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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原来,她说的“尽兴”,是陪自己玩牌,她可真是狡猾。洞房花烛夜,不做该做的,倒是摸起小牌来,估计除了这个刁钻的丫头,也没有第二了。 孟宗青虽然嘴上责备她,可也没有真的生气。 一张总是对着朝臣的脸,几乎很少对女人说过什么话。眼下卧房里突然多了个小夫人,一时之间,他倒真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太温和,怕惯坏了;太冷漠,又怕伤了姑娘家的心。 宁月见孟宗青径自起身,背对着自己走到床边,于是也不再缠着玩,只好一一把花牌收进盒子里放好,又把桌子上的面碗和花生壳收拾起来。 孟宗青双腿踩在床踏上,胳膊肘撑在膝头,半探着身子去瞧她。烛光下一袭殷殷身影在那忙碌着,尤其是那一把被长带束紧的腰肢,竟然显得有些妖娆起来。 宴席上的佳酿似乎起了后劲儿,孟宗青扬起下巴看了会儿,突然令道,“过来。” 宁月将最后一粒花生壳收拾好,听见这句侧头看向他,只见孟宗青正死死盯着自己,仿佛盯个猎物似的。 手腕一颤,手里的花生壳哔兹——一声被自己捏碎,宁月干笑两声,道,“王爷困了,王爷…先歇息。妾身先把这儿收拾了。” 纵然是再不经人事,这个时候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虽说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可现在才初一,还是要逃的。 宁月转身,蹑手蹑脚地端着碗往外溜走。 “啊。” 突然从身后被一把搂住,那一阵甘松清冽的味道一下子包围了周身,仿佛一张网似的,挣脱不开。 一双骨节分明却温热的手身后顺着束带摸索过来,从前头锁住她的腰身,头顶上传来一阵阵温热的吐息。 “想跑?” 这两字化作一袭温温的气息喷在后颈上,宁月全身不由得僵直起来,后背打了个轻颤。 “王爷……妾身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放你走,今天本王就该独守空房了。” 孟宗青眉毛轻轻抬了一下,有些故意似的提醒道,“梅阁的时候,是谁等不及了,满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现在,倒像个怂兔子。” 宁月在嬷嬷那自然是学了些的“东西”的。 花烛之夜,周公之礼,那时候在暗室里嬷嬷肃着脸给她一页页看过春宫图。 当时,她歪着脑袋进去,红着脸出来。连环画儿似的工笔图,让她脑子嗡嗡一响,一锅粥似的胡乱记下来,想忘都忘不掉。 现在,她不知道孟宗青是不是也看过了,如果是,自己还真是做不到今夜就那般。 孟宗青眉眼间有几分耐心,垂着头把她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回桌上,“明儿个叫下人来做。身为侧妃,不要亲自动手了。” 宁月只觉得腰间的手掌往里揽了一把,只听道,“如今,面也给你吃了,牌也陪你玩了……你现在可是庆王府的人,是本王的人,还想怎样?” “我…我还不想和你睡觉!” 宁月见他声音低沉,胸膛微微起伏,一激动忙叫出了声儿,忘了该有的规矩,“妾身的意思是…妾身没准备好。妾身不方便,肚子疼……估计要坏事儿。” “坏事儿?” 孟宗青眉头轻拧起来。 宁月眼珠微亮,一想这主意好,忙道,“对对,妾身将近…月信,肚子不舒服,宫寒呀。” 孟宗青故意想了会儿,不快地问道,“怎么,宫里人这点日子都算不好?这样大吉之日,偏逢此事,是想拂本王之兴么。” 宁月见他脸色深沉起来,以为他真要怪罪起教导自己的宫嬷,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是妾身自个儿不准,忽前忽后的,嬷嬷也不能完全了解这事儿。” 不得不说,她最擅长找借口了,对于不想的事情,总有一堆主意去推脱。旁人为难不了,自个儿也好脱身。 可碰上孟宗青这样做事利落决断的,偏不会被她的弯弯绕带跑。 “那你现在是有,还是没有?” 孟宗青已经过而立之年,这点事情他早就明白,听见宁月这些话,倒也想逗逗她。 “没…没有。” 孟宗青点点头,“哦,没有就行。不碍事。” 说着忽然把她打横抱起来,惹得怀里的宁月低呼一声,双手盘上他的脖子,“春宵苦短,既然没有,那便不可辜负……” “王爷不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多年?如今怎么这般急性!这传出去可不好啊!” 宁月反抗地蹬了两脚,见毫无用处,改用语言劝说。 孟宗青不以为然似的,朝那一帐暖榻走去,“不近女色,是不近外人的色。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侧妃,若是再不近,怕才要惹旁人说三道四。” 宁月勒着他的脖子喊不要,眼见就要栽进红帐里,干脆旧计重施,扒着孟宗青的肩膀张口就要咬去。 “你……” 孟宗青肩头一麻,抬手就将她扔在床上,“又乱咬人。” “你…你要是过来,我可还咬人了!” 宁月爬进床角拉过一条软枕挡在身前,像个自卫的小动物似的。她可不管那么多了,那事儿听说可疼,再一想连环画上的一对对儿颠鸾倒凤,真是不敢想象会发生在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正全身警惕着,突然迎面扑过来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