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温言软语
胡总眼皮一闪,他听得出这个味道,想一想说:“可是，你能确定开发区她可以撬开！” 林雨鸣淡然一笑，笃定的说：“她随时可以安排主任出面，让我们见到开发区任何老板。这是一个刚刚新开的北开发区，后劲十足，据目前的统计，大概不下十几个项目！” 胡总愣住了，情况的变化让他有些始料不及，从林雨鸣的话中，他能听出秦曼云和开发区主任特殊的关系，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只认林雨鸣吗？胡总无法确定，可他也不想冒险，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丢掉西北重镇最大的一个开发区，恐怕将来会引起董事会的一些质疑。 那些老板们，他们眼中只看得到市场比重，销售业绩，出现了问题，他们往往只会拿下级试问！ 林雨鸣给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胡总慢慢的靠在了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他需要好好的权衡，如果保住了林雨鸣，会不会惹火烧身？林雨鸣给出的这个借口，能不能换取老板们对这件事情的容忍！这些都是胡总要仔细考虑的。 沉思良久，胡总张开了眼睛：“林经理，能不能让秦曼云约一下，晚上我们见一见开发区主任和高科集团的老总！” 林雨鸣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事情开始遵照他预设的轨迹运行，胡总想要抛弃自己的想法正在动摇，自己只要晚上在好好的加把劲，绝处逢生并不是没有可能。 “好的，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林雨鸣打开蓝牙耳机，拨通了秦曼云的电话，很快的，那面便传来了秦曼云婉转悠扬的呢喃软语。 第一次， 林雨鸣发觉，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如此好听，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当林雨鸣和胡总踏进办公室的时候，这里早都坐满了华鼎集团西北销售分公司的所有员工，接待室显然坐不下这二三十名销售和内勤人员，大家都在办公室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每个人的神态各异，有惊讶，有疑惑，有担忧。 只有一个人的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迫切和渴望，这就是林雨鸣的助手宁涛，也只有他明白胡总的突然降临意味着什么！ 林雨鸣的眼光在他那里停留了很短暂的几秒，就淡淡的飘过，他用沉稳的语调向大家介绍了胡总。 “各位同仁，欢迎集团销售胡总监来我分公司指导和检查工作！” 下面响起了一片掌声，不过在这样一种反常的气氛下，大家的掌声是犹豫的，迟疑的。 胡总也用犀利的眼神扫过了每一个在座者，微微点头：“大家不用客气，我受集团的委托到西北分公司来，一是看望一下大家，第二呢，或许你们也都知道，刚刚丢掉的西北航天项目让董事会的领导异常震怒，我想来看看，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下面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了恐惧，特别是那个具体跟踪航天集团的业务员更是脸色灰暗，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他的惊恐让林雨鸣的心揪在了一起，可以说，对这个项目的丢失，他除了自责之外，最为内疚的便是面对这个业务员，这个业务员是无辜的，他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疏忽，便丢掉了本该获得的很多荣誉和利益，甚至，他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林雨鸣的眼神回避开了，他不想在此刻有任何东西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和冷静，假如自己还有未来，自己会给他一个交代。 胡总挥舞着大手，继续讲着，他说他要先了解一下情况，然会做出相应的处理！ 在讲完了这些之后，胡总占据了林雨鸣的办公室，开始挨个听取所有员工的汇报，员工们都紧张兮兮的，考虑该说点什么。 林雨鸣呢，他独自到了接待室，对这种汇报他并不担心，他已经抛出了他手里的筹码，其他问题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局，现在林雨鸣赌的是胡总的决心和勇气，假如他敢于承担丢失西北市场的后果，那么，就算没人汇报什么，自己依旧在劫难逃。 不过以林雨鸣对胡总的了解，多疑和犹豫是胡总难以更改的性格缺陷，他未必敢如此果断。 当然了，这一切还要取决于董事会对胡总施加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想到压力两个字，林雨鸣拿出了电话，给秦曼云拨了过去。 “秦总，你好，晚上的见面联系了吗！” “嗯，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这会啊，估计他正在和高科集团的老总通话呢！” 秦曼云说的很轻松，就像那个开发区主任是她跟班一样。 “好的，有什么最新动向，请及时和我联系，我预定了包间！另外啊......”林雨鸣欲言又止的停顿下来。 “什么？说话啊，对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这样的，我希望晚上的见面可以把开发区的前景说的更大一点！” 电话中秦曼云丝丝的笑了：“那还不简单，吹呗！为你达成目标，老娘也豁出去了！” “额，谢谢，谢谢！不过你不老！不要见人总想着给人家当妈！” 电话中秦曼云一楞，似乎是被林雨鸣最后这句话给感动了，语调一下温柔起来：“你不嫌我老啊、我可比你大几岁呢！” “且，我们又不是谈婚论嫁，扯那没用的干嘛，好了，总之晚上的事情拜托你了！” 秦曼云轻声答应了一句，没等再说什么，林雨鸣已经挂断了电话，现在不是纠缠不清的时候，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 胡总的谈话延续了两个小时，午饭大家都是在办公室吃的盒饭，到了下午三点多，胡总才结束了整个谈话和对分公司各项工作的检查，在大家都离开以后，胡总喊来了林雨鸣。 那个平常坐惯的位置被胡总占据了，林雨鸣和他隔着大班桌对坐着，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午后的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给背对阳光的胡总镶嵌出一轮金边，让他看上去很伟岸，很灿烂，有些光芒四射的感觉。 而林雨鸣却不得不到面对阳光，费力的探究着胡总脸上的变化，阳光有些刺眼，使得胡总的整个面容都隐藏在了阴暗里，很难看清他表情中细微的波动，这显然是一场并不势均力敌的对垒，可是没有办法，这本是林雨鸣当初如此摆放桌椅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