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树干,神色难得放柔和了些:“它确实不一样,这棵树是为师亲手种下,常年与我为伴,在修炼之时,它也沾染上了些许灵气。” “太神奇了。”白远惊讶说,“那么它有一天会成精吗?” “也许吧。” 只见沐寒竖起食指和中指,置于左胸前,轻轻一挥,一道闪光从他胸前飞出,直飞向天木宗上空,嗡鸣一声,如同长啸的鹰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引得天木弟子纷纷抬头望去,都知道是沐寒师叔的寒冰剑出来了。 片刻后,那道光芒回到原地,绕着沐寒转了三圈,化作一柄锐利寒剑,停在半空处。 白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把剑,心中羡慕不已。原来昨天说的法器就是这种吗,实在是……太帅了! 无论是什么年代,剑永远是男人的浪漫。 和它的主人一样,此剑通身寒气,停在那里不过瞬息,三尺之内的物体就迅速凝结成冰。 难怪,难怪沐寒身上会有如此寒气,甚至让人在夏日产生如伴寒冬之感,绝对与此剑脱不了干系。 沐寒向它走去,那剑似有所感,迅速变大,直到能容人站立方才停止。沐寒站上去对白远招手。 白远走过去,表露出些许兴奋:“这……我可以站上去?” 沐寒点点头,白远一只脚刚踏上去,就有些局促地看向沐寒:“那个,师父,等下这个剑是要飞吗?” 沐寒看着他,意思表达得很明显,你究竟想说什么。 “师父啊,我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恐高。” “……” “所以我可以抓着你吗,我怕我会掉下去。”白远用诚挚的目光看向沐寒。 “好。” 然后就是他们拉风地上天了,朝天木宗外疾飞而去。耳边风声烈烈,万物在脚下缩成小小的黑点,这样的感觉让白远兴奋了半天,然后就习惯了。 一天很快过去,伴晚的时候,他们选了个隐蔽的地方降落,就向城镇出发,准备去找个客栈住宿。 沐寒的气质实在太过突出,使他们一路上受到不少注目。其中有一个妇人尤其古怪,一直在后面探头探脑,还跟着他们走出很远。 白远终于忍不住,停下来问她有什么事,谁知那妇人愣了一愣,便像看到救星一样抓住沐寒。 “您一定是仙人吧!求求您救救我家那可怜的孩儿。”妇人哭着诉说了她的故事。 她家有个儿子,名叫刘三福,原来有个妻子,奈何是个恶妇,虐待婆婆,怨怼丈夫,嫌弃他家穷,最重要是居然生了个女儿之后就不愿意再生了。 她这儿媳一年前病死了,死后鬼魂化作恶鬼一直缠着她家,她们找了好多驱鬼师,却都被那厉鬼赶走。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看到沐寒如此仙气,就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找沐寒看看。 见她面露哀求之意,白远倒是麻木无感地在一旁看着,毕竟现在骗子这么多,自己的师父又长得这么不安全,谁知道对方究竟是干什么的,而且他现在是做人家徒弟的,也没有什么发言权。 沐寒面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就在白远以为他肯定会拒绝的时候,他居然答应了。白远暗中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看起来冷冷的师父,难道这个人只是外冷内热? 跟在沐寒身后的高个白远显得沉默,老实,无害,但实际上他正真的性格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听到那个老妇人说厉鬼是如何如何扰乱她们家生活的,突然想到了住在自己身体里面的某个人。 “喂,我们等下要去驱鬼哟。” “臭小鬼,你想说什么,老子不是鬼,是神魂,你再无礼当心我怼你,对了以后有人在你少和我说话,我感觉可能会被发现,尤其是你这个师父。” “哈哈哈,我开个我玩笑,你居然怕我师父?你修为不是很高吗,怎么现在怂了,说起来,每次只要有人在我身边,你好像都不敢说话。” “谁说我怕,我现在是渡劫失败,修为只有原来一半了,藏在你身体里本来就是一件很不保险的事情,要是被发现绝对就死路一条,我要是还像以前那般嚣张的话必定是找死,现在要低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