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果真死了
“从西部传来可靠消息，反贼头目武氏中鼠毒大病将死，无力回天，真是天助陛下也，天助我朝也。”贾一曲难掩喜悦之情，本想借此溜须拍马，杨易却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卓蒙借此上奏：“陛下，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举国始推休养生息之策数月，衰废正当复兴，你等却每每挑唆开战，是何居心，难不成社稷覆灭才肯收手？”杨易怒气难平，说道：“这个皇帝你们来当吧！”说罢便甩袖疾步离开朝堂。 百官面面相觑，只有卓蒙依旧跪着，心中尽是不甘。 “三日后月圆之夜便是你杨易的死期，等到了地下再去休养生息吧！”卓蒙放下陈祝密函，望着圆缺之月一阵冷笑。 杨易，这是你逼我的，我原以为你是心狠手辣之人，却没想到也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昏君，既然道不同，那便顺道送你归西，西疆这一仗我定是要打的。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住，杨易衣裳华贵从马车麻利而出。 正巧有人从里边出来，便上前问话：“你是何人？莫非有事来此？” “我乃武将军故交，特来此探望。”说着，便使下人递上银子。对方也不再过问，为其引路。 “怎会如此败落？”杨易不禁感叹。 “自从那个败类皇帝杨易篡位，我家主人就难再回来了。”下人本不愿多说，但是当穿过一方墙院时一个大大的忠字跳跃墙上，仿佛再一次提醒了他，竟脱口而出：“武家历代从良，效忠天子，先主武寻关将军和姑爷铁正风将军都是战死沙场，小姐虽是女儿身，但是武将军这个名字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惧。若非发生篡位之事，我家主人早就凯旋而归，更不用去西疆，若是永帝不打回来，估计我们这辈子都难再见到小姐了。”下人说着居然落下眼泪。 杨易紧紧拽住拳头，指尖在掌心留下煞白的印迹。 “我带您去见梅娘，她是小姐的奶娘，小姐自幼与她最亲，现在府里也没啥大事，凡事全找她定夺，一会儿您就与梅娘聊吧。” 杨易见到梅娘感觉十分亲切，虽是初次相见，但几番交谈下来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很是投缘。 “我与武将军乃故交，武将军此去西疆恐一时难以回来，故嘱托我务必替她照顾好家中老小，我因家中开设商号手头还算宽裕，府中若有任何困难还请梅娘开口，我必定相助。” 梅娘见杨易待人真切，便从柜子里抽出了一部书，并将它郑重地交给杨易：“有一样东西请务必替我转交给芙儿，便是此书。芙儿说过老爷的遗物里此书最为珍贵，这是老爷驻守西疆时留下的真迹，我估摸着可能会对芙儿有用。” 杨易颤抖地接过此书，心想若是此书被卓蒙所得，恐怕西疆不日就会开战。 “前天府里一下子来了好多官兵，把府中的书房全都翻了个底朝天，幸好我一直好好保管着此书，不然就落入了这个狗皇帝手中。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帮我去带给芙儿，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杨易一边将书收下，一边向梅娘告别，临走时心事却更沉了。到底是谁在暗中搜查将军府，难道是想叛上作乱吗？ 月圆之夜，杨易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心事重重，武芙生死未仆，而自己是否该舍掉皇位去救她性命，令他难以抉择。忽然他失手将桌上的书碰落在地，一看正是武芙先父遗物。 “去将白玉小瓶取来，朕要仔细看看此物。”杨易其实从未信过贾一曲所称能使人起死回生的宝物，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放手一搏，只要能救武芙性命，他都要拿来试试。 突然，皇宫遭官兵包围，卓蒙带兵顺利进入天子寝宫，只见他操家伙直接踹门而入。 杨易早知卓蒙有此心，但没想到叛变的如此之快，此时皇宫内外兵力都是卓蒙手下，自己人丁单薄难以脱险。眼见卓蒙越来越近，杨易赶紧先将此书揣入兜中。 “卓蒙，我早知是你！想当年你在南方一战负伤，若不是我出手医治，你怕是早就绝命了，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要篡我之位，拿我性命。”右手慢慢伸入袖中。 “杨易，你不要忘了，你的江山还是我替你打的，咱两以前不都说好的吗？你要你的皇位，我管我的军队。但是你现在却接二连三地阻挠我攻打西疆，你不是坏我好事吗？既然你三日前都说了，你不屑于这个皇位，那我便只好让你驾崩，再另立他人。”卓蒙几乎咆哮怒吼，拿剑直指杨易，一声令下：“将其拿下！” 眼看士兵齐上，杨易喝道：“慢着！”双臂垂下，直视卓蒙，缓缓朝外走去，“你知道我不会武功，我自己会走。” “不管什么时候，你杨易都能顾全大局，很好，后日入殓时我定保你全尸。”卓蒙忽然别过身去，用手挥了挥，示意将其拿下，却感到喉部越发奇痒，用手一挠居然隔皮见血。 “看来这回我是非活不可了。”杨易抿嘴浅笑。 “好你个杨易，居然敢对我下毒！”卓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我杨易可不敢毒死你，要真毒死你，相信今日我也走不了。” “快给我解药，我便放你走。”卓蒙立即交代手下准备马车。 “此药可解奇痒，不过隔皮见血估计世上只有我才会医治，将我安全送离皇城，解药五日后自会送到你府上。”杨易最后瞥一眼卓蒙，正经说道：“这皇位我不稀罕，还你便是。” “杨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 “好啊，我等着。”杨易面露轻笑，泰然自若离去。 “天子驾崩，因卓蒙与之患难与共，亲如手足，特亲传卓蒙继承皇位，又因先皇乃中西域奇毒不治身亡，新皇立誓登基后亲征西疆，以告慰先皇亡灵。”将军府内小厮将布告一字一句读给梅娘听。 梅娘不敢相信：“狗皇帝果真死了？” 小厮晃了晃手中布告，小声说道：“千真万确，这布告是我趁着没人才敢偷偷撕下来的。” 梅娘却别过头去：“这上面不是说新皇帝一上来就要去攻打西疆吗？假如这一仗新皇帝打败，永帝就有转机，芙儿也就能回来。但如果芙儿吃败仗，那就永远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