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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问她,就这么喜欢,喜欢到宁愿饿肚子饿坏身体,也要得到? 小姑娘摇摇头,“也没有那么喜欢,但我本来攒钱就是为了买它的啊。” 再大一点,家里要她学酿酒,她也是学个大概,能糊弄过去就算了,不求甚解,说不学就真的不学了,说要当警察,上不了公安大学,那就去读法医学,多苦都没喊过累。 她就是这样坚持自己认定的事到固执的性格,桑萝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但现在,她终于觉得头疼了。 她真怕桑落酒犯轴,因为这件事就跟她疏远了。 “这是阿萝你妹妹吧,快进来坐啊,别站在门口,小心着凉。”魏太太笑呵呵地跑过来,拉着桑落酒的手招呼道。 按理来说,她应该跟魏太太问好,无论如何,对方都是长辈,她得有礼貌。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愣了一下,又沉默下去。 魏太太见她连个笑脸都挤不出来,心里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儿起了点怜惜,她听桑萝说,这个妹妹同她感情是最好的,恐怕无法接受这件事。 她目光从姐妹俩牵在一起的手上滑过,忍不住又叹气。 “你叫什么名字?”她敛回目光,笑着问道。 桑落酒没吭声,是桑萝替她应的,“叫落酒,落霞的落,酒酿的酒,小名叫阿鲤,奶奶说阿鲤出生的时候她梦到了一条红色的鲤鱼。” 魏太太恍然大悟,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刚要说话,就听见魏父魏礼云开腔了,“总算人齐了,咱们简单聊聊,认识认识,以后就是亲戚了。” 桑落酒的目光立刻从自己的指甲上挪开,抬头看向说话的中年男人。 这就是姐姐的亲生父亲么,长得……果然跟姐姐有点像呢…… 第三章 说是闲聊,但其实说的事主要围绕在桑萝身上。 关于姐姐的真实身世,桑落酒应该是在座所有人中知道得最少的,连异姓的陶东岩都比她了解内情。 “魏桢跟阿萝的奶奶,早年间出过意外,人有时清醒有时糊涂。”魏太太回忆起旧事,叹了口气,继续道,“她带着阿萝出门说是去晒太阳,结果迷路了,糊涂起来,丢了孩子也不知道。” “等到家里人发现她没回来,这才知道自己的疏忽,急急忙忙去找,二三十年前容城没这么好的,找起来有点麻烦,过了两三天才找到老太太,找回来就听说阿萝丢了。” 魏太太说要不是她和魏礼云忙于工作,对家里的事过于疏忽,明知道老太太有时候会犯糊涂,却没叮嘱在她带孙女出门时让人跟着,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年的痛苦煎熬了。 她苦笑着连连摇头,握着茶杯的手背绷出一道道青色的筋络,强忍着才没掉眼泪,不过眼圈却已经通红了。 都是做母亲的人,只要想想如果阿鲤丢了,桑母就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地拍她手臂,无言的安慰着。 “从那以后,老太太一病不起,没两年就走了,老爷子没熬几年也跟着走了,那会儿……”魏太太想了想,“魏桢才念二三年级,眨眼他和阿萝都二十九岁了。” 说着她看了眼魏桢,魏桢点点头应是。他还记得当时爷爷的葬礼很隆重,来了不少人,有个远房亲戚前来吊唁,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没看见孙女老爷子怕是走了也不甘心之类的话,母亲当时面上不显,但葬礼之后便大病一场。 后来跟这门亲戚也就没了往来,前几年她为了给儿子找工作,主动联系魏桢,以为他当时年纪小不记事,言语间多有奉承和挑拨,然后被魏桢毫不客气地刺了一通。 现下听魏太太提起,他又想起这些事来,忍不住低声跟桑萝说起来,桑落酒听见他的语气似乎并不好,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见他因为压低声音说话,和姐姐挨得很近,马上就不高兴起来,把脸一扭,靠在了桑伯声的肩膀上。 等桑萝听完魏桢说的旧时恩怨,回头才发现妹妹好像又不高兴了,不明所以地抬头去看陶东岩。 陶东岩却没注意到她的目光,正低头安慰桑落酒,“阿鲤,你才是阿萝的妹妹啊。” 桑落酒哼了声,嘟囔道:“我讨厌他。” 原来明明只是她一个人的姐姐,现在却要分给别人,桑落酒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当然转不过弯来。 陶东岩叹口气,拍拍她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魏太太跟桑母的对话还在继续,已经进行到桑萝是怎么到桑家的了。 桑落酒忙支起耳朵,听母亲解释道:“当时我怀孕了,我跟老桑要孩子不容易,怀像也不太好,就进城来产检,在那个……哦,叫昭宣区分院,产检完我们要回家,路过公园看到有个小姑娘站在树底下,好几个人围着她,说什么是不是你妈妈把你扔了之类的,吓得直哭……” 桑家夫妻俩觉得不忍心,就将孩子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打算让民警同志帮忙找人。 “当时里面只有一个同志,我们留了地址和电话,亲眼看着他登记,真的。”桑母肯定地道。 “就是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派出所就哭个不停,我们也不敢走,就一直待着。”桑父接着道,“过了没多久,那个民警就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这一走好久都没见人回来,加上阿萝……阿鲤妈妈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就跟门卫说了声,带着孩子去招待所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