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蛮神
在季鱼的认知中，天狼和犼魁算是体型很大的妖族了，可他们的眼球也不过脸盆大小。 现在突然发现一颗几乎大上七八倍的眼球，他顿时惊呆了。 “这是谁的眼球，怎么会摆在湖底岩洞里？” 说实话，季鱼很想弄明白这个问题，但显然没人替他解答，而他自己的知识储备又不足以揭开答案，所以只能干瞪眼，看看了事。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忽然从眼球里射出，直直打中石桌前的季鱼。 他本来是想躲避的，奈何红光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下一刻，天旋地转，光影变幻，季鱼出现在一片原始森林中。 森林中巨树参天，草木旺盛，他站在那里，几乎被旁边的杂草挡住了整个身体。 环顾四周，他有点茫然，怎么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他记得刚才站在溶洞石桌前，然后被一道红光打中，接着就来到了这里。 就在季鱼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前方蓦然传来一声吼叫。 “吱嘎~~” 声音洪亮，响彻森林。 片刻功夫后，只见一头满口獠牙，模样狰狞，有点像放大版猴子的生物从树上跳了下来。 “轰隆~”落在季鱼旁边，踩碎无数草木。 蛮，蛮族？ 季鱼一愣，眼前的生物和蛮族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头顶两根冲天肉冠，使得本来不高的身体陡然拔高了半米，看起来威风凛凛。 此刻蛮族瞪着斗大的眼睛四处张望，目光扫过季鱼，很快又跳向其它地方。 “额，居然被蛮族无视了！” “咳咳~~” 季鱼咳嗽两声，正准备挥起手打招呼时，却见蛮族直接撞了过来。 这一下太过突然，哪怕他及时闪开，还是被蛮族撞上手臂，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应该碰撞的手臂顿时如流水散开，等到蛮族走远后，他的手臂又逐渐恢复了正常！ 什么情况？ 季鱼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刚才那个是幻象？”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他快步追上蛮族，先是大声吼了几句，然后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有反应！ 蛮族自顾自的钻进森林里，留下他在原地若有所思。 幻象，没错，就是幻象！ 此处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蛮族是幻象，巨树是幻象，太阳是幻象，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 “难道我被红光带进了一个幻象世界里吗？”季鱼喃喃自语道。 那要怎么出去呢？ 其实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下一刻，眼前的一切如碎片分崩离析，光影变幻，世界又换了模样。 这次是一片绵延无际的山林，无数恐怖生物在山林里逃窜，有大如犼山的巨猿，有壮如山丘的魔牛，还有很多几十米高，模样狰狞的巨兽。 虽然季鱼叫不出这些巨兽的名字，但从它们的体型上就可以判定出它们的实力绝对强大。 可就是这样一群强大的巨兽，此刻却被一群生物追赶、猎杀。 蛮族！ 又是蛮族！ 季鱼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群四五米高，实力强悍的生物就是蛮族。 而在蛮族最中央，一个头顶冲天肉冠的巨大蛮人被所有蛮族敬畏、爱戴、拥护着。 那个蛮人，季鱼前一刻还准备去打招呼的。 心念及此，他顿时有个明悟。 “难道我被这个蛮人拖进了他的精神世界？要不然为什么连续两个世界都是以他为中心？” 片刻之后，世界再次变幻。 入眼一片通红，干枯荒凉的大地上随处可见火焰、尸体、坑陷 整个世界仿佛修罗地狱。 天地之间，一个顶天立地的巨蛮手持流光神锤，朝着茫茫天空大声咆哮。 “钧天老儿，我蛮空在此，你给我出来！” 咆哮响彻天地，震得四面八方虚空寸寸崩溃。 一吼之威，吓得季鱼心惊胆战，差点站立不稳。 这蛮空好强大啊！ 他刚才对着谁在吼？ 看着地上成片成片的蛮族尸体，季鱼心神一动，莫非蛮空是来找人报仇的？ 而他口中喊到的钧天老儿又是谁呢？ 良久过后，天边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压得天上太阳黯然失色。 “蛮空！”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仅仅听这声音，季鱼就有一种跪地膜拜的冲动。 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蛮空，你可知罪！” 声音再次响起，语气让人不容置疑，仿佛高高在上，藐视世间生灵。 蛮空闻言顿时怒火滔天，他挥起神锤，向着亮光之处嘶声咆哮。 “钧天老儿，你以为你是古神就可以随意定夺他人生死吗？” “你屠我蛮族，毁我灵山，现在竟然还敢问我是否知罪？那我蛮空便告诉你，这天地间谁都别想定我的罪，我乃天生、我乃地养，我蛮空不走你钧天大帝的道！！！” 蛮空说完，所有咆哮化为万丈雷龙冲向亮光。 一时间，天地震荡，龙吟啸天，一股股莫名却又强大至极的力量冲向亮光。 力量冲天而起时，季鱼直接跌倒在地上。 在如此恐怖的力量面前，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就像一颗尘埃，什么蜕凡境、什么凝真境、甚至是归元境在这力量面前，也是一个屁！ “既然如此，那你便死去吧！” 天空中再次传来钧天大帝的声音，只不过这次的声音不带半点情感，无欲无生，亘古虚寂。 紧接着天地陡然暗淡，世界仿佛只剩一点亮光，亮光越演越烈，万丈雷龙还没靠近就被瞬间融化，而后亮光穿透时空飞向蛮空，原本高达数百丈的蛮空顷刻间四分五裂。 其中一只血红色眼球划破虚空，静静盯着季鱼！ 不甘、不屈、绝望、期望 世界陡然崩溃，所有幻象消失。 季鱼重重摇了摇头，入眼再次回到了溶洞，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句话和一张星卡。 “有缘人，我乃蛮神蛮空，你既与我蛮族有缘，那便请你带我眼球回归蛮族，特赠道源星卡与你，望善用之！”