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页
书迷正在阅读:时来、嫁给病秧子冲喜[穿书]、末世之重返饥荒、穿成假千金后和偏执反派HE了、硬核真千金[穿书]、全星际都认为我该找个Alpha、私宠100婚:闪婚总裁超霸道、你是星河,也是灯火、这个老板是我的了[穿书]、大师姐她没有心[穿书]
他教人是另一番姿态,全神贯注,神色平和中带一点正经。宋爱儿盯着他的脸出了神,想,从前在国外念书时的王邈是不是也这番模样?他那么娇气的人,自己煮饭,自己料理生活,还能拿一个国外大学的学位,一定是非常努力才能做到旁人眼中的“轻而易举”。王邈注意到她的目光一怔,勾了勾唇角:“才发现少爷我长得帅啊?” 宋爱儿没傻到把这话当情话听,顺坡下驴:“是啊,王少爷,你这怎么长的,眉毛眼睛是越看越有味。” 王邈乐了:“甭拍马屁,拍了也不能把这高尔夫球场送你。”能名正言顺地拥有这里的一切的女人只有一个,王邈未来的妻子。 宋爱儿当然没敢指望:“我哪能盼那个啊,我要一个会所的酒水还要不来呢。” 话尾不知不觉还是绕到了这上头。王邈看着阳光下她漂亮极了的笑容,无动于衷:“找不自在是不是?”把杆随地一扔,他坐到遮阳棚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我说,宋爱儿,你盘算这个有多久了?” 宋爱儿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糯白的牙齿,乖巧中透着丝丝胆怯,“生气了?”顿了顿,“是我不好,出来玩还谈这个,扫了你的兴。” 王邈不接她的话,只是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坐吧。坐下咱们俩好好聊聊。” 宋爱儿硬着头皮坐下,侧脸去窥王邈的反应。王邈连眉毛也没挑一下,是一副真要好好说几句话的样子。他的反应越是平静,她的心就跳得越厉害。 “宋爱儿。”他终于缓缓地、悠悠地开了口,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知道我烦什么吗?” 她不说话,等着他一字一句告诉她。这是圣旨,也是耳提面命。他说了下去:“我生平最烦身旁人的算计。” 他站起身,她也跟着站起身。他随手指了指近处的高尔夫球场和远处的湖光山色:“一百英亩的私宅对我们家来说不算什么,拍卖场上的名画对我们家来说也不算什么……至于你那些手袋鞋衣,更是不值一提。我缺的东西,你永远也给不了。所以有些事,不要妄想。就这么处着挺好,哄得我高兴了,不比陪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强?” 他的话像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赤裸裸地打在她的脸上。宋爱儿觉得脸颊发烫,烫得有了些许疼。连她自己也惊讶,原来这么厚的脸皮,也会觉得脸红,也会觉得难为情。 她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有些无措:“知道了。” 午后的那场风波就像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尘埃,悄然无声地被埋在了流淌的时间里。到了晚餐后,两人又腻歪了起来。他们躺在木质露台上,看露天电影。 四周有青草的芬芳,夜露的香气,月亮悠悠地挂在空中,虫鸣声时远时近。他给她放了一部很老的电影,1974年的《鸽子号》,十六岁的美国青年罗宾独自驾驶鸽子号环游世界一周,在船上陪伴他的只有一只猫。罗宾中途邂逅十九岁的女友佩蒂,沿途遥遥追随,直至壮举完成。最后两人见了面,一个在船上,一个在岸上。等不及船靠岸,跳下海就拥抱在了一起。 宋爱儿屏息,看得很认真。 她认真地盯着屏幕时,眼睛总是睁得很大,带着一点小姑娘的天真,连王邈亲自剥好水果送到嘴边也不知道。他伸手喂她水果,她就咬下衔住。王邈剥完最后一瓣橘子,她习惯性去咬,一不小心就含住他的手指。她的舌尖软软地勾缠上他的手指,王邈的气息变得有点沉重,俯身便吻了下去。 他挡住了屏幕,所以宋爱儿猛然回过神来。铺天盖地都是激烈的吻。王邈的双手捧住她的脸,手指撩开她耳边的发,和中午时那个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截然不同。 吻完她,他又若无其事地躺回自己的座椅上,只剩下面红气喘的她。 宋爱儿花了十几秒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轻轻说了一声:“你打断我看电影了。” 王邈低低地笑着,她懊恼:“你笑什么?” 王邈说:“宋爱儿,你怎么老像个小姑娘似的?” 她有点不高兴了:“我本来就是小姑娘。” 王邈伸出长长的手,揉了揉她的头,敷衍着:“嗯,小姑娘。”其实他并没有大她几岁,只是因为家世的缘故,见的世面比她多,又执掌着巨额的财富。所以话里话外,总不是很看得起人。 安静的夜里,她的眸中忽然闪动着不知是何的光芒:“王邈,如果我是和你门当户对的女孩,我们一起长大,在国外也同班念书。你在球场踢球时,我是啦啦队的队长。后来你回国,我也有自己一份独立的事业。咱们俩还会像今晚这样肩并肩地躺这儿看《鸽子号》吗?” 她问完后立即就后悔了,可是后悔中隐约还夹杂了一点别的什么情绪。所以她静静地等,等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至于等到的是讥讽,是嘲笑,还是他正儿八经的答案,全都不重要了。 可是等了不知多久,连草丛中的虫鸣声都渐渐歇了,他仍旧没动静。她终于有点不安地坐起身,朝他那头看去。这一看,不知该气还是笑。 王邈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睡着了。 宋爱儿在澳洲一共待了六天,这六天几乎没有去别的地方。每天早起她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赤脚穿过廊厅,走到房后的木质大露台上远望这里的景色。淡金色的阳光洒在柔软无边的草坪和远处明净的湖泊上,树林在白雾中若隐若现。这个世界是崭新的,陌生的,又是那么温柔,几乎要将她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