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欧阳雪，你想做什么？”潘琴无奈的转过身，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死死的缠着她，他们已经是陌生人了。 “我没想做什么，就是看看你的丈夫是怎么样的人。原来只是一个穷当兵的。”欧阳雪看这潘琴身边一身军装，高大挺拔的男人，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水，为什么被汪海强抛弃了她还能够找到那么好的男人，而原本意气风发，温文尔雅的汪海强在这十年的农村生活中却变得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强烈的对比让原本以为嫁给汪海强就比过潘琴的欧阳雪心里很不平横。 李文娟看着纠缠着自己表嫂的欧阳雪，皮肤粗糙暗黄，衣服虽说没有什么补丁，但也是被洗的发白了，看起来比潘琴老了很多，前两天从潘琴的口中知道她是潘琴的同学兼情敌，从小也挺优秀的，只是有些小聪明，周围的人不是很喜欢她，在文/革开始后，她的那个青梅竹马恋人和她分手，她因而离开天津南下，在南下的途中遇上了自己的表哥，一年之后嫁给了自己的表哥，而欧阳雪则在她嫁给表哥之前嫁给了潘琴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之后十年的生活中没有再遇到过他们，即使在潘琴回娘家，也没有从父母的口中听到他们的消息，只是从当年同学的口中知道他们一直在南方的某个农村。 李文娟觉得很难理解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如果自己是她的话，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等哪一天自己发达了或者过的比对方好，再高调的出现在昔日情敌面前。现在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潘琴过的比她好多了，她现在来纠缠他不是自找羞辱么。 “你现在看完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至于我的丈夫是不是穷当兵的与你无关，只要他对我好就行了。”潘琴看到欧阳雪出现的那一瞬间，抓住了李晟明的手，虽然自己同汪海强已经是过去式了，自己也对他没有了昔日的感情了，就是怕自己的丈夫误会。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告诉自己的丈夫。不过看到李晟明相信自己的眼神，潘琴放下心了。 李晟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媳妇儿紧紧的抓住，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比自己的媳妇儿差多了。潘琴虽然不说但是李晟明还是从她的朋友口中知道了当年的事，当年的事谁也不能怪，而且潘琴已经嫁给自己了，有些事他也就不想追究了，尤其是在潘琴不想提起她的过往，自己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反正自己知道潘琴现在爱的人是自己就够了。但是自己以前不追究，但是不意味着在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眼前欺负自己的媳妇儿，给她添堵，自己会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这位大妈，你认识我的媳妇儿。”李晟明的话一落，大家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李文娟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表哥还真是一针见血，欧阳雪看起来的确是像三十几岁的妇女，而潘琴这十年来过的挺不错的，而且李文娟在这一年的时间中常常用空间水帮她调理身体，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这样看来欧阳雪的确可以称做大妈了。 “你叫我大妈？”欧阳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晟明，自己十年的农村生活虽然老了一些，但是也没有到被称为大妈的年龄。 “难道不是大妈是阿婆么？”李晟明一本正经的说到。 “潘琴！这就是你的丈夫，眼睛有毛病！”欧阳雪被李晟明气的尖锐的叫起来。 “欧阳雪，我丈夫的眼睛很好使。一百米外的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说她没有关系，但是不能说她丈夫的不好。 “我看她就是眼神不好，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欧阳雪尖叫。“你不知道吧，你的老婆以前天天缠着我的丈夫，太不要脸了。”欧阳雪转向李晟明，她就不相信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曾经和另一个男人好过，心里会没有疙瘩。 “我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价，我看是你的丈夫眼睛不好使，这才看上你这个泼妇。”李晟明火了，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平常时都舍不得同她大声说话，把她捧在手心里，怎么容得别人说三道四的。 “就是，我嫂子既漂亮又温柔，知达理，孝顺长辈。”李文娟听到欧阳雪的话也忍不住插嘴。“不像某些人，十足的泼妇。”欧阳雪尖叫过后，李文娟又补上一句。 “妈妈，爸爸。”男孩的叫唤打断了潘琴到了嘴边的话。 “浩浩。”潘琴接住扑向自己的儿子，端详了一番，再狠狠的抱在怀里，真是想死她了。“有没有想妈妈。” “嗯，我天天都有想妈妈。”浩浩在潘琴的怀里糯糯的开口。 “谁带你来的？”潘琴在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其他人。 “是叔叔，他在那里。”浩浩在潘琴的怀里扭着身子，指向李晟晖站的地方。 “李昕浩，你现在已经是小学生了，不能再让你妈抱你了。”李晟明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媳妇儿怀里，就忍不住要训他。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吃儿子的醋了。 “妈妈，叔叔说我重了，妈妈手会酸酸的。”李昕浩挣扎着要从潘琴身上下来。 “好啦，浩浩才七岁呢，再说了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潘琴搞不懂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儿子好像就是‘天敌’时不时要对抗一下，而自己的丈夫遇到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平常时的冷静，常常会被自己的儿子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小琴，还是我来抱吧！”李晟明看到自己的儿子在潘琴开口后得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小子实在欠揍。 欧阳雪看到潘琴一家温馨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了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看向潘琴的眼神更加的不甘，嫉妒。这一切被站在一边的李文娟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一惊，等会儿一定要提醒表哥和嫂子注意欧阳雪。 “阿雪，我们该走了，不然...”从fj到天津没有直达的火车，只能先到首都，在从首都转车到天津。汪海强大包小包的从重重的人群中挤过来，想要提醒欧阳雪不能再耽搁了，不过随着欧阳雪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呆呆的看着潘琴他们，胸口在隐隐作痛，曾经那个美好的女孩真的永远不会再属于自己了，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当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坦然面对。在不知不觉中那个女孩已经成了自己的心头的一个朱砂痣，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我们走吧！”汪海强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只想远远的躲开。 把怀里的儿子递到自己丈夫手中的潘琴，眼角无意间扫到准备离开汪海强，愣了一下，随后便在哄要从丈夫怀里下来的儿子。 李晟明在抱着儿子在出站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看慢慢消失在人群中的汪海强夫妇，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不出现最好，不然...” 这边欧阳雪不情愿的跟着汪海强向候车室走去。 “汪海强，你是不是还想着潘琴？”欧阳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理解过他，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面对欧阳雪的质问，汪海强无言以答，只能默默的向前走。 面对丈夫的沉默，欧阳雪觉得自己这十年到底值不值，原本自己可以下乡到离自己家比较近的农村的，可是为了他毅然放弃了那个机会，追随他到了那个偏远的农村，劳苦的农村生活让她失去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发现的孩子，直到今天她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难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浪费在这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身上吗？欧阳雪迷茫了... ☆、77 “这是尖尖么？粉粉嫩嫩的真可爱。”李晟晖看到李文娟怀里还在睡觉的尖尖,生手想要掐一下她那粉粉嫩嫩的小脸，不过手还没有掐上去背后一阵发凉，只能将手收回来，心里嘀咕‘真是小气，就是轻轻掐一下也舍不得。’ “姑姑,浩浩也要看妹妹。”李昕浩可是对这个妹妹粉嫩乖巧的妹妹很是喜欢,从李晟明的怀里探出脑袋看在李文娟怀里的尖尖。 “小晖。”李晟明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顺手把怀里的‘小冤家’塞给他。 “大哥,大嫂,文娟,建兵，我们赶紧回去吧，奶奶从收到你们的电报开始就在数日子,等你们回来了。”李晟晖很习惯的将侄子抱过来，自己哥哥同侄子在嫂子面前‘不对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发现自己小侄子恋母之后，自己的哥哥总是趁嫂子抱侄子的时候把他抱走，再顺手塞到自己家人的怀里，而大家也习惯了，有时候还兴致勃勃的看这父子在嫂子面前‘争宠’‘吃醋’。不过在外人面前这对父子倒是表现的父慈子孝，让外人好不羡慕，因此大家也不去阻止这父子两的幼稚举动。 “妹妹，我是哥哥。”李昕浩从李晟晖的怀里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尖尖的小脸。李晟晖怕自己的侄子将尖尖给弄醒了，便抱他远离了一些，让李昕浩只能看不能摸。李昕浩看到自己碰不到香香软软的妹妹了，只好抱住叔叔的脖子，回过头来告诉继续在潘琴面前卖乖。“妈妈，祖奶奶和奶奶准备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 李文娟抱着尖尖上了车，发现开车的不是原先那个容易害羞的东北小子沈友贤，不由问道：“表哥，沈大哥呢？” “他啊！前段时间被他的母亲叫回去相亲结婚去了。”李晟晖想到沈友贤当时脸红的样子就好笑。 “结婚？那真的恭喜他了。”李文娟没有想到他还真的回去结婚了，不过心里为他高兴。 “对了，表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李文娟低声的问道，要知道李晟晖的婚事可是李外婆最愁的，都二十好几了，李老爷子的几个老友的儿子比李晟晖还要小孩子都好几个了，而自己的孙子连个对象都还没有，能不急么？ “文娟妹子，我的好妹子，你就别提这个了。”李晟晖一提起这事就一阵头大，最近自己的奶奶和母亲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三天两头的给自己介绍对象，今天如果不是自己要出来接李文娟他们，没准就要去见自己老妈的某个同事的远方亲戚。 “好好，不说了，我二哥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李文娟在来首都之前就收到了李文辉他们的电报，也就这几天到首都。 “他们比你们迟两天。”李晟晖提到李文辉兄弟几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自己的这几个表兄弟都很有出息，尤其是李文辉，f省的高考状元，说出去自己脸上都很有面子，当然自己的表妹也不差。 “太好了，我都快一年没有见到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李文娟眼里露出浓浓的思念。 “很快就可以见到了。”坐在李文娟另一边的张建兵感受到了自己媳妇儿这一瞬间情绪的低落，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