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老张，哈哈，你看你，这么晚还在忙工作啊？”林主任一见靠山到来，总算心里有了些谱，可是当他看见范伟却丝毫不为所动时，心又猛的沉了下去。 “没办法啊，我们干工商的，领导说要查我们能不加班加点么？这不，这小吃街上乱摆摊的现象严重，局里说要严打，让我们半夜都要搞突击呢。”中年男人走进包厢，瞧了眼站在一旁的范伟，有些奇怪道，“这位是？” “哦，别管他，这店里的小小服务员而已。”林主任站起身开心道，“来来，老张啊，坐坐。” 范伟上下打量了眼这刚来的中年男人，毫无疑问，他就是林主任口中所说的那位姓张的工商局大队长，也算是科长级别。只见这位张队长丝毫没有客气，边交谈边坐下位子，他的两位年轻手下也笑着坐入席中。 这帮家伙看样子是真完全无视了范伟的存在，范伟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吃饭是他们的权力，而付钱则是他们应尽的义务，既然他们饭没吃好，范伟也自然不能直接询问要钱。 酒过三旬，那张队长又夹着吃了几口菜后这才发现餐桌上的这些人或多或少总会将目光扫向那站在原地正笑咪咪望着大家的小服务员，不由似乎想到什么，开口朝林主任道，“老林，你找我来不是说有事吗？什么事，先说说？” “事么好说，还不就是你张队长一句话的事儿。”林主任笑着看了眼范伟，有些无奈道，“老张啊，你也知道，这我们政府人员出门吃饭，哪个不是签字等月底报销的呢？我老林之所以喜欢到这餐馆来吃饭，就是因为觉得这菜实惠，而且老板娘肯赊帐，可是也不知这老板娘从哪招来的服务员，竟然比老板娘还牛，我要散席他硬要让我付钱不说，还让我把欠账全一次还清喽，这你也知道，我们政府机关报销一般都是几月一次，你让我一下付了帐不是明显的为难人么……所以啊就想让你来说道说道，给评评理。” 那张队长一见林主任挤眉弄眼的眼睛显然基本已经了解事情的大概，扭头朝范伟似笑非笑的问道，“这位服务员兄弟，你知道我是谁吗？” 范伟翻了翻白眼，有些好笑道，“你是谁？不是穿着身工商制服吗？我又不是老花眼。” 第两百二十三章 服务员的威力1 “你……”张队长一听就有些怒容，不过还是强忍住点头微笑道，“很好，既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么就由我来管管这事吧。你要我朋友老林付钱，而我朋友老林不是不付钱，只是想拖上一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何不做做好人，给我朋友老林个面子，就此作罢如何？” “你的意思就是说，工商局是明显帮着他欠钱不还，是不是这个意思？”范伟的话一出口，便直指重点。 那张队长被范伟这话给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恼怒道，“什么叫工商局帮人欠钱不还，这不是协调吗？我这是让双方都好而已。林主任又不是不还你钱，只不过是等报销的时候就还，拖这点时间难道都不肯？” “不是我不肯，而是这林主任根本就不会还这些钱。”范伟丝毫没有看向这工商局张队长这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主任，“这家伙乃是一吃白食的家伙，欠账？什么时候单位要给私人买单了？别说他是一区区主任，就算是局长也没这权力！” “呵，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小小服务员，还真以为你自己是天王老子？”张队长还未开口，林主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张队长，这小子简直太无法无天，今天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张队长很显然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样讽刺挖苦自己的朋友他显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如果不是这林主任吃白食吃的太过分，估计这服务员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话。可是林主任过分归过分，毕竟他才是自己的朋友，敢当面这样**裸的数落他的不是，别说他是一个小小服务员，就算是有大来头的家伙也不可能如此嚣张，他必须要把这气焰给打压下去。 从椅子上站起身，张队长不冷不热的笑道，“好一个小小服务员，果然是口无遮拦不怕死的家伙。恩，没关系，这家餐馆是叫罗妈餐馆吧？行，我记住了。工商局执法大队管的就是这些事，你要不服，我会治到你服为止。”张队长笑容不变，朝着身旁的手下道，“小伟小德，这片似乎是你们的管辖范围吧？恩，我现在怀疑这家罗妈餐馆卫生条件很不符合工商管理规定，并且似乎办理执照的手续也有问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查上一查。” 张队长说出这查字的时候明显加重了口音，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范伟冷冷一笑道，“张队长，你这样算不算是假公济私？” “假公济私？我有么？小兄弟，明明是你不给人留颜面，怎么我就不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回击呢？”张队长眯着眼，明显从容不迫，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还真要告诉你，在这江德的一亩三分地上，开店？还真得和我老张打上几回交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敢不给我老张面子的！” “哦，是吗？”范伟缓缓点着头，“原来你们这些执法人员，人民的公仆就是这样狼狈为奸，坏事干尽的。行啊，今天还真叫我大开了眼界一回。”他笑着罢罢手，离开包厢时回头又道，“你们吃吧，吃完再说。” 望着关上房门的范伟消失在这包厢中，老张有些不对劲的皱起眉头朝那林主任道，“老林，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真是一服务员？我怎么看他好像根本对我们的威胁无所谓的摸样？” “嘿老林，这江德还有你搞不定的事儿么？他不过就是嘴硬，没见你一出马他就立马离开包厢灰溜溜的下去找老板娘想对策了吗？哈哈，我谅他也不敢在上来打扰我们的雅兴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和一服务员较什么劲。”林主任笑容满面，得意洋洋的举杯便朝那张队长敬酒而去。 那张队长听林主任这样说，也不再在意，只是笑着点头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这时候，一旁的陪酒小姐们立刻发挥出了她们强大的交际能力，一口一个张大哥林大哥的把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点燃，范伟这小小服务员的插曲很快被众人抛到了脑后。 范伟从包厢中出来，便看见站在楼梯旁焦急等待的李姨，他朝李姨笑了笑，又看了眼一旁拉住她的李雅雅，安慰道，“李姨，别担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管到底的，那姓林的欠你的钱，有多少我就让他吐多少！” 李姨有些紧张的担心道，“小范，真的很感谢你替李姨帮这个忙，这林主任确实欺人太甚，只不过那工商局的队长可……哎，你真的，能行吗？” 很显然，李姨还是有些心里打鼓，也是，范伟才多大，一个才上高一的小屁孩自信满满的打着包票，无论是谁恐怕心里都有些发虚。这可关系到这餐馆日后能不能开下去的问题，可不是件小事。 范伟露出一丝微笑，也没在说什么话，只是掏出手机便钻进了厕所中。 “妈，别担心了，我相信范伟哥哥一定可以的。”李雅雅见母亲满面的愁容，抿着小嘴嘟囔道，“那姓林的主任也确实太坏了，有时候我去端菜都对我动手动脚的，仗着当个官就欺负人吃白食，我支持范伟哥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哎，雅雅，我也希望范伟真能帮我们这么忙，可是我实在担心那吴诗小姐有没这么大的能力……”李姨颇为无奈的叹息道，“吴诗小姐虽然是位成功的女老板，但是商场毕竟不是官场，让她一个商人怎么可能管的了这些当官的干坏事呢……” 李雅雅忽闪着大眼睛，“妈，别担心了，大不了我们换地方嘛，范伟哥哥不是说如果真出事他会帮我们重新找地方开餐馆么？” “呵呵，重新开餐馆……”李姨苦笑摇头道，“在哪开？还不是在江德市开？只要还开在这城市里，恐怕这些当官的还是会找上门来的。” “那怎么办啊？”李雅雅被自己母亲越说越害怕起来，也有些开始不乐观了。 “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李姨最终只能无奈的说出这句话。 包厢内，工商局的张队长正来者不拒的接着林主任和他朋友们的敬酒，而那些陪酒的小姐们媚笑着不时开着几个黄色笑话，倒让气氛是越来越朝暧昧的方向发展，那林主任都忍不住偷偷开始伸手揽着旁边小姐的细腰开始不规矩起来。 张队长和他的手下只能当没看见，自顾自的吃菜喝酒。对于在酒桌上混惯的他们来说，这种场景实在是太过正常。正所谓酒后乱性，这陪酒小姐不被揩油那还真没啥天理。 平心而论，这罗妈餐厅的饭菜绝对称的上可口，从餐桌上那十几盘菜吃的干净程度就可见一斑，林主任说菜难吃其实只不过是他一贯的赖帐心理。倒不是他付不出这点钱，而是他只不过想在这些小姐面前摆摆他当官的威风而已。这一点张队长是十分清楚和明白的。他一开始并没有想强势的压下这件事，只不过是因为后来服务员范伟掷地有声，毫不留情的指责才让他无可奈何。在张队长认为，这不过是件平常的小事而已。只可惜这一次，似乎并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就在张队长微笑着接受着林主任第n次的敬酒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第两百二十四章 服务员的威力2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张队长微微皱眉，觉得这个电话来的实在有些不对时机。但是无奈之下还是放下酒杯，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 林主任笑容满面的放下酒杯，罢手道，“无妨无妨，张队长你有电话先接要紧。” 张队长笑着低头随意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就在这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凝固和僵硬，取而代之的则是万般的惊讶与疑惑。他那准备按下接听键的手指停在按键上，楞是没按下去。 “安静一下，我接个重要电话！”张队长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椅子上起身，紧张的朝在座喝的正欢的诸位压了压手，整个包厢顿时安静下来。 “喂？章局？”张队长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对劲。当他的话语出口时，林主任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这个张队长口中的章局，很明显就是工商局的章局长，他的顶头上司。 “呦呵，不错嘛，你还知道我是章局长？酒没喝高兴啊我的张大队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年迈的声音，估摸怎么也得五十上下。 “哪能呢，呵呵，这不刚参加完小摊小贩整治工作，兄弟们加了夜班才回去的，章局，您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听见电话里的章局声音虽然还比较平常，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那语气中带着的明显不满和冷嘲热讽的味道，赶紧陪笑着问了句。 “重要的工作？嘿，这重要工作不都被你做光了，你还要做什么？”章局的语气突然变的有些阴冷，“张大队长啊张大队长，你现在在哪呢？” “我？我在和朋友喝酒呢，章局，您要不要一起……” “一起你个屁！姓张的，你可真行，真本事！果然会做工作啊，这工作都做到饭桌上去了是吧？”章局的咆哮声瞬间响起，吓的张队长急忙将手机离开自己的耳膜一段距离，“我告诉你姓张的，你和你那堆狐朋狗友闹什么事我不管，可是在搞事的时候也要给我睁开眼睛看看什么人能搞什么人不能搞！老子大晚上的美梦没的睡你也别想舒坦！” “这……章局……到底怎么了，出，出什么事儿了？”张队长莫名其妙的挨了顿骂，明显露出一丝委屈。 “呵，敢情你到现在出了什么事都不清楚是吗？敢情你是真酒喝多了？那好，我来让你清醒清醒。我来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这个工商局执法大队的大队长被人点了名了你知道吗！” “得罪人？没，没啊……我刚才在小摊执法时，也没见有什么背景的人物出现，也没闹什么矛盾啊？”张队长是越来越觉得委屈，这无缘无故被自己上司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他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谁他妈问你那些小摊小贩了？老子是问你刚才，刚才！！”电话里的章局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姓张的，你以为老子吃吃没事干这么晚了不休息爱管你那点破事啊，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是谁打电话把我叫起床让我打电话给你管这件事的吗？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和我说没有得罪人？我呸，你这个执法大队长到底想不想当了？不想当明天就给我递辞呈，想当的人多了去了！” “啊？”张队长脸色惨白的真傻了眼，他万万没有料到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已经严重到要让他丢饭碗的地步，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再问你遍，你到底有没有得罪人！”章局的耐性很好，他已经明显处于快暴走的边缘。 刚才？刚才自己得罪了谁啊？张队长的脑子在快速的苦苦思索着，而当他的双眼不经意的扫向一旁充满疑惑和关心的林主任时，突然灵光一闪，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章局，章局我想起来了，可是……可是不太可能吧？” “放你个狗屁！什么不可能可能的，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还不快和我说说！你要不是我弟弟的朋友，我才懒的管你这破事！” “章局……刚才，刚才我只是和一个小小服务员发生了点冲突，不会那么严重吧？”这张队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自己顶头上司打电话给自己应该和那年轻的小服务员没什么关系。开什么玩笑，要是真有能惊动局长这么厉害的关系，还需要到这种小餐馆里来打工当服务员吗？ “不会那么严重？姓张的，我告诉你，你今天晚上如果不把事情处理好，明天你就不用来局里上班了！”电话里章局的声音非常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道，“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不清楚？好，我告诉你，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刚才是谁打电话给我吗？” “不……不知道……”张队长呆呆的回了句，很快似乎联想了会，小心翼翼道，“难道，是比您章局还要大的官？” “嘿嘿，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是江德市市长，你说呢？” “轰……”张队长听见手机里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般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茫然的呆立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楞是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手机里章局的声音到这嘎然而止，接下来便是重复着无止尽的盲音声…… “老张？你怎么了？”林主任见站在原地的张队长脸色一片惨白的半天没了声响，不由有些紧张的低声询问了句。 坐在这包厢内的所有人都有些奇怪，到底电话里说了些什么，让沉稳的张大队长变的如此失态。不过他们却又不敢直接询问，林主任这句话可算是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半饷之后，张队长终于清醒的反应过来，不过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姓林的，你这个他妈的王八蛋，你可真是害死老子了！！”张队长怒气直冲大脑，整张惨白的脸庞瞬间变的通红，手边的一杯白酒顿时朝着林主任泼洒而出，全部就这样淋在了没反应过来的林主任身上！ “这……老张，你这是干什么啊！”林主任心里那个委屈啊，他哪会知道张队长接了个电话就二话不说把酒泼了自己一身，他根本想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个老朋友会突然这样恼羞成怒。 “干什么？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这个家伙，我就知道打电话给我没啥好事！完了……我的仕途生涯彻底被你给搞完了！”张队长沮丧的又是怒又是伤心，破口大骂道，“该死的，你姓林的想死也别拉我当垫背啊！我，我……嗨！我怎么就交了你这种狗朋友！！” 林主任被骂的越来越莫名其妙，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也冒了出来，一拍桌子便大怒道：“老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话，什么叫我害你，我到底害了你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变成和疯狗一样张口就咬！” 第两百二十五章 服务员的威力3 “什么事？嘿，死到临头你还不知道什么事！”张队长脸色发红，很明显不是羞的而是怒的，他指着同样满面怒火的林主任颓废无比道，“你知道刚才谁打电话给我吗？该死的，是我的顶头上司，工商局的章局长！而你又知道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就因为你这欠钱的破事！” “什么？”林主任被张队长这话说的一片茫然，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我欠钱这点破事怎么连你领导都知道了？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哼，夸张？我亲耳听见的难道不是事实还是在做梦？你又知道章局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吗？老林啊老林，你这回可是真踢到马脚惨了你！这件事，连市长都知道了！” “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这家餐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硬的后台，你在骗我是不是？”林主任还是不敢相信，坚决摇头道，“绝不可能，若是这餐馆有市长这么硬的后台撑腰，怎么可能还会心甘情愿让我欠帐吃白食？那老板娘我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不可能有这么强悍的后台，不可能！” “老板娘不可能，那我问你，那服务员呢？你熟悉吗？”怒火过后，张队长也有些冷静下来，在点了根烟深吸了口后，才惊魂未定道，“老林，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而是赶快认清情势，把事情圆满解决的时候！你且好好想想，最近你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还是这餐馆里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如果你不搞出这事，你以为我那顶头上司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他吃吃没事干啊！” 听张队长这么一说，林主任楞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在仔细思索后，他皱眉道，“老张，我实话和你说，最近真没得罪什么大人物，要说得罪，也就是在这餐馆里欠了或者用点伎俩免了几顿饭而已……这老板娘我熟悉的很，不可能有什么大背景，至于那服务员……哎？还真别说，那服务员倒真是生面孔。” “该死的，那么就可以肯定，这事一定是出在那服务员身上！”张队长有些痛苦的惋惜道，“老林啊老林，你到底欠了这家店多少钱？” “不，不说，就几千块而已……”林主任说到这里，老脸一红有些忐忑道，“老张，刚才你那领导真的说，连市长都惊动了？” “那还有假？”张队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息道，“老林啊，这次我可真被你害惨了……”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小小服务员，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和市长拉上关系了呢？和市长有关系的人，又怎么会来这小餐馆当服务员啊？”林主任越想越觉得奇怪，也是，如果有这么深厚的背景，到哪不能赚钱，何必来当这种苦力呢？ 可惜林主任不知道的是，范伟这家伙来这当服务员可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照顾下这餐馆老板李姨的安全而已。阴差阳错的竟然就这样被林主任给撞上，不能不说这位林主任运气实在有些太背了。 “不管他是不是服务员，反正我知道这事肯定是出在这餐馆里。现在领导们都等着我们对这事进行处理，处理不好，你我别说小官丢了，恐怕还要卷铺盖走人！所以现在不能慌，得想个办法躲过这一劫才好。”张队长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主任，你们乍乍惊惊的做什么？不就是一服务员么，你是主任，你又是队长，这点人物难道都不是对手？”那陪酒小姐娇媚一笑，有些不满的娇嗔道，“你们可是官场上的大人物，就没一点靠山来解决这件事？” “呸！你一小姐懂个屁，闭上臭嘴别唧唧歪歪，吵的老子心烦！”陪酒小姐话一出，立刻引来林主任一阵怒视和辱骂，吓的她立刻不敢出声。“那是市长关心的人，能一样吗？借你几个胆子，小小科员级别的官还能和正处级斗法？人家放个屁，你都给掂量掂量，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你说的轻松！” 陪酒小姐被这样一骂顿时气泄了下去不敢做声，包厢里出现诡异的死般寂静。林主任脸色铁青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焦虑的朝张队长道，“老张，那你说，现在该杂办？” 老张虎目一瞪，无奈道，“还能杂办？赔钱说好话啊！” “这……我，我钱没带够……”林主任说出这话顿时老脸再次一红，一旁陪酒小姐的目光中那刚才的敬佩与仰慕早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鄙夷与讥讽。 “老林，不是我说你，几千块你都不带身上？那快点去取吧。”老张叹气道，“但愿你陪钱后能原谅你，要不然我们的仕途可就真到头了！你我才多大年纪，要是就这样下了我非怨你一辈子不可！” 林主任支支吾吾的扭捏万分，“老张……其实，其实我在这里欠，欠了估计有两万的单子，我……” “什么！！两，两万？？”张队长瞪大双眼，这会是真晕了，他怒极反笑道，“老林，好，真有你的，行啊，你可真是剥削阶级的典型代表，难怪这餐馆的人会找你算帐！” “老张，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会受牵连，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林主任豁出去咬牙说道，“你有多少先借我，我保证明天就还你。” “得，算我老张今天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张队长无奈的掏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拿出来朝身旁的手下道，“我这就带了两千，你们两个有的话也都拿出来吧，明天去局里我还给你们。” 见张队长这么利索，林主任自然也开始焦急的朝自己那几个朋友开始借起钱来。东拼西凑之下，才只凑出了一万五，还差五千。 张队长和林主任对望一眼后，纷纷苦涩的露出难看笑容。在整理好钱后，林主任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张队长的陪同下走出了包厢。 而这时候，范伟与李姨还有李雅雅正做在楼下的收银台边聊着天，见到林主任从楼上下来，李姨顿时有些慌乱的站起身，因为她知道这事终于要来个了断了。 李姨当然并不知道范伟进厕所打电话给谁，她现在光从面色都知道无疑十分的紧张和害怕。面对一位科长级别的官员，小小商人肯定没有任何的底气。要不怎么说当官好呢？有权就等于有钱，这句话可是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