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离别时刻
归元山上归元宗，归元宗内归元子，一朝成圣脱凡身，长生大道终有望。 归元宗这段时间可谓是门庭若市，因为这个月正是归元宗广开山门，大收门徒之日，八方云集，四海之内，只要年纪不过二十，皆可以过来参加，上有各大世家，名门望族之流，下有商贾之家，穷苦百姓，都趋之若鹜，纷纷把族内有天赋的族人从千里迢迢送来，接受测试，一旦检测出具有灵根者便可以留下，成为归元宗的弟子。 通常百个人当中可能只有一人有灵根，而修仙问道得长生的第一个门槛，便是灵根，没有灵根者，这辈子都将会和长生失之交臂，而那些灵根优异之人，更是会得到宗门的垂青，而且在修行的过程中也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比起灵根劣质者有着独天得厚的优势。 灵根是检验是否可以修真的第一标准，这已经成为神州大陆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金科铁律了。 当然，没有灵根者也可以另辟蹊径，比如说炼体之道，但是炼体之难，更是胜过炼气百倍有余，想要肉身成圣者更是难如登天，唯独那些天生就具备完美体魄的妖族，亦或是北荒蛮族之人才会选择炼体之道，而在中原大陆内，几乎所有的宗门都是以炼气为主。 不能说炼气比炼体强，也不能说炼体比炼气强。两者各有千秋。 而秦川所得到的《八臂浮屠决》便传自远古蛮神蚩尤，是一门极强的炼体之法，但是秦川却不敢修炼这《八臂浮屠决》，主要原因是这《八臂浮屠决》太费元气，一旦体内元气不足，就会消耗你的血肉之气。 “袁老，怪不得这几日村中多出这么多生面孔，原来都是冲着归元宗而去的啊。” 秦川的伤势早就在前几天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这一半的功劳是来自于眼前袁老的药物之效，而另一半是因为秦川脑海中的那一道血红色的小人所为。 每一次这血色小人抖一抖就会随之从其身上散发出一道道血气，而这些血气中蕴含了庞大的元气，每次秦川只要一看到血色小人开始抖动，他便停止手头所有事情，修炼《八臂浮屠决》，因为只有这血红色小人身上散发的血气才足以他消耗之用，如果一旦血气被消耗一空之时，秦川便会停止修炼，除非他得到能恢复元气的物品， 而秦川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一个很明显的规律，每过三天，这血红色的小人便会抖一抖，也就说，秦川每隔三天便可以修炼《八臂浮屠决》第一层第一臂。 《八臂浮屠决》共有八层，前两层不是很难，是强化左手和右手，所以前两层修炼后是不会增加手臂的，但是却能强化现有的两只手臂，但是从第三层开始，每练一层，便可以增长出一条全新的手臂，一旦练到第八层，便可以有八只挥洒自如的手臂，而蚩尤不过只修炼到第六条手臂而已，足以可见，这《八臂浮屠决》乃是旷古烁今，天下至难之炼体法决。 而且不仅如此，每一层都会有相应的神通之法，比如说，前段时间血色小人在秦川生死危险之际，操控他的身体使用的那一招“翻龙印”便是第一层的神通之法。 翻龙印虽强悍无比，但是当时秦川的实力不过还只是凡人之阶而已，连元命境都还没有达到，根本不足以使用出翻龙印的威力来。 如果当初秦川修为和那个赵玉在同一境界，想必现在的赵玉肯定无法全身而退，甚至在翻龙印下，化为亡魂都大有可能。 境界决定一切，也包括招式的强弱之分。 经过这段时间疯狂的修炼，秦川的体魄也得到了明显的增加，特别是他的左臂，更是孔武有力，甚至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可穿石裂地，怕有千斤之力，这还只是他刚刚开始修炼《八臂浮屠决》而已，体内的元气也增长了不少，藏于血肉之中，一旦有需要便可以调动而出。 袁老放下手中的酒葫芦靠在摇椅上颇为不屑的说道； “怎么？你也想去归元宗不成？我劝你还是算了，你的灵根稀松平常，人家可是名门大宗，岂能看的上你这样的废材？不要去给人家添堵了。” 秦川点了点头，也没有因为袁老的嘲讽而面露怒意，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这老头就是口上不留德而已，他沉吟道 “事在人为，而且在这里已经一段时日，也总不能老待在这里吧。” 原本秦川并没有那么急切的希望得到力量，但是自从前几天那一番经历以后，他便知道，无论在哪里，最重要的都是实力，有实力就有话语权，有实力就可以保护自己需要保护的人，有实力就可以践踏一切，凌驾于众生之上，实力是一个人行走于世的保证。 袁老嘿嘿笑道 “你走可以，但是得把素素这小女娃给我留下，我可舍不得她走。” 素素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秦川和袁老的谈话，放下手中的篮子，道 “少爷去哪，素素就去哪。” 袁老闻言顿时大急道 “你走了老头子我咋办？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都半截身体埋入黄土的人了，到死都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照顾的，可晓而知，晚年生活是多么的凄凉。” 他舍不得素素离去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素素做的一手好菜，怕素素一走了之，以后就很难再吃到如此的美味佳肴，实在是可惜至极啊。 “归元宗离这山村又不远，来回只需三个时辰足以，再说，到山上我和少爷学会大本事了，可以御剑飞行而来呀，那更快，只需几分钟便可到这。” 素素说道。 “走吧，走吧，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白眼狼都走吧，亏我劳心劳力炼制各种强身健体的丹药给你们两个服用，结果，唉，，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转瞬间啊。” 袁老唉声叹气，满脸的悲凉之意，似乎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但是秦川和素素都知道，这老头就喜欢做戏，如果刚认识他之初，可能一时不慎，上当受骗，可是，都相处好些日子了，就貌似没必要这么“惺惺作态”吧？ 不过素素始终还是于心不忍，她从小颠沛流离，尝尽人世间的心酸疾苦，要不是后然被秦老爷收留，或许在那一个寒冷的冬季她可能就熬不过去了，所以对她好的人，她一直都铭记于心。 “少爷，要不，素素还是留下来吧？以后你可以下山来看我。” 素素眼神有些黯淡，心中自然是千万个不舍，在秦川身边她才能感觉到无比的充实，如果少了他的陪伴，素素都不知道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自从老爷去世后，两人相依为命，形影不离，已成为一种习惯。 “这是你的决定，我不阻拦，也许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生活并不是你所喜欢的，这里是一处世外桃源，与世无争，又处在归元宗管辖之内，相对于其他地方可能要安全的多，而且，有袁老在你身边，我也一百个放心。” 秦川说道，他是真心希望素素留下来，因为秦川自己知道，接下来，他要走的路，肯定是腥风血雨，九死一生，这是一条不归路，生死难料。 素素咬着嘴唇，低着头，沉默不语。 气氛颇有些尴尬。 秦川率先开口道 “事不宜迟，现在出发赶在天黑之前能到归元宗，袁老，素素就拜托你了。” 秦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拖拖拉拉，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只是在房间中拿走了那一把黑色的断刀背于身后，在告别素素和袁老之后，便朝着归元宗方向走去。 素素终于忍不住离别的忧伤，低声的哭泣了起来，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第一次，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唉，你真的想去归元宗吗？” 袁老叹息一声道。 素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心中极为的纠结和痛苦。 “你去吧，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一个人，这是两瓶天灵丹，一瓶给你，一瓶给那臭小子，告诉他，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回头，路在难，只要心不死，便有可能。” 袁老话语刚落，便在竹桌子上放了两瓶丹药，转身离去，瞬间便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素素一愣，摸了摸眼中渗出的眼泪，匆匆忙忙的拿起桌子上的丹药，随后进房间中收拾一番后，朝着秦川的方向追随而去。 在她走后没多久，一道苍老的身影从房后走了出来，他重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抬起望着即将被黑幕笼罩的天空，瞥了瞥四周，淡淡的说道“藏了那么久，出来吧。” “哈哈，没想到曾经名震天下神农氏的唯一弟子袁百川竟然隐姓埋名藏身在这名不经传的小山村内，传出去是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呢？” 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三个人影，其中一人穿着青衣，走上前哈哈笑道。 “老了，只想过几日安乐的日子而已。” 袁百川没有起身，依旧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交出月华瓶，我们立刻走人，如何？” 青衣人眯着眼睛说道。 “拿去吧。” 袁百川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瓶子向三人一丢，瓶子在空化为一道流光，正欲踏空而去，三人见状，为之大急，顿时不顾一切的扑身而去，可就在霎那间，瓶子骤然暴起，一股有形的灵气风暴瞬息而至，直接在半空中乍起，一道光芒冲天而起，瞬息便淹没了这三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便是如此，唉。” 袁百川摇头叹息道。 “百川，你还是没变，依旧那么阴邪啊。” 一道人影竟然在虚空中缓缓而现，袁百川猛然回头，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