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虚妄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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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杯换盏，宾主尽欢，林倾霞落落大方，举止带着率真，没有所谓资历的派头，更多的是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对于像程风这一辈的后生，眼中流露的多是长辈慈爱带着欣赏的目光。 徐刻小声问到：“当初你没有拍成东方不败，有没有遗憾？” 林倾霞笑着摇头：“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已经几十年了，我也没有想到，那时板上钉钉的事，最后却没有做成。 多少有点遗憾啊。” “是啊，世事无常，我还记得那会电影刚刚拍摄，虽然中途夭折，但你穿着一袭红衣的剧中造型，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徐刻不禁唏嘘到，当年都要开拍了，却因为和其他社团投资的电影起了冲突，就这么夭折了，着实可惜。 “你不是已经重拍了吗，尤其是程风演的东方不败，恐怕多年后又是人们心中的一个经典。” 徐刻突然眼中一闪，接着问到：“你想不想再穿起东方不败的一身行头。” 林倾霞闻言愣了愣，抿嘴微笑到：“你徐老怪，又要做什么？” “我给你拍一段东方不败的桥段怎么样，就当是一个老朋友给你的礼物。” 林倾霞仰着头，洒脱的笑了笑：“好啊！可谁和我演啊，总不能就我一人吧？ 再说了就算演了也没人看。” “怎么会没人看呢，不是要拍综艺吗，你可以去找节目组说说。至于演员嘛……” 徐刻说到这里，冲着一旁的程风讲到：“程风，刚刚我想了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吃着亲手钓上来鱼的程风，闻言放下手中筷子，好奇到：“什么事？” “我想帮我这老朋友，做成当年未成之事，想让你和她共同出演东方不败，你看行不行。” “好啊！”程风想都没想就答应到，毕竟这何尝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我也要！我也要！”丽源急忙兴奋到：“我也要演。” 徐刻点了点头，接着对林倾霞说到：“你看，一帮小朋友都没意见，你那里怎么样。” 林倾霞笑着，虽然岁月多少让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可这一刻她真的很美，眼中带着星光点头答应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芒果这档节目，其实就在基地进行拍摄，林倾霞也是听说徐刻在这里拍戏，抽空过来探访朋友。 没想到徐老怪，还是那个徐老怪，突然脑洞大开，让她出演东方不败，且和程风一起。 节目组那边自然乐的答应，一个炙手可热的现象级作品角色，免费出现在荧屏里，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收视率。 果然，当林倾霞向节目组提出自己的意向，节目组就火速准备妥当。 徐刻为了更好的重现他脑中的场景，也动用了《龙门逆旅》的剧组力量，算得上是一次公器私用吧，可身为制片人之一的程风都无所谓，其他人又能说什么呢。 至于场景选择，这里就是影视基地，现成的有的是。 这场戏，徐刻给他起了一个名字——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 不日后，两方人手准备妥当，选好地点，在一条浪花滚滚的江湖上，一条航船，船帆迎风飘扬，这艘船是仿古建造的旅游项目，徐刻刻意找人租借几天。 把船布置妥当，演员摄像准备好后。 “开始！” 徐刻一声令下。 东方不败风云再起，一个简短的故事上演！ 黑木崖一战，东方不败落入滔天巨浪，从此不知所踪。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不败又一次重出江湖。 镜头中…… 一条在江湖行驶的帆船之上，船头一人矗立，风浪徐徐，衣袖翻飞，她就是人们口中的东方不败。 只见帆船甲板上，一众手下齐声高呼。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 “大胆！谁人敢冒充我东方不败！” 一道雷鸣炸响，大浪滔天，空中两个红色身影，疾速飞来。 一袭红衣恍然如梦，两人，各自站在船帆桅杆之上，长发飘飘，眼中透着雌雄莫辨的朦胧，身怀着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教主？怎么有两个教主！” “你是何人，胆敢冒充我东方不败！”桅杆之上，二人齐声大喝。 那船头之上的人，是丽源，她眼中露着希冀，仰头看着高高的船帆，那不辨真假，不分你我的身影，大声诉说。 “我是雪千寻啊！教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千寻？！”惊诧声从船帆桅杆处传来，二人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宛若一人同时唤出千寻之名。 丽源饰演的雪千寻眼中露着疑惑，这两人一颦一笑，一个抬手，一个眼神，或是手指轻轻拈着秀发，或是摇曳腰间一壶青梅，不是一人，却是一人。 “你们谁是真正的东方不败？”丽源眼露疑惑，她饰演的雪千寻分不清，她自己也分不清。 二人不是一人，却胜似一人，桅杆这头，笑而不语，轻声吟着：“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桅杆那头，东方似有惆怅，摇头轻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丽源饰演的雪千寻，眼中噙着泪，大急到：“你们到底谁是——东方不败！” 桅杆上这头，红色身影，一笑拈花，眼中是那江湖的恩怨倦怠，接着徐徐道出：“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桅杆之上的这头，一袭红装，手中轻轻摇着一壶青梅，仰头灌酒，带着惆怅徐徐吐出：“真的东方不败不肯承认自己是东方不败，而你们却争先恐后的认作是她。” “你们到底谁是东方不败！”雪千寻执着的问到。 二人站在船帆上，迎着风浪，长发飞扬，倾城一笑却是不语，倚着船帆回首凝望。 片刻，高高的船帆上，那两道红色的异彩，不是一人却是一人，似乎身影是重叠的，若梦若雨，若风般若即若离。 红色衣襟摆动，呼呼作响，道不清的风华，数不清的岁月。 风帆之上，这头，这抹惊艳世人的红色华彩，仰天长啸，诉不尽的往昔，说不完的芳华。 “我就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东方不败！” 风帆那头，挥袖唱喝，带着披靡的气势，如梦似幻。 “我为天下人洒血断头，可是天下人又有几人记得我东方不败？ 其实负心的，应该是天下人！” 不知为何，在场所有人都晃神了，徐刻也好，混在人群中龙门逆旅里的主演也好，还是距离两人最近的丽源也罢。 他们都愣神了，那重叠，兼具着披靡天下，朦胧美感，两道世间难遇的红色身影，像极了空中飞舞的花雨，迷离着人们的眼睛，让人无法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许也是第一次见两个人，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人的独特场景。 就像是在水中，滴了两滴赤色的墨汁，侵染着周围，是两滴，却也是一滴，不断弥漫开来。 一袭红色身影，在风帆那头伸出手诉说到：“千寻跟我走吧，就让这江湖上，留一点回味，诉一段传奇。” 船帆这头红色身影，带着惆怅徐徐劝慰到：“去吧，雪千寻，往事如烟，昨日之时不可留。” 忽的劲风起，帆布撕裂，迎着风飞腾而起，雪千寻飞身而上，依偎在红色身影的臂膀上，乘着船帆，凌空飞渡，朝着日暮江湖的彼岸，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